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墨白拉着木离的手,一直走到太后宫邸,都没让她挣脱。
木离万般无奈,索性也不去管他,任由其拉扯。
太后宫里的嬷嬷一瞅见他们两个,喜出望外,赶紧叫醒了正在软椅上打瞌睡的太后。
“谁来了?”太后微微睁开惺忪的睡眼,不可置信地又问上一遍。
“太后,是战王爷和未来的王妃来了。”嬷嬷笑模笑样,满眼喜悦掩不住。
“快,让他们进来啊。”太后急急地坐了起来,特意伸手理了理头发。
嬷嬷在一旁偷乐,太后又不是没见过这离丫头,人家是丑媳妇见公婆要打扮一番,她这当婆婆的,竟然更注重颜面?
“乐什么,快叫他们进来。”太后急了,声音陡然增高。
君墨白在外间听得清楚,不等嬷嬷来唤,便拉着木离走了进来。
太后瞥了一眼他们搅合在一起的手,心里那个美呀,美滋滋。
她抬手招呼木离,“丫头,过来哀家身边坐。”
木离正要回应,却被君墨白拽紧了手,动弹不得。
“母后,离儿受了惊吓,不能离开九儿半步。”君墨白扬声道。
木离眉头一耸,疯子,谁离不开他!
“王爷和王妃真是恩爱。”嬷嬷见木离眸子里含了微怒,赶紧打趣道。
太后一脸不解,“怎么就受了惊吓?”
君墨白拉着木离扑通一下,便跪在了地上,“求母后为九儿做主。”
木离跟着跪在地上,心里却万般诧异,他这是何意,莫不是故意的?
堂堂的战王爷竟然也会到处告状?
太后心微微一颤,转即命令旁边的宫人道,“还不将战王爷和王妃扶起来!”
“儿臣还没说事儿,坚决不起来。”君墨白见宫人上前,竟开始耍赖起来。
宫人一下子傻了眼,这扭捏造作的是战王爷?
太后也没见过他这般阵仗,怎么还没和离丫头成亲,便开始转变了性子?
看来,为他们赐婚,还真是赌对喽!
太后脸上露出一抹笑,她倒是要看看,九儿有何求。
“九儿明日便要迎娶离丫头,时刻守着,才放心。”君墨白抬头,看着太后,满脸郑重。
太后瞅着他不苟言笑的脸颊,那条疤痕更显狰狞,心顿时苦涩起来,越发地觉得愧对于他。
宫人们都低着头,余光却时不时地偷偷打量着太后,想看看太后到底会作何决定。
自古讲究母慈子孝,更何况是皇家,更要为人之表率,如今王爷跪在地上苦求,太后又如何能不动容?
战王爷也是,平日里铁树不开花,一开便成了痴情种,哎,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
看来这凤太师府上的嫡长女魅力不小,竟让战王爷如此下跪,了不得啊,了不得。
若侧看战王爷模样倒也不差,特别是这身姿,看起来瘦,估计是脱衣有肉,要不怎么领兵打仗?
只是正面瞅这左侧眼角处,确实有点狰狞,若是瞅习惯了,好像又没那么可怕。
“九儿你倒是不怕累,可,也让离丫头这么跪着?”太后沉了沉声,将心里的痛,尽力压了压。
君墨白不语。
外面一阵惊雷,忽然下起了漂泊大雨,拍打在窗桕上。
雨落在房前屋后,哗啦啦的响声,绕人心烦。
君墨白瞥了一眼窗外,忽地拉着木离站了起来。
“过来吧,靠着哀家坐,有什么委屈先说说看。”太后再次抬了抬手,指了指左右两旁的椅子。
木离靠着右边坐了下来。
君墨白依旧不松手,靠着她在一旁站定。
嬷嬷很有眼力见,赶忙将左边的椅子,搬到了他身后。
两人靠在一起落座,太后默了默,这九儿叫起真来,竟像个长不大的孩子,哪里还有杀断诀伐的魄力。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嬷嬷领着宫人门退到屋檐下,去泼垄沟里的水,屋子里只剩下了太后和君墨白、木离三人。
“说吧,他们都出去了。”太后看了他一眼,示意道。
君墨白将在仁宗皇帝面前说过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太后闻言,愣了许久,九儿这意思是皇孙们干的?
若真是这般,六位皇孙会是谁?
老大厉王?不能,尚未归来。
老四老五恩王和昱王虽说近日在京城,可常年在外戍守,不会贸然行事。
老三总来回在江南跑,应该也不会,听闻他和离丫头关系不错,应该不是他。
老二睿王?
一个常年在轮椅上的人,早已被踢出争夺王位之外,更不可能针对离儿,就算旁人不娶离儿,也万万不会轮到他。
这么说,会是老六安王?
那小子说话就脸红不已,他会是想害离儿的凶手?
爱而不得?
太后摇了摇头,很快否定了自己的推断,若都不是,会是谁?
可九儿又很肯定是王爷府里的箭羽,她一下子没了主意。
这宫里安宁多少年了,冷丁让她绞尽脑汁,着实理不出头绪来。
“这事儿可有汇报给你皇兄?”太后见俩人都看着自己,转移了话儿。
“皇兄让九儿来看望母后。”君墨白悻悻道,一脸不服气。
太后冷哼了一声,因着外面的雨声,倒也没让人听清楚。
不过她张了嘴,木离还是看清了。
看来,太后也不满意皇上将战王爷推到这儿来。
“这婚事左右不过十日,不如这样,离丫头陪哀家在宫中小住,九儿回战王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