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天微微亮,寒风有些凌厉,偌大的南山镇少有几个行人,沿街的店铺也大多还没有开门,那些掌柜、伙计或许还赖在被窝里享受着温暖。
镇子南边一个破落的小屋突然“知啊”一声打开了门,一个瘦削的矮小身影背着一把柴刀和绳索从小屋走了出来,并快速的关上了门,好似害怕寒风吹入小屋。小屋内一阵咳嗽声,在昏暗的光线中,一个老人半躺在旧木床上,浑浊的双眼带着泪光,费力的说道:“小石头,早点回来!”
屋外,一个稚嫩的声音回到:“爷爷,你好好休息,我天黑前一定回来”,然后快步的往山上走去。小石头名叫苏浩,是屋子里病倒躺在木床上苏慕老爷子收养的小乞丐,跟着老爷子已经六个年头。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更何况是这个家徒四壁,还有一个病倒在床的老爷子的家庭。还好这是在南山镇,背靠着钟南山,爷孙两还可以靠山吃山。
苏浩虽然还是一个半大的孩子,今年才十二岁,不过从十岁开始已经跟着爷爷打柴维持生计,在这个以武为尊,拳头就是道理的世界,在底层的人们,活着就是一种希望。
南山镇,不说在这辽阔的瀚海大陆,就是大陈国也很不起眼,这样的小镇没有一万也有八千。镇里的人们除了掌控小镇的三大世家外,其他人都是一辈子窝在这穷乡僻野,没有见过什么世面。
小苏浩穿着爬满补丁的棉袄子迎着寒风,向着终南山而去,眼神很是坚定,瘦小的身板显得那么高大。
钟南山如其名,远远望去向一口大钟凸凹的罩在大地上,不过这山对于广阔的大地来说只是一座小山。山高不过几百米,山上及其周围方圆二十里山石棋布,高低不平,杂草、老树丛生,唯一能为人们提供的就是一些柴火。
南山镇离山不到五里路,不一会苏浩就到了山林边,山林中以不复往日秀丽,寒风吹打着,大小树木早以光秃秃一片,枯黄的杂草爬遍了山。
苏浩砍的柴火是供给给南山镇最大家族李家的,这可是因为苏老爷子多年前帮助过李家的管家李泽,才领得这么一个肥差事。这项收益可是让镇里面的苦哈哈们眼红的紧,要不是苏老爷子在这群穷苦人群中有些“威望”,早被人夺了去。
也许是最低层的这群人有些良知,给了这一老一少一条活路。这不镇里的泼皮杜三都没有去压榨这爷孙俩。
苏浩快步的走过一些乱石杂草地,没有用柴刀清理着路过的障碍物,这一路过来只有些浅浅的痕迹。这钟南山少有人来往,山上最多就是一些小兽,就连那些少爷也没有什么兴致到这山上游玩。
所谓砍柴人并不是在山边随意砍几根枯树,作为柴火胡乱充数的,这可是一门学问。这钟南山上只有不多的三种树木适合大户人家做柴火,最差的是柞木,做柴火烟少、略有气味;其次是青冈木,耐烧,烟少,很得大户人家喜欢;最好的是黑铁木,无烟、耐烧,还有清香味。
不过钟南山黑铁木稀少,比一般木材贵百倍,也只有南山镇三大家才会去享用,这也是小苏浩一路没有留下多少痕迹的原因。毕竟柴不露白,这黑铁木可是他的专利。
小山路杂草丛生,在清晨的露水里,很是不好走,小苏浩还时不时要绕道,不然人发现自己走过的路,走了一个多小时才到了目的地,此时天已经大亮。
这是一个乱石岗,星罗棋布着一些高低不等的山石,在乱石岗后的山凹里长着一小片高不过四五米的树木。只见这片树木笔直的树干如挺立的卫士,树干上有一个不大的树冠,树冠上像其它树木一样光秃秃,但不多的枝丫像一把把尖刀刺向四周。
这黑铁木虽说价值百倍,不过这硬度可是很大,重量也是普通树木的三倍,依小苏浩的劈砍速度碗口大的黑铁树怕要一个多小时才能够砍掉一根,这也是为什么要一天时间才能把柴火砍回去。
山凹里风小了很多,苏浩休息好后,在树堆里挑选了一根小碗口大的黑铁木开始砍柴。只见他全神贯注马步向前,一手扶树以腰为轴,带动手臂和柴刀快速发力向着黑铁树根部劈砍。
不过力只用了七分,毕竟这可是一个长期的活,当当的声响在山坳中响起,像是劈砍在铁板上,不过传播不远就被寒风吹散了。
苏浩很有悟性,虽然没有什么功法,也没有学习过武技,不过简单的劈柴活,也让他学到很多东西。
只见这“当当”的劈砍声全部在两个位置,就是一些有着武技的少爷们这个年纪也做不到。苏浩砍柴,做到快和准,一些粗浅的发力技巧也让他砍柴更省力。要知道一个月前他第一次砍这么大的黑铁木可用了两个多小时才砍倒,咬牙砍完后休息大半天。
以前砍些青冈木比较容易,他也没有认真专研过什么砍柴,而且以前爷爷没有病倒,他只是在一边帮些小忙,这片黑铁木也是见多识光的爷爷发现和认出来的。
“当!当!当……
枯燥的响砍柴声在山坳里响个不停,每一声的时间几乎均等,一个呼吸怕有十刀声响。苏浩握刀都右手很平稳,目视着出刀的位置忘却了周围的一切。
二十分钟左右,黑铁树下已经有了一指宽的缺口,整个黑铁树也缺了三分之一左右。苏浩的手臂有了一丝不稳,额头也有了一丝汗珠。知道刀要乱了苏浩果断的停下手休息,左手轻轻的揉着有点用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