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翠枝的眼神闪了闪,心里对梅寒香的这句话感到心寒。
柳翠枝想到她这么多年这么为着这丫头,改嫁了几次也要把这个拖油瓶带在身边护着。
现在,这丫头明明知道她没有多少银子,却为了那份虚荣心,宁愿让她去坐牛车,也要她给银子坐驴车。
她这么疼惜这个女儿还有什么意义?老了还有什么盼头?
柳翠枝摇头:“寒香,要么,就跟我一块坐牛车。要么,就跟我回家不去了。”
“我不!娘若是要回家你自个回去。我一个人去锦鲤镇上找成公子。”梅寒香来了小脾气,赖在驴车上不动。
“姑娘,你是要耍赖不下去?”陈悟皱起眉头,脸上露出不悦的表情。
“大哥,我现在下去,坐什么车啊?”梅寒香可怜巴巴地看向陈悟。
“我管你做什么车。反正,没银子你就给我下去。”陈悟说着,就要把梅寒香拉下驴车。
“陈大哥,你可别碰她,当心被她讹上。”木紫鸢低声提醒道。
陈悟听了木紫鸢的提醒,心里郁闷极了。
他还从来没见过这么难搞定的姑娘。
说她吧,她脸皮厚,当作没听到。打她吧,又不能打,怕被她耍赖讹上。
“你若是再不下去,可别怪我们把你的行为告诉少东家。”木紫鸢冷哼。
梅寒香听到木紫鸢说要把她的行为告诉成翼,当下慌了起来。
若是真的告诉成翼这些事情,她在他心中的印象不就更不好了吗?
可是,这个丑八怪的话,成翼能听吗?她怎么看也比这个丑八怪长得好看些吧?她和丑八怪同时说一件事,成翼应该相信她多过相信这个丑八怪吧?
“哼。少拿成公子来吓唬我。就算你把这事说给他听,只怕成公子不但不信你的话,还要怪你乱嚼舌根。”
“呵呵。是吗?”木紫鸢无所谓地耸耸肩:“那就走着瞧好了。”
梅寒香看着木紫鸢的笑容,心里却没了底。
若是成公子信这个丑八怪的话怎么办?她后面的计划不就泡汤了?
当下,梅寒香噘着嘴,不情不愿地拉着脸下了驴车,跟在柳翠枝后面往小五的牛车那走去。
“哎呀,这不是什么‘成记’药材铺子的少奶奶嘛?我这牛车太寒碜,配不上少奶奶那尊贵的身份。”小五讥讽道。
坐在牛车上的人听了小五的话,一阵哄笑。
“哎呀,小五,带她一程吧。能和‘成记’的少奶奶同乘一车,也算是我们的荣幸啊。”石头笑嘻嘻地嘲弄道。
上了牛车的人听了石头的话,纷纷掩嘴笑了起来。
猥琐后生热情地招呼:“来,寒香妹子,到这来坐。我这里宽敞。”
“对。小五,别和人家女孩子一般见识。这也显得你太小气了。男子汉嘛,要大度一点。”
“哼。我就小气了,怎么的?”小五瞪了皮肤黝黑的后生一眼,看向梅寒香:“我这牛车太挤,怕人家少奶奶坐不习惯。”
“这倒也是。少奶奶,您身娇肉贵的,和我们同乘牛车,的确是委屈了您哪。”石头嬉笑道。
众人听着石头的话,看着他搞怪的表情,都跟着笑了起来。
“你们笑什么笑?”梅寒香的眼睛瞪向那些嘲笑她的人,哼了哼:“等我真的嫁了那个少东家,看你们还笑不笑得出来!”
“那也得她真的嫁了后再摆谱啊。”木紫鸢撇撇嘴,不屑地摇头。
“就她这样,我看哪个男人都不敢娶吧。”陈悟哼了一声。
“还真敢说。人家是眼瞎,还是傻子啊?找这种老婆,不得毁了下一代?”
“刚才那赶驴车的小哥不是说了嘛,娶妻娶贤,否则要毁三代。”
“你们别听那赶驴车的人乱说。这都是误会,误会啊。”柳翠枝听到那些人的话,心里憋着火,却不能对他们发出来。
她还要在这锦鲤村里住下去,和他们抬头不见低头见,不能一下子得罪了所有人。
“是误会吗?”小五看了梅寒香一眼,继续道:“刚才有人可是说了,看不上我的牛车。”
柳翠枝看了梅寒香一眼,心里埋怨着梅寒香的嚣张跋扈,任性妄为,说话从来不经大脑地张口就来。现在好了,可能连小五的牛车也不让坐了。
若不是这丫头提议坐什么驴车,怎么会惹出这么多事,怎么会让这些人看了笑话?
这下,她们这次故意讹人,被人赶下驴车的事要在锦鲤村里传扬好一阵了。
若是梅寒香真的嫁了那个‘成记’的少东家倒还好。若是计划失败,她们娘俩就成了整个锦鲤村茶余饭后的谈资,得要让人笑话好一阵子了。
梅寒香听了小五等人的话,脸一阵青一阵白,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小五,别和寒香一般见识。”柳翠枝讨好地冲着小五笑道,并从兜里拿出十文铜板要递给小五做车钱。
小五看了眼柳翠枝手里的铜板,摇头:“今个涨价了。五两银子一个人。”
“什么?”梅寒香跳了起来:“你这破牛车还要五两银子?你怎么不去抢劫啊!”
“就五两银子一个人。就这破牛车,你爱坐不坐!”小五说着,上了牛车就要赶着牛车离开。
梅寒香心里愤恨地咬着唇看了看陈悟和木紫鸢。
若不是他们,小五也不会坐地涨价。
原本五文钱单趟的牛车,因为陈悟要了十两银子单趟,现在小五跟着涨到五两。
这不是明摆着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