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就是三个月过去,霍铁砚的房子已经建起大体,还差一些零碎的工作没有做完,工匠们正在赶工,抢在最后的暖天把工作做完,这样就可以安回家过冬了。
现在姜采月的十五头猪野也都长到一百来斤,只是虽然公猪都已经阄过,却还是比家猪要淘气很多,母猪就更别提了,同圈里经常打架,甚至还有从圈里跳出来的,如果不是霍铁砚身手敏捷,及时捉回来,估计就会跑走了。
这三个多月里,孔秋芳竟然一次也没回来,听何家屯往来的人说,她在八月十之后就已经生了,孩子早产几天,不过没太大事。
现在的张氏身体倒是好起来了,走路什么都正常,只是孔氏还是不敢让她做力气活,就他家的田也是孔氏和姜采月去给割回来的,娘俩个虽然对张氏没有什么好感,但是她却是孔继德以后惟一的依靠,如果不让她把身体养好,那孔继德以后的日子也会越来越难过。
不过现在的孔继德也比从前强了,自己能坐起身来,虽然腿不能动,胳膊倒还有力气,支撑着也能自己下炕,解决下一个人事情之类的,霍铁砚有时间的时候,会把他背到院子里去坐坐,孔继德的情绪也比从前强了。
孔氏这阵子习惯了在孔继德家,既然照顾看大哥,也能看到女儿那边盖房子的情况,她心里踏实。
不过她总在这里,孔继德也担心,问她孔姥姥在家里没人陪怎么办,孔氏只好各种撒谎,又说许春姑现在变好了,她在家里照顾孔姥姥,又说弟弟孔继富也经常过去之类的,孔继德倒也相信了。
这天姜采月和霍铁砚都在新房子处忙活,姜采月照看那几头猪,霍铁砚在那边和工匠们抓紧盖下屋,以便这几天用来储存喂猪用的粮食之类,现在哪怕人不住,也要先把猪的生活安排好。
孔家院子里,孔氏见天气好,又把窗子打开,站在窗前向姜采月边看,说道:“这丫头和铁子俩,把房子盖得这么大,这得多少柴烧,冬天烧不过来,还不冻死了。”
孔继德屋里倚墙坐着,说道:“没事,砖瓦房暖和,不用烧太多,而且铁子也能干,多打点柴就是了。”
张氏也道:“可不是,我听月儿说了,以后要让你跟他们一起住呢,不然不会把房子盖这么大,你算是有福了,还能住上砖瓦房。”
孔氏说道:“唉,住什么住啊,那到底是闺女家,住也不踏心,还是住在儿子家理直气壮……”
说完她忽然后悔了,自己怎么能当着哥嫂说这话,他们一提到女儿两个字就寒心呢,尤其是大哥,连秋芳生孩子,大嫂说要去看他都没让,看样子是真对这个女儿失望透顶了。
张氏听到她的话,也下意识向孔继德看,果然见孔继德不是心思,她小声叹气,说道:“唉,她爹,我看你就别生气了,咱俩这都一点了,没事了,要不、要不我就去何家屯看看吧,芳都生完这长时间了,再不看都满月了。”
孔继德气道:“满月就满月,满月咋的,你这腰伤了都养好,也没他们个要影,除了她给齐三两口子那一两银子被退回来,你还见着她一点啥了,蒋家不是人,她也不是人,她不想你你还想她干什么!”
张氏又叹气,坐在他身边不出声,转头看向院子里堆的豆子,豆子小姑子和外甥是帮着割回来了,可是还没打场,霍铁砚说等他的房子弄完,工匠走了他给打,可是又哪好总指着他,如果能把闺女和姑爷找回来,把场给打了也行啊。
她这里正想着,门前的街上鞭子响,一驾马车从村外进来,车后还拴着一头牛。
孔氏看着那牛熟悉,往车上细看,惊讶道:“哟,芳子回来了,还抱着孩子。”
张氏和孔继德都是一惊,张氏站起来就要往外跑,却被孔继德反手抓住,说道:“不去!别出去!你缺他们是咋的,瘫到炕上的时候他们不回来,现在回来,你还巴巴的去接,你有多贱啊!”
张氏想着也是,自己不管对女儿女婿多好,也换不来她们的心,去不去接他们,还真就是一样。
他们不出去,孔氏也没动,就站在窗下看着。
孔秋芳和蒋毛根一边往院里赶车,还在一边往霍铁砚的新房处看,好像看到家对面突然建起这么大一座砖瓦房十分惊讶。
看了半天两人才收回目光,蒋毛根把车在院里停好,孔秋芳抱着孩子从车上下来,蒋毛根到车后把牛解下来,朝屋里叫道:“爹,我把你家的牛送回来了!”
孔继德和张氏坐在炕上也没出声,孔氏站在窗前却叨咕:“你看看你看看,这是安的啥心眼子,牛借过去的时候是揣崽子的,一年用到头,崽子下完了,地也收完了,到冬天要干喂了,把头母牛送回来了,崽子呢?”
她的话音小,窗子开着屋外的人也听得到。
孔秋芳抱着孩子向屋里走,听到她的话不敢抬头,悄悄微身后看,后面的蒋毛根也像没听到似的,把牛牵进闲了大半年的牛棚里拴好,又把马车牵到一旁,连车都没卸,就那样把马喂上,看样子是打算呆不多久就回去。
孔秋芳硬着头皮进到屋里,站在门口说道:“爹,娘我回来看你们了,把人们外孙子也抱来了。”
孔氏憋了几个月的气总算找到人撒了,孔秋芳说完话后,还没等孔继德和张氏回答,她就在窗前冷言道:“回来看你爹娘?你还知道回来啊?!”
孔秋芳有些怕自己这姑姑,小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