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鸿阳第一个冲到茅房,随后范小米和诸葛坤林,范福才上了年纪,听到声音,却是最后到的。
陈山指着茅坑:“好多虫子啊!”
诸葛坤林一个疾步走上前去,当他看清楚蠕动的虫子,转身就吐了起来,范小米没去看,她又不是没看过,但这茅房里的,还是算了,她转过身去,走了出来,轻轻给诸葛坤林拍着后背。
张鸿阳飞快扫了一眼,目光落在范小米身上,她这一身本事,如果去更大的地方,想必很快就能出名,他何其有幸能遇到她?
范小米本以为自己没去看,不会吐,哪知道等诸葛坤林吐完,她接着开始吐。
诸葛坤林红着眼眶说道:“真没想到那么多虫子,亏得你能忍,我看了就忍不住想吐…”
听到他的话,范小米吐得更加严重了,把晚上吃的饭全部吐出来之后才罢休,吐到最后,全部人都盯着她看。
范小米的手不由得覆在小腹上,对他们笑着说道:“师父,你自己看就罢了,还要形容得那么恶心,真是受不了你,好了,全部吐光了,怎么办?你去烧火,我要吃夜宵!”
拉了一回,陈山第二天吃药的时候不用人说,自己抱着碗两口就喝干净了,他对诸葛坤林和范小米说道:“今天我肚子没痛!”说着,他朝范小米和诸葛坤林跪了下去:“诸葛大夫,范大夫,对不起,我不该听杨世学的话陷害你们,我,我真是太坏了,你们还给我看病,我,我没想到自己肚子里这么多虫子…”
范小米伸手把他扶起来:“没事,其实我不在乎被他陷害!”如果可以的,接着送病人也行!
这话她没说出来,但陈山却对着他们师徒,恭恭敬敬又磕了三个头,范小米无奈,等他磕完头,才将他扶起来,“既然你磕了头,怎么着我们也算是你的恩人了,你无父无母,不如留在我们这里?我和师父出去看病,得找人看着我们的家啊!”
陈山一愣,诸葛坤林一愣,忙点点头,“对,对,你不说我都给忘了,上次我出去看病,回来大门上就
让人泼了粪!唉,别提了,提起来我就生气,我说不上妙手回春,但也是仁心仁德,却被人泼粪,好吧,泼了就泼了,我认了!问题是好些天以后,我一进门都能闻到一股臭味,我这火大啊!”
就这样,陈山留在了诸葛坤林家。
这样又过了半个月,范福才住不下去了,他对范小米说:“小米啊,在这里住着怎么都好,可我…还是想回银杏村!那里到底是我的根儿啊,人死得落叶归根!”
他们彻底得罪了彭三娘他们,如果现在回去,他们肯定不会简简单单放过他们爷孙两,所以,范小米坚决不同意范福才回去,争执了一会儿,范福才只得垂头丧气放弃回去。
中午时分,范小米出去带着陈山出去买菜,好死不死,正好碰到杨世学,杨世学见到范小米,眼睛就像淬了毒一般,当着街坊邻居的面,大声说道:“哎哟,我们的女神医来了啊!”
范小米白了他一眼,朝大家笑了笑,吩咐陈山去挑选肉,不经意间,她看到有人卖鱼,她刚要走过去买
一条,一股鱼腥味窜了出来,她捂着嘴巴,心口一股吐意怎么都掩盖不住,她难受极了。
杨世学走到她面前:“范小米,你几次坏我好事,给我等着,我不会放过你的!”
范小米狠狠掐了自己一把,仰起脸,微微一笑,转身大步就走开了。
等陈山买了肉,范小米离得远远的,让他去买一条鱼,不管自己是不是有了,她都不会拿自己的肚子开玩笑。
陈山去买鱼,范小米又朝远处走了几步,没走多远,她就看到彭三娘和范志高,彭三娘叉着腰,正大声说着什么,离得太远,一时间,她听不清楚,本想过去听,却因为陈山还在卖鱼耽搁了。
等陈山买了鱼,范小米急匆匆和他赶过去,没看到他们的身影,她皱了皱眉头,陈山问她怎么了,她摇摇头,和陈山一起回了家。
这边杨世学走在路上,总有人对他指指点点,他气得吐血,等到了药铺前面,却听到好几个人说:“别在这里看病,挂羊头卖狗肉,他只会坑钱,不会看病
!”
“就是,还是去找诸葛大夫吧!”
“诸葛大夫就是好,看病不贵不说,对我们也好,我听说,他最近收留了一个孤儿!”
“…”
杨世学进了药铺,旺财问他:“师父,有人在我们药铺前面贴纸条!”
杨世学咬咬牙:“那还愣着做什么,去撕了!”
旺财飞快跑出去撕掉纸条,不大一会儿,他就顶着一头潲水味儿回来,旺财可怜兮兮地说:“师父,外面有人泼潲水,说你没治好她当家的,白白给你十多两银子…”
杨世学气得大喝一声:“那你还愣着做什么,关门!”
杨世学在后院生气,来福做好了饭,却因为饭菜不合口味,被杨世学打翻在地,杨世学像一头困兽,在旺财和来福面前来来回回,他们大气不敢出一下。
“一个黄毛丫头而已,你成名好歹十多年,还怕她不成?”
“谁!”
杨世学抬起头,围墙上坐着一个年轻男子,男子穿得极其华丽,绛紫色锦袍,滚边绣着祥云图案,金丝银线,在光下熠熠发光,他腰间挂着一枚色泽极好的玉佩,杨世学一生都没见过,那双眼睛紧紧盯着那枚玉佩。
男人从围墙上一跃而下,一步步朝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