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了一口气,范小米小声问:“杨威,现在到什么地界了?”
“回小姐的话,马上就到即照驿站了。”
范小米对大夏朝的地图不熟悉,可连夜赶车,他们倒是睡得还不错,可外面的护卫却没睡觉。
是的,昨晚范小米得知平西候派了一队人马护送他们回去,心中甚是感动,他们三人,两个女人,还有一个小孩,如果没有这二十人的队伍,她决计不敢这么放心大胆睡觉。
“到了即照驿站,大家伙都好好睡一觉吧!”
再担心,可自己也飞不回去,范小米只能祈求范福才能坚持几天,这次来,用的是平西候府最好的马车,同行的护卫骑的都是战马,速度很快,照这个速度,回去怎么也得七八天。
比起他们来的时候半个月,已经很快了。
他们赶了三四天路,这一日,杨威犹豫了几次,还是对范小米抱拳道:“小姐,有件事…”
范小米见他有些难以开口,问道:“杨威,何事吞吞吐吐?”
护送他们回去的都是平西候的心腹,曾经上战场杀敌的士兵,他们说话向来直爽,有一说一有二说二,她还从来没见过杨威犹犹豫豫的样子。
杨威十分难为情,半饷才说道:“小姐,听说您是大夫?”见范小米点点头,他又说道:“我们,我们有个兄弟拉稀!”
原来如此,范小米哭笑不得,“拉肚子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你让他过来,我给他把把脉!”
杨威很快就把一个护卫叫了过来,护卫一看到范小米就不好意思,脸红得很,范小米没笑话他,而是认真把脉,又询问了症状,她习惯拿笔记下来,随后写上药名,一边取出来一边说:“你是伤了饮食,这几天注意点,别喝生水,吃东西也是,主要别吃生的。这是药,一日三次,每次两粒。”
护卫忙着感谢范小米,杨威狠狠踹了护卫一脚,“还不快滚!”
范小米见了,不由得露出一个笑容,自从知道范福才摔了,她这颗心一直吊着,范福才年纪大了,这些年身子早就被熬坏了,这一摔,她担心旧疾复发,而她远在京城,怕他等不了。
马车里,范小米喂满满吃了东西,小家伙蔫嗒嗒的,一
开始他还有些兴奋,可接连好几天都在马车上,渐渐地,他就开始闹腾,可范小米没有空带他出去玩,忙着回去看范福才,就把他拘在马车上,今天就蔫兮兮的。
“小米,还有三天才到,满满这个样子,不能生病了吧?”罗管娘担心极了。
范小米叹了一口气,没说话,就是满满心里很不爽,那也必须得回去啊,万一,万一范福才等不及了呢?
他们不知道,杨威此刻正在训话:“你小子也是,不就是拉稀吗?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还脸红,你脸红什么劲啊!没出息,臭小子,害老子犹豫了半天。”
“杨哥,我,我那不是…我听说范大夫是专门给妇人看病的,我哪里知道她能给我看病嘛!”
“呸!自古大夫都是一家,人家什么不会看?”杨威忍不住提脚又踹了他一脚,“你别以为老子不知道,你偷看人家范大夫几次了!我告诉你啊,别想了,把你那点小心思掐死,听到没有?”
“为什么啊?”这位仁兄郁闷极了,范大夫长得那么好看,虽说死了男人,可他不介意,何况,他现在也不是白身,好歹也是个百户呢!
“什么为什么?没有那么多为什么,侯爷交代的,管好自己的眼睛!”杨威回头看了范小米一眼,脑子里不由得
想起以为兄弟说的荤话:“嘿,那天好多人都看到了,楚大人,就是和我们家侯爷关系很好的那位,亲自抱着进府的,不仅是我们,府中丫环婆子谁没瞧见?我看啊,楚大人多半是喜欢上这位范大夫了。要是我,我也喜欢范大夫,瞧那小蛮腰,盈盈一握,胸前饱满得很,啧啧,哪里像是生了孩子的妇人,她比那些黄花闺女有趣多了!”
杨威甩甩头,国子监祭酒楚大人,京中谁人不知,今年的新科状元,风光无限,多少人家挤破头想把姑娘嫁给他,没想到他口味这么重。
不过也难怪,这范大夫长得的确是勾人得很,貌美肤白,身材还那么好,是个男人见了,都会浮想联翩,只是,这位范大夫却不是他们能够肖想的。
“住嘴,不想死的就别胡说!”
杨威在这群护卫之中很有威信,他开口了,大家伙都不敢说了。
又过了一日,天擦黑他们也没到驿站,杨威提前跟范小米说过了,因为赶路,他们错过了一个驿站,今晚可能要露宿了。
范小米和罗管娘担心家里,就答应了,天已经很黑了,杨威就带着护卫找了一处空地,搭了几个简易帐篷,范小米和罗管娘他们住在马车上,这马车是平西候府最豪华也
最舒适的一辆马车了,里面东西齐全,露宿在外完全没问题。
“范大夫,刚刚罗耳朵出去打了两只野兔,你们要不要尝尝?”
罗耳朵,是二十个护卫之中的一个,他长了一对硕大的耳朵,看上去很是滑稽,也很好认,于是,大家就给他取了这么一个名字。
闻言,罗管娘和范小米不由得咽口水,来时有魏碚渊作陪,加上也不怎么赶路,住宿驿站,照顾周到,回去的时候,她没有住驿站,连续吃了好几日的干粮,肚里馋虫早就开叫了。
听到这话,范小米抱着满满就从马车上下来:“杨护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