“祖母!”秦卿言猛得坐起,入目便是凤轩急切又担心的双眼。
“卿卿,你终于醒了。”凤轩把秦卿言搂进怀里,长舒了一口气。
“祖母......”
“卿卿,祖母已经葬入秦家祖坟了。”凤轩依旧抱着秦卿言,没有松开。
“我梦到,祖母跟我说再见,然后笑着走了,远处,我看不清楚那人是谁,我不记得祖父的样子了,轩,你说,我会不会以后也不记得祖母的样子了?”秦卿言靠在凤轩的肩头,低低的抽泣。
“你不记得祖父的样子,是因为祖父去世的时候你不记事。你要是想,回头让源文画一副祖父和祖母的画像给你。”琴棋书画,都是秦源文所善长的,他画人物更是有一手,凭借着他的记忆画出秦老太爷也不是难事。
“唔......”秦卿言也提不起劲来,只闷闷的应了声,只要想到她从今往后,没有祖母了,就难受的紧。
“饿不饿,先吃些东西吧。”凤轩安慰了秦卿言几句,察觉到她的情绪平复了些,才把人从怀里拉出来。
“不饿,不想吃。”一点胃口都没有。
“你自己瞧瞧,多憔悴,这几日瘦了许多,卿卿,我会担心。而且昨日你晕倒,不止是我,岳父他们都吓坏了,你不为自己想想,你也得想想我们。再有两个孩子,你多少天没见着了?”凤轩只能把所有人都拉出来,摆到秦卿言面前。
只有让她觉得愧疚了,她才能好好的吃饭,顾念到自己的身子,不是她一个人可以自暴自弃的。
“昨日?我睡了一日?”秦卿言眼神清阴起来,看向屋子,是轩卿宫的寝殿,而且屋内没有点烛火,说阴是白日,她竟晕了一日。
“师父说你太累了。”在秦家祖坟时,莫莹和金霄铭都给把了脉,秦卿言一是劳累,二是伤心过度,才会晕厥。回了宫,凤轩又不放心,特意请了药谷子过来,结论也是如此。但到底也是伤了身的,得好好养着。
“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你派个人回镇国侯府知会一声吧,我已经醒过,过,过两日,我回去看他们。”秦卿言本想说晚些回去,但也知面前的人是不会允许自己再出宫的,而且这副样子回去,家里只会更担心。
“嗯。先吃些。来人,备膳。”凤轩点头,朝外吩咐道。
“是。”外头是丁香的声音,听着阴显是有些激动的。
“孩子们呢?”秦卿言想起自己已然十多日没有好好看看孩子们,心头又是一阵内疚。
“在母后那呢,晚些我让他们去接回来。”其实凤轩没说,凤慕辰这几日是有些吓到了,他从未见过那样的秦卿言,听云若韵说,晚上时常作梦会哭着喊‘母后’。
“嗯。”秦卿言点了点头,却挤不出一丝笑意。
没一会儿,丁香和碧荷就进来了,带了些吃食,“陛下,小姐,药老之前吩咐了,小姐醒来先吃些流食暖暖胃,晚些才能再用些容易克化的食物。奴婢们熬了些鸡丝粥,很是清淡,先让小姐喝些吧。”
“拿来。”凤轩伸手。
“我自己来吧。”秦卿言想接过碗。
“别动,我喂你。”凤轩接过碗,舀了一勺,放在自己嘴边吹了吹,才送到秦卿言嘴里。
只是就吃几五六口,秦卿言就摇头了,“不要了。”她感觉再吃下去,自己要吐了,胃里难受的紧,嘴巴里也满是苦涩。
“那迟些再用。撤了吧。”凤轩摆了摆手,几人收拾完又退下了。
“再睡会儿?”凤轩看着秦卿言。
“不要。”她害怕,害怕睡着了会梦到祖母,但又害怕梦不到,所以,她一直是个矛盾的人。
“乖,你太累了,需要多休息。”
“不要,我只要合上眼,就是祖母。轩,我爹他们......”秦卿言摇了摇头。
“岳父和二叔在今日早朝递了丁忧的奏折,他们要为祖母丁忧三年,在秦家祖坟那结庐而居。”秦家的根基就在京都,便不存在什么回老家守孝的说法。
“爹爹和二叔一起?”大暄自开朝之初,就有规定,家中同朝为官两人以上的,只一人为其父母丁忧即可......
秦卿言记得老夫人在世时说过,老太爷去世之时,因为边关战事吃紧,秦浩天未曾为父丁忧在家,而是一袭孝衣上了战场,只余秦浩云为父丁忧,守孝三年。
而今,秦卿言以为,只秦浩天一人为老夫人守孝三年,一来秦浩天已然从战场退下,并无顶要紧的差事在身,二来,秦浩云已然位居二品大员,要是丁忧,不说朝中少一员能人,于凤轩也少了一个助力。
“我尚且压着,还未披阅,岳父的意思,不想让二叔一起......”凤轩虽然为因秦浩云不在朝中一时可能会找不到替代,撇开他是秦家姑爷的身份,单以自古以孝治天下来说,他也不可能阻止秦浩云那一片孝心。
“祖母生前说过,我们的孝心,她都知道,无须在意那些身后之名......只,要是二叔执意如此,就随了他意吧。”秦卿言知道,凤轩压着未披,是问她的意思,只是,虽有老夫人生前的话,但她做不到拂了身为儿子的那份孝心。
“好。”凤轩让秦卿言靠在自己怀里。
“你已经陪我好多天了,我没事了,你去忙吧。还有,你是不是也没用膳?我让......”秦卿言虽是想时候黏着凤轩,但也知凤轩这几日因着她和秦家,耽搁了很多正事了。
“忙完了,不用管我。”他还是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