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想要吹嘘,表姨婆的房门打开,芳若垂着头,眼圈红红的从里面低着头走了出来。
“方若姑娘,你祖母怎么样了?情况危险么?”东昌侯夫人立刻领着众人走上前去,一脸歉疚的握住了芳若的手,郑重其事道:“对不住,都是我们招待不周,疏忽了,才会发生这样的意外事件,让你们受委屈了,您放心,我们会请最好的太医为你祖母治伤,等伤好了以后,便去护国公府负荆请罪!”
不等芳若开口发难,她就已经开口道歉了,并且这话说的很给方家面子。
芳若闻言,眼圈红红的抬眸看了看东昌侯夫人赵氏,脸上的神情缓和下来,但是脸上仍然满满都是悲痛之色,闻言轻轻的点了一下头,低低开口道:“如此,就有劳夫人了。不过眼下,还要请夫人帮忙,多派几个下人,帮我将祖母挪回去……”
“干脆就在这里养伤好了,何必折腾呢!老人家年纪毕竟大了。”东昌侯夫人当即道:“还是说,芳若姑娘瞧不上我们东昌侯府?”
“怎会!”芳若闻言连忙摇头,并解释道:“东昌侯府乃是上京望族,芳若怎敢轻视,之所以提出这个要求,是因为祖母毕竟是在这儿被蛇咬到的,因此心有余悸……”
“芳若姑娘!您放心!我已经下令满府搜索清扫了!从现在起,侯府里绝对不会再有任何一条蛇!”东昌侯夫人立刻信誓旦旦的保证道:“就让老夫人在这里养伤吧!就这么回去了,我心里也过意不去……”
最后一句话,已经有些哀求的意思。
真让方家祖孙俩就这么回去了,只怕不到明天,东昌侯府中大冬天的有毒蛇出没,还咬伤了女眷这件事就会传遍一整个上京,从此之后,她们家无论何等宴会,都将再也邀请不到人。
这才是她一力安抚芳若祖孙的目的。
可是芳若不知道是听不懂她的暗示,还是怎的,闻言执意摇头拒绝:“不了,我们毕竟是来府上做客,怎能常住下去呢?何况表嫂也在此,她应该也不会同意……”
东昌侯夫人闻言,顿时满脸失望。
贺龄君知道,该自己出场的时候到了。
她轻轻咳嗽一声,越众而出,对着东昌侯夫人微微一颔首,握住了芳若的手道:“赵夫人,您的歉意与内疚,我们都感受到了,也感受到了您的诚意,但是表姨婆毕竟年纪大了,又被蛇咬伤,只怕她此刻最想回最熟悉的地方养伤才是,我们做晚辈的,也不好违背她老人家的意思……“
这是提醒东昌侯夫人,要想让表姨婆留下来养伤,必须得要她自己亲口答应,问别人是没有用的。
东昌侯夫人多精明,闻言一下子就明白过来,当下笑盈盈的对着芳若一顿安抚,等太医为表姨婆处理好伤,她才带着赵家诸人进屋去又是道歉,又是安抚。
“老太太!真是对不起啊!是我们的疏忽,让您受了这样的委屈!晚辈在这儿向您道歉!”说着,深深的弯腰请罪。
表姨婆自从住到护国公府里去,甚少被人如此追捧奉迎过,虽然先前被毒蛇咬了屁股,大为丢脸,然而此时此刻东昌侯夫人领着全府上下真诚道歉,那股尴尬的感觉顿去。
”罢了罢了。你们也非刻意而为,这蛇自己跑了来,是谁都不能掌控的事情……”
“那蛇真是自己跑去客房里去的么?”旁边有人插嘴道:“东昌侯府举办宴会,客房厢房早已经提前打扫过,绝不可能会有这样的纰漏,该不会是有人故意暗中抓了蛇放进那客房里去的吧?就是为了污蔑东昌侯府!“
“有可能!”表姨婆闻言,立刻义愤填膺。
自己来参加宴会,居然在客房更衣时,被蛇咬了屁股,这事儿传出去就是个笑柄,简直是奇耻大辱,日后她还有何脸面出现在众人面前?
简直丢死个人了!
如果查出来真的有人在背后捣鬼,她一定不会放过!
“这种事情,谁也说不准……”众人顿时议论纷纷,不过看表姨婆的表情依旧像是在看一个笑话。
芳若站在一旁,暗地里咬了咬牙。
表姨婆看不明白形势,她却是看的明白的,今日之事争论不出什么结果来的。
果然,大家乱糟糟的议论了半天,东昌侯夫人却无可奈何的道:“想来天气太冷,客房昨日烧了地龙,这才引得那蛇自己跑进来的,今日宴会上并无外人来这里,怎么可能是有人故意暗算呢……”
“那这么说来,就是你们东昌侯府故意针对方家太太了?”有人看热闹不嫌事情大,故意挑拨道。
“绝无可能。”
东昌侯夫人闻言立刻斩钉截铁的回答道:“我们与芳若小姐,还有她祖母无冤无仇,为何要设计她们?再说了!我并未给她们下帖子!只给护国公夫人下了……”
她只顾着撇清关系,话一出口,这才发觉不对。
表姨婆与芳若的脸色已经涨的通红,颇有些无地自容。
芳若怯懦的开口道:“这拜帖,是大姑姑给我们的……“大姑姑便是秦氏。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东昌侯夫人连忙讪笑道:“方家太太与芳若小姐自然是我们赵家的座上宾,她们能来我们赵家蓬荜生辉……”
这话解释了倒不如不解释。
在座的哪位不是人精?各府夫人们全都但笑不语,但是从心底里已经将表姨婆与芳若看轻了。
不过是两个落魄人,借居在护国公府罢了,运气好被太子爷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