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七生枝
第二天白衣醒来,见丁四神情比昨天又好了许多,一颗心倒安定了不少。
丁四吃完药,慧姑替他把了脉,对他说:“照这样,丁捕快三四日就可赶路了。年轻人,到底还是底子好。”
白衣知道慧姑不愿卷进江湖是非中,就对慧姑施了一礼道:“多谢婆婆救命之恩,待丁四能赶路,我就去雇了马车,送丁四回家。只是公公婆婆大恩,不知道怎样报答?”
慧姑还没说话,祁老三那边已高声说道:“你这丫头忒客气,我瞧你和这小子挺顺眼的,要是换了其它人,我可是懒得救的。我和慧姑半辈子也没儿女,有你们在还热闹些。”
慧姑本来还想制止他说下去,待听到后来不禁低了眉眼,语带惆怅地叫了一句:“三哥……”
祁老三看她神色,赶紧跑到她面前说:“慧姑,你莫难受,我不是那个意思,当年你离开唐家堡,陪我浪迹天涯,就算是没有孩子我也是高兴的。”又微微一叹说:“要不是你在我身边,即便我有一二十个孩子,我也是不愿意的。”
慧姑的嘴角本来耷拉了下去,听祁老三这么一说,又禁不住扬了上来,眼睛横了祁老三一眼,嘴里说道:“你昨天试那罐火药不是还没成吗?走,咱们一块去试。”
祁老三就兴冲冲拉了慧姑下了树屋,到外面试他火药去。
白衣和丁四听两人对话,知道两人之间定是有不寻常的往事,相视一笑,都觉得心情舒畅。
丁四忽皱了眉,对白衣说道:“白衣,我还有一事儿想麻烦你。”
白衣听他说得客气,禁不住嗔道:“你千万别跟我说麻烦这两字。”
丁四一笑说道:“我已有三日没有回家,想必我爹跟我娘担心得很,你帮我回京城先找到熊天雷,让他对我爹娘说,就说……就说”他想了下说道:“就说我师父那儿有急事,我帮两天忙就回去。顺便让他跑一趟牛家堡,别让我师父说错了话。”
白衣当下应了一声,下得树屋,又找到慧姑和祁老三说明自己去意,便又离开了忘忧谷。她刚离开丁四,就不由心烦意乱,昨日本想与丁四说明自己要做红莲教圣姑的,不知为什么,却总是没有说出来,眼下丁四这个情形,自己究竟该如何开口?她一路上思绪不定,就在患得患失中找到了丁四交待熊天雷的住处,熊天雷正准备外出,见到白衣,不由吃了一惊,不知道这个貌美的女子找自己何事。
白衣赶紧说明来意,熊天雷听完顿时喜出望外:“我这两天正担心四哥安危,没想到四哥好好的,当真是喜事儿。”心里却奇怪道:这女子跟四哥到底是什么关系?四哥怎会认识这么漂亮一个女子?
白衣又说道:“丁四还想托您到他父母处捎个信,就说他现在在当年和您学艺的牛家堡,牛师父有事需要帮忙。还请熊公子辛苦跑这一趟。”
熊天雷听白衣这么一说,脸色却忽然一变,嘴里吞吞吐吐道:“四哥的家里出了点变故。”
白衣大惊,静等熊天雷说下去。
熊天雷顿了一顿,才犹豫着说下去:“前天丁世伯不知道为何开罪了府尹,被寻了个由头下了狱。”
白衣听完略一想,就知道这事没有想得那么简单,不知是不是东厂徐成雄认出了丁四,又得知了丁四和丁尽忠的关系,便疑心丁尽忠暗中指示丁四跟踪自己,因此找机会被派了个不是。
白衣秀眉微蹙:“那他是否有性命之忧?”
熊天雷一副为难的样子:“我与衙门打交道甚少,至于丁世伯近况如何,我还一时说不上来,只知道现在还在狱中,倒是丁伯母惊吓中病倒了,又因为没有丁四的消息,身体差得很,现在虽然每天都要吃药,却还不见好,我这些天一直在丁伯母身旁照顾,今天刚回家换些衣服,正说到丁四家去呢。”
白衣当即立断:“熊公子,我跟你一起去。”
两人不敢耽误,立刻向丁家赶去,不一会儿,就来到了丁四家。到了丁家,熊天雷轻轻推开了门,对着白衣说:“丁伯母估计还在昏睡,她这几天精神一直不太好。”
白衣和熊天雷到得床前,果见丁母正在沉沉睡觉,颜色也有几分憔悴,梦中仍是眉头紧锁,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熊天雷见丁母如此模样,便打了个手势让白衣先坐,自己到外间忙碌。白衣刚刚坐定,就听见熊天雷“咦”了一声,嘴里说道:“真是奇怪,这是谁留的纸条呢?”
白衣听他这么一说,赶紧站起身向外间走去,就见熊天雷手持一张纸条,一副莫名其妙的样子,她凑过去一看,只见那张纸条上写道:丁尽忠无性命之忧,速查丁四下落。
白衣也吃了一惊,心想:不知写这条子的人是敌是友?正在纳闷时,忽听里间丁母一声大叫:“丁四。”两人赶紧奔了过去。
到了里间,只见丁母从床上坐起,两手揪着被子,脸色苍白,正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一见熊天雷便说:“天雷,我梦到丁四被人杀了。”
熊天雷赶紧上前安抚:“伯母,丁四没事,您看,他差朋友来报信了。”
白衣也走上前:“伯母,我是牛家堡的白衣,丁四现在正好好在庄子里,他师父有事需要他帮忙,估计过几日就回来了。”
丁母听她这么一说,有些不敢信地问道:“你说的可当真?”
白衣笑着说:“伯母,丁四正是怕您担心,所以差我来向您报信,因为他师父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