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筹备婚礼这样的事,苏言这个甩手掌柜是从来不插手的。
其实也无需他插手,有个万能的老铁,虽然时间仓促,一样能准备得妥妥的。
天下无难事,只怕有银子。
东家有过交代,使劲花银子,可劲花银子,务必把这次集体婚礼办得盛况空前。
然而这次集体婚礼,苏言除了舍得花银子,罕见地细无巨细都要插上一手。
林府里里外外的对联都是出自苏言的脑,他毛笔字见不得人。
他出对联,请人写的。
贴对联时,苏言一个劲地左左右右地比划,指挥着家丁贴得端端正正。
挂个灯笼,苏言同样亲自监督,务必力求高度一致,左右对称。
七间婚房的布置,苏言也没少下功夫,从大婚床摆放,到床上用品的颜色与用料,没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筹备婚礼这两天,苏言忙前忙后,忙上忙下,从早上天刚拂晓便忙到晚上夜幕降临。
晚上吃饭时,苏言还不忘了总结今日那些地方没做好,明日的工作要注意些什么。
忙得团团转,可把苏言累坏了,这两天晚上都是吃完饭,便去洗漱睡觉。
苏言对婚事如此的上心,这可把范铁与孙航空感动得无以言表,这兄弟真是没得说的。
唯有如意心底里感动之余,嘴上却毫不领情,对于苏言反常的言行,直言他这是脑子有病,抽风了。
众人之中,也只有影儿能明白苏言如此做的‘苦衷’。
他也是被逼的,自从那晚他喝醉,两个影卫的姑娘侍寝后,其她的影卫便对他虎视眈眈。
她们看他的眼神,就像群狼看到肥美的猎物一般,垂涎欲滴,让苏言心里直发毛,不得不找些事情做,省得她们围着他穷追猛打。
姑娘们殷勤地给他泡参茶。
忙着,没空喝。
姑娘们缠着他讲不那么文雅的小故事。
今天太累太困,先睡了。
苏言不断地以各种不同的理由,摆脱姑娘们的纠缠,煞费苦心。
我太难了!
昨晚上狠狠惩戒了一番导致如此局面的影儿,苏言这才出了心中那口恶气。
告诫影儿,让她去跟姑娘们说,‘矜持点,本公子又不是铁打的,一个个来’。
影儿心里好气又好笑,如此齐人之福,别人求之不得,夫君倒好,跟避瘟神般。
却也不好过于逼迫苏言,于是影儿便去跟影卫的姑娘们说,公子答应了,早晚的事,让她们无需着急。
影卫的几个姑娘这才暂时放过了苏言,不再跟屁虫一般缠着他。
反正公子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苏言不得不做出妥协,这些影卫姑娘们从第一天开始,便认定是他的人。
这时候的女孩子,从一而终的观念根深蒂固,是不可动摇的。
在她们看来,共侍一夫,那根本不叫事。
当然了,古往今来,三妻四妾的待遇,永远都是有本事的男人才能享受。
像苏言这样的高富帅无论是古代,还是在他以前的世界里,都是稀缺资源,也难怪影卫的姑娘们哭着喊着要侍寝。
没本事的矮矬穷男人,姑娘们看都不会看一眼。
不好意思,从来只有灰姑娘的故事,没有灰男人什么事。
这便是赤裸裸的残酷现实。
如当初的范铁只是一个落魄秀才,孙航空只是穷困的‘傻子’时,是不敢奢望娶仨媳妇的。
如不是碰到了苏言,他们甚至百分百肯定是单身狗一辈子。
因此,范铁与孙航空这两天筹备婚礼,忙成了狗,忙并快乐着,总好过单身狗。
婚礼当天。
吴湖镇六大造船世家同一天嫁女儿,热闹非凡,举镇欢庆……
吴湖镇本就不大,各种关系盘根错节,不是乡里乡亲,就是姻亲关系,大大小小上百家船坊,都需仰六大世家鼻息。
加之六位当家的有意操办得风风光光,于是乎,镇上几乎所有的人都参与了进来。
如此盛况,百年难遇。
同样张灯结彩的林府,这一天大门敞开,喜迎八方来客。
在余杭城卖请帖的套路,苏言没有再运用一次,也无需如此坑人。
以自己如今在吴苏城的声望,加上有镇北王撑腰,苏言不担心礼轻情义重的问题。
听听门房唱道的礼单,苏言就知道,筹备婚礼的银子翻倍赚回来了。
绫罗绸缎,瓷器茶叶,那是按车送的。
玉器玛瑙不是按件,而是按箱送的,当然,箱子有大有小。
那些还没轮到自家进门的权贵世家,远远听到林府门口唱礼单的大嗓门,赶紧派家丁奴仆再回家多取些贺礼来。
待会唱到自家的礼单,要是上不了台面,传到每一个有头有脸的宾客耳中,那自家的脸面便丢尽了,这以后还如何在吴苏城立足?
况且,那苏言亲自在门口迎客……
他们恨死了门口那个唱礼单的家伙,嗓门如此之大,喊了如此之久,未见一点嘶哑衰弱,他那嗓门是铁打的?
我的祖宗哎!
你就不能稍微喊小声点?
当然不能,请他来唱单的金主东家——苏言,便站在大门口喜笑颜开地恭迎宾客。
迎客的工作当然无需苏言亲自出马,不过他说了,为彰显自己的好客与诚意,必须他亲自在大门喜迎八方客。
其实,最为重要的,他是为了近距离听一听唱礼单,那声音犹如天籁之音,沉浸其中,苏言身心舒畅,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