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了!
被发现了!
我心头一惊。
“是陈朝雨,怎么办?”天伊紧张道。
怎么办?怎么办?
她问我,我又该去问谁?
哒、哒——
我屏住呼吸,脚步声越来越近,心跳随之较快。
就在这时。
“哪有什么人!依我看,你就是坏事做的太多,大白天都怕鬼敲门!”
“陈三,我心有疑虑,不知你是否能为我解答?”
李兴言和张成仁先后开口。
“说!”
陈朝雨被他的话吸引了注意力。
脚步声渐行渐远,我顿时松了口气,靠在墙上大口的喘息着。
他们知道我在这,在帮我解围?
不然说是巧合,未免太过牵强……
想到这,我沉下心来,对天伊使了个眼色,然后不动声色的探出半个脑袋,想看看里面的情况。
但因角度和距离的关系,只能勉强看到两人,一人背对着我站在石柱前,陈朝雨,而另一人……
身上衣服污浊不堪,坐在地上,五官虽然看不清楚,但从身形上看,必是余景辉无疑。
这时,从侧面看不到的地方传来张成仁的声音,“你在外面杀了那么多人,图一时之快,难道就不怕过后麻烦?”
他问出了我心里的疑惑。
“怕?”陈朝雨愣了下,转而癫狂的大笑了起来,看不出惊慌,反倒是更像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
“你这杂种,老子弄死你!”话落同时,在他对面的余景辉趔趄着从地上爬起来,朝他扑了过去。
突然!
嘭——
沉闷的声响随之响起。
余景辉倒飞儿出,重重砸在棺材上,摔落在地,肥胖的身体蜷缩成一团,捂着胸口哀嚎不止,嘴角溢出鲜血。
陈朝雨双手背在身后,毫不在意的说道,“不自量力!”
这么强?
我脑袋阵阵发晕,咽了咽口水,心脏怦怦乱跳。
刚刚电光火石之间,我根本没看到陈朝雨怎么出手的,他就像是一动未动,然后余景辉就自己飞了出去。
但我心里清楚,这不可能!
他一定是做了什么,只是动作太快,又地处昏暗,眼睛跟不上他的动作才造成了这种错觉。
可即便如此,也不是我所能抗衡的,即便加上天伊也不行。
只能智取,不能力敌!
心下虽有了定论,却没轻松半点,具体怎么做,仍有待商榷。
暂且看看再说,也许会出现什么转机!
“陈三啊陈三,都这个时候了,再装下去有意义吗?”
张成仁忽然出声,嗤笑道,“二十三年前洛家那件事是你做的吧?或者说是你身后的组织……”
陈朝雨听到他的前半句还面不改色,可当张成仁说到后半句的时候,脸色骤变,人影一闪,突然消失在视野之中。
下一秒,张成仁的声音愕然而止。
“张成仁,你难道不知道,好奇心会害死猫,你知道的太多了!”
咳咳!
张成仁剧烈的咳嗽起来,过了片刻,断断续续的惨然笑道,“纸是包不住火的,该还的账早晚要还,不然你以为当年陈二为什么要带着陈伟去嵬市?”
陈朝雨不知想到了什么,嗤笑道,“哦?老糊涂就是老糊涂,还以为你能知道些什么,不过如此。”
“是啊!可惜,二十年……二十年啊!我用尽手段,始终没查出来你身后组织的首领是谁……”
张成仁叹息道,“你……能满足我这个心愿吗?”
“呵呵,那你怕是要死不瞑目了,真是可怜。”
组织……首领……
他们在说什么?
不知为何,我总觉得张成仁的话是说给我听的。
然而此时却没心思细想,紧紧搂着天伊,贴到她耳旁细语道,“你冷静点。”
从刚才陈朝雨出手开始,她便待不住要冲出去,要不是我拉着,现在指不定会发生啥。
她不再挣扎,我松了口气,渐渐放松下来。
哪成想,就在此时,异变突起!
她嗖的一下钻出我的臂弯,转瞬便头也不回的跑了出去。
直到泪水随风溅到脸上,我才反应过来,暗骂一句,咬了咬牙,跟着跑了出去。
“陈朝雨!快放开我爷爷!”清脆的娇叱声在地洞里回响不止。
“呦呵,来的怎么是你,陈伟呢?”陈朝雨的脸上没有一丝吃惊,仿佛早有预料般,平静的看着她。
我走到天伊边,耸了耸肩膀,装傻道,“你找我干嘛?我可不记得和你有什么交情……”
说话同时,隐晦的用余光扫视着地洞内的情况,眉头越皱越深。
洞内除了我和天伊,仅有四人。
余景辉脸上青一块紫一块,显然吃了不少苦头,而张成仁半跪在地,伛偻的身子摇摆不定,而李兴言则是被绳索捆在石柱侧面,身上虽然没什么伤,但看上去精神状态好像不是很好。
三人模样皆是有些凄惨!
“呵呵,小伟,三爷爷找你还需要什么理由吗?快过来我这边……”
陈朝雨脸带笑容,摊开双手,如果没听到先前那番话,任谁都会认为他是个慈祥和善的长辈。
可惜没有如果!
“你应该早就发现我们了吧?既然如此,又何必惺惺作态,多此一举?”
我阴沉着脸,开门见山的问道,“栾雪翎呢?她在哪?”
话刚落,陈朝雨还没说话,就见天伊猛然侧过头,瞪着我,咬牙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