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作为一个父亲,楚源也知道自己这些年对儿女们的疏忽。
所以此时此刻,他也只有能装作关心楚乐秀的身体的模样了。
不等楚乐秀说什么,楚源便几乎要急的跺脚了,又看向了平月大师:“大师,如果六丫头是真的生了病了,您就直说!别让我这做父亲的着急啊!”
平月大师又叹了一口气,深深地看了一眼楚乐秀之后,才对楚源点了头:“府中六姑娘,的确是生病了。而且生的,还是一场十分麻烦的病!”
“不要再说了!”
楚乐秀却实在是没有城府,即刻就跪在了那平月大师的面前,祈求一般地看着平月大师,不住地摇头:“求您了,不要再说了!不能再说了!”
不要和不能,可是两个概念!
让楚源的心头重重一沉,却想一把再度抓住了楚乐秀的胳膊:“六丫头,你这是什么意思?!人吃五谷杂粮,如何能不生病?既然是生病了,治病就是了,你这是干什么?!”
楚乐秀也顾不得疼了,眼中全然都是泪水地看着楚源,仍然在摇头:“爹爹求您了,别问了!女儿没有事,女儿真的一点儿事情都没有!”
楚源还是第一次看到楚乐秀这般,也知道,只怕今儿他从楚乐秀的口中,是什么都问不出了。
楚源也不再“为难”楚乐秀,反而是看向了平月大师,已经有些绷不住自己的脸色了:“大师,出家人不打诳语,您要仔细和我说说,这六丫头,到底得了什么病?”
平月大师的眼中,便生出了许多为难神色。可他越是如此,就叫楚源越是不能淡定:“平月大师,没关系,您直说就是了,我支撑得住!若六丫头当真得了什么不治之症,我们楚家便是倾尽家财,也会想法子给她医治的!”
这话,月满倒是不信。
楚家的家财就那么点儿,楚源说这些,无非就是想在平月大师跟前儿显得自己是个多么合格的父亲罢了。
平月大师终究是叹了一口气:“哎……楚大人也不必如此,其实这病倒不是什么不治之症。只不过府中的六姑娘得了这病,也实在是叫人有些匪夷所思罢了!”
他做出一副无奈的样子,让所有人都知道,今日在此时此刻,面对着这样着急的楚源,平月大师是不说不行了的。
楚源这边,急的都要跳脚了:“大师,您说就是了!”
平月大师深深地看了一眼楚乐秀,这才正了神色道:“不瞒着楚大人,贫僧的医术不精,也有可能是误诊了。但贫僧诊断出来的结果,是府中的六姑娘得了花柳之病。不过姑娘的病症还没有到很严重的地步,所以瞧着应当是近期才染上的。不过大人放心,这花柳之症不是什么绝症,好生医治和调养,还是有治愈的可能性的。”
果然!
月满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看向了楚乐秀,便一切就都真相大白了!
恐怕楚乐秀和那忠亲王世子明远堂已经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事情,而这个病,就是从明远堂那被传染来的!
怪不得月满每一次见到明远堂的时候,都能闻到他身上有一股子臭味,来源大约就是在这花柳之症上头。也怪不得,明疏寒摇头行自己,千万不要嫁给明远堂,看来这件事明疏寒也是知道的。
更怪不得,他们忠亲王一家子回京之后,王妃便是要娶一个庶女,都要尽快给明远堂成婚了!这明远堂说是怜香惜玉,但也不还是胡来吗?只怕是在军中的时候,他就染上了这病症。
“啪——”
就在众人都是震惊的时候,楚源是头一个反应过来。
他二话不说,便是一个重重的巴掌落在了楚乐秀的脸上:“你这混账东西!你——你——你——你混账东西!”
楚源气的浑身上下都在发抖,连说话都有些说不稳也说不清了。
他这一巴掌,也是下了狠力气的!重重地打在了楚乐秀的脸上,直接将楚乐秀整个人都打-倒在地,嘴角也溢出了一分血迹来。
可饶是如此,却不敢有人再上前去将楚乐秀扶起来了。连周姨娘都是站在了一旁没有动作,但月满觉得,周姨娘应当是早就知道这件事了。如今不上前去扶着,只不过是因为害怕被楚源迁怒。这个周姨娘,从小到大对楚乐秀也就是利用,怪不得楚乐秀能长到今日这般地步,周姨娘也算是“功不可没”了。
楚源气得整个人都站不稳了,却还是将矛头对准了周姨娘:“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到什么地方鬼混去了!?这就是你给我教出来的好女儿吗?!”
周姨娘也是吓得忙跪在了地上瑟瑟发抖,却是将责任开始往外推:“老爷,妾身什么都不知道啊!这事儿和妾身没关系啊!六丫头自小就是养在二夫人身边的,妾身平日里也难得见她一回。妾身真的和这件事没有关系,请老爷明鉴啊!”
她直接提出了何氏,让何氏也大惊失色地上前,跪在了楚源的跟前儿。
看样子,何氏的确是不知道这件事的:“老爷,妾身实在是不明白啊!六丫头日日都在府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她能去哪儿弄出这样的事情呢!?”
说着,她眼珠子转了转,似是想到了什么一般,竟是直接指向了月满:“对,一定是九丫头搞的鬼!这些日子六丫头总是和九丫头在一起,老爷,一定是九丫头从那乡野之地回来之后,就不在恪守规矩,带着六丫头去了什么不该去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