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你怎么样?!”
宋呈越顾不上地上这个,连忙查看宋郁华,黑着脸从怀里掏出一块布条,擦了擦她的嘴。
“母妃,以后不许乱咬脏东西!”
宋郁华乖乖地站着任由儿子教训,听完教训她就蹲下身,戳了戳已经毫无气力的男人。
她仰头道:“越儿,大鱼要死了,你快把他拖进去吧。”
宋呈越眉心直跳,在宋郁华面前难得有几分稚气:“我才不拖!”
“哎呀,越儿快拖吧!他要死了!吐血,还被两个坏人扔进莲花池啦!”
那两个下属,眼泪流了一筐,扔的时候倒是毫不留情。
听到这话,宋呈越顿时一愣,下意识看向躺在地上明显中毒的沅王。
只一瞬他就想明白了。
堂堂沅王,不在庆功宴上,却一身狼狈地被他母妃从水池里捞上来,又中了一身剧毒。
宋呈越心底冷笑,这皇帝还真是狠毒,连一晚上都等不及。
前脚刚打胜仗,后脚就敢弑亲了。
他就不怕没了这人,晋西北彻底失守?!
院墙外到底不安全,宋呈越想了想,还是把人先拖了进去。
三人进到内殿,宋呈越冷着脸将院内种下的解毒草递给他。
死马当活马医,不管用也没办法了。
拓罗沅全程沉默地看着这一对母子,心中疑惑隐隐有解开的趋势。
这孩子如果是他的儿子,那么跟他长得一模一样的太子呢……
为何一个在眼前这个傻女人这儿,一个又在皇后那儿!
看他眼神盯着宋郁华,宋呈越脸色瞬间阴沉,又立刻转身面色温柔,声音柔和地哄:“母妃,你先乖乖出去,我炖了鸡汤,母妃喝上一碗,今天早早睡觉好不好?”
宋郁华当即拍掌,咧嘴笑道:“好呀!”
她就是一个傻子,把人领进来,让这个王爷自己脑补就成。
看着宋郁华出去,宋呈越转过身,明明还未彻底长成,神情却异常早熟:“沅王,我若是您,今天就当没见过我们母子俩。”
拓罗沅手里捏着那根解毒草,良久,放置一边,任由脸上的冷汗流下来:“他……他给我下的这毒普通的解毒草是解不了的。”
说完改掏出怀中一个小竹筒,颤着手从里边倒出一颗药丸吞下。
可惜毒早已渗透,这药丸只能给他挣些微的命数罢了。
看他这云淡风轻的模样,宋呈越怒道:“沅王!”
拓罗沅嘴唇泛白,也不忘要解了心中这疑惑,缓缓道:“若……按照辈分来算,我……应当算你长辈。”
宋呈越当即面色阴沉,大吼:“什么长辈!我随我母妃姓!当初既是认定我母妃祸乱宫闱,那我跟你们拓罗皇室便毫无关系!”
拓罗沅神思昏沉,得到想要的答案后心里一松。
果然……这孩子或许就是他的儿子!
宋郁华端着鸡汤在外面一边喝一边听,听到这儿忍不住叹气。
傻小子,难怪造反差点被你那傻不愣登的同胞哥哥反杀,就这一激就藏不住话的性子,还是有的磨啊……
拓罗沅强撑着起来:“那为何你与太子长得一模一样?”
宋呈越冷笑:“那你就得问问那位好皇后了!”
拓罗沅喘了口气,道:“如今本王身中剧毒,你这孩子聪慧,应当猜出了是何人给本王下的毒,看你也十分痛恨这个下毒之人,不妨就直说吧。”
“我虽已中毒,但或许还能相助你一二。”
宋呈越绷着脸不说话,似乎是在心中较量。
拓罗沅越看心中越有几分妥帖。
这孩子即便养在冷宫里,也十分出色。
一刻钟后,门外宋郁华已经喝上了第二碗鸡汤,宋呈越终于沉着脸开口了。
“我问过太妃娘娘,我母妃进冷宫时,人人以为我是个死胎,可我母妃不信,她又疯又傻,却将我给养活了。”
“我越来越大时,老太妃身边常出去采买的宫女突然发现我与那太子长得一模一样。”
“两位老太妃自那以后便不让我出殿门。”
拓罗沅:“……然后呢。”
“还有什么然后!那个毒妇定是看自己生了女胎,而我母妃又恰好生了双胎,就起了歪心!双生子视为不详,她便只抱走了那一个,又生怕我长大后因相貌被人瞧出来,便将我活活掐溺!幸而我母妃庇护,我又活了下来!”
宋郁华蹲在门外听得直想拍手叫好。
绝了!不愧是我的好大儿!这些年能把剧情脑补成这样!
这样最好!让这个傻王爷把你当亲儿子。
好歹先保一保你的命。
这小子是把自己先入为主认定是她的孩子,才有这么一回事的脑补,也算理所应当。
反正她现在疯了,连话都说不利索,这真相除了那皇后,还有谁知道。
至于那皇后为了保住她那高高在上的地位,肯定不会自乱阵脚地捅出来。
殿内听完这一番话的拓罗沅已经陷入沉默。
这样就对了。
这孩子跟太子,都是他跟那傻姑娘的儿子。
阴差阳错,当年那一晚,竟然害得这对母子落到了如此境地。
拓罗沅攥紧拳头,只觉愤慨。
可等他知道真相时,已经被那便宜侄子下了剧毒。
这些年他征战沙场,性命相托,如今看来就像个笑话!
宋呈越吼完平复下来,顿时一阵懊悔。
“我今日与你说,那是因为被你看到了这副容貌与这身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