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卿卿,其实——”陆又白想着说些什么话好叫程慕娴打消这个念头,然而话说到一半却又找不出来什么理由,只会干着急。
狗皇帝一着急,便是脱口而出:
“卿卿和朕去上朝吧。”
陆又白也明白程慕娴闲不住,所以才会想着把锦书带回来——明面上说着是养胎,实际上是想要有个人作伴。
都怪他,朝政繁忙脱不开身。
要是儿子可以独当一面就好了,陆又白默默地想到了还在上书房学习的陆元玺,在心里重重的叹了口气。
程慕娴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就被陆又白这么一句上朝的话给镇住了。
她可是没有要当武则天的心思。
安安静静的当个咸鱼多好,日子也能打发过去。
这种上朝的苦头,陆又白自己一个人吃就好了,为什么还要拉着她?
虽说夫妻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但这种难还是不要逼她了好吧?
“我不想去。”
“我听不懂。”
八个字,两句话,将陆又白所有想要说出口的理由,全部胎死腹中。
“为夫可以教你。”手把手教卿卿处理朝政,肯定比面对那群死板的大臣还要来的有趣——狗皇帝如此想着。
皇后娘娘斜一眼狗皇帝,那眼神里面再清楚不过了。
“你想坑我?没门。”
莫名的,陆又白想起来了之前陆元玺冲卿卿撒娇的时候。
狗皇帝顿时嘴一噘,双手抱着程慕娴的胳膊,摇啊摇的,语气委屈极了:
“卿卿——”
“好卿卿——”
“好娘子——”
皇后娘娘莫名心里打了个寒颤,觉得这情况似乎似曾相识。
好像是她儿子冲她撒娇的时候才会这样做的。
不过她儿子会叫母后或者娘亲,陆又白会吗?
显然不会。
“那个,夫君。”程慕娴干笑着将自己的胳膊从陆又白的手里扯出来,脸上的笑容都险些维持不住:
“有话,可以好好说。”
“你陪我上朝好不好?”陆又白继续扮可怜,程慕娴一拍脑袋,干脆搬出来祖宗规矩说话:
“后宫女子不得干政,那可是祖训。”
“拿死人压活人没有意思。”陆又白说着这话的同时,倒是将程慕娴忽然抱在了怀里:“你不知道为夫有多累。”
“那些人就跟见缝插针一样。”陆又白说到这里,还嘟囔一句:“怎么就和之前不一样了?”
程慕娴听着这话倒是觉得有些蹊跷:“怎么和以前不一样了?”
那些大臣不是惯会挑刺的吗?
陆又白这才惊觉自己差点说漏嘴,赶紧道:
“没什么,没什么。”
“为夫就是觉得这些大臣,没有在先帝活着的时候,看起来懂事。”
“哦。”原来是这个缘故,程慕娴点点头,没有说什么。
“那、那卿卿陪我上朝吗?”面对陆又白再次提起来的这个话题,程慕娴狐疑的看了一眼他:
“陛下若是有话,可以直接说的。”
“不必如此拐弯抹角。”
她怎么感觉有种黄鼠狼给鸡拜年的错觉?这混蛋历来不安好心,她中招又不是一次两次了。
这要是继续给这混蛋算计了一把,程慕娴还真的不知道自己应该去哪里哭。
让她去上朝?就算是陆又白不担心她会谋权篡位当第二个武则天,但——
“陛下是不是想要偷懒?”
陆又白当时就跟木头似的愣住了。
狗皇帝:完了,这娘子好像不能要了。
不对!
娘子肯定是要的,肯定是要的。
不是,他都那么勤勤恳恳的上朝了,什么卿卿会觉得他想要偷懒?
再说了,他就算是想要偷懒,有谁接班吗?很显然没有。
况且其中不好相处的大臣,他自己去面对就好了,为什么还要拉着卿卿一起去面对?
没有这样的道理啊。
他就是想要她在自己身边而已——陆又白就是巴不得程慕娴满心满眼只有他一个,其他人包括儿子,都别想占据她的半分心思!
这个想法很自私,所以狗皇帝从来都憋在心里,没有说出口。
他能理解:他的卿卿是个活生生的人,而不是独独属于他一个人的木偶人,任他控制。
可是,一个人爱到深处,便是能明白,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滋味是什么。
就像是苦酒,越喝越醉,可心里也越苦。
而她,就是他命中的那份甜。
陆又白正想着这话,程慕娴倒是真的误以为陆又白是真的想要偷懒,便是道:
“夫君可是明君,万万不要为了我而在史书上留下污点让人嘲笑。”
“百年之后的事情任人评说,为夫只知道,这时光虽长如流水,可总会有尽头的那一日。”
陆又白说到这里,程慕娴注意到他眼眶似乎微微发红:
“对于为夫来说,和你在一起的日子过一天就少一天,自然是希望每时每刻,你都在身边的。”
“况且……”陆又白神色骤然低落,整个人看起来像是笼罩了一层阴影,程慕娴才要说些话去安慰他,谁知道狗皇帝突然说了句:
“史书上的皇帝都早死……”
程慕娴一拍额头,无语望天。
不是,这上辈子一心觉得自己可以万岁的男人,这会子倒是觉得自己肯定会早死了?
天啊,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这辈子的陆又白,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
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