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说笑了,资历不是决定一切的关键,错便是错。”容乐回视着何不厌的眼睛,不卑不亢,语气淡定且从容——她相信自己的感觉。
何不厌面向容乐,右臂抬起,衣袖扶风发出“唰”的声响,指向了容乐身边的林清清,问道:“你认为,她对,还是我对。”
林清清欠了欠身,脸上似乎不会僵硬似的仍旧挂着笑,用她独有的婉柔的声音拂上了众人的耳朵:“前辈恕罪,晚辈认为,容乐姑娘所言是正确的,论法,论意,前辈都有不妥。”
“很好。”何不厌转过身,重新走回梅花树下,点了点头,说道:“这两个妮子很是自以为是。你们呢,你们觉得,我做的对,还是那位不知天高地厚的妮子说的对。”何不厌指了指众人。
众人哗然,你跟我说几句我跟他说几句,一时不知应听信谁的话。
“别吵了!”何不厌运气一掌拍在梅花树上,树干摇晃起来,叶子哗哗的掉落一地,何不厌爱梅如命,此番看来是真的生气了。
“既然三妹跟清清都说不妥,那我也觉得是前辈错了。”于琼瑶胆大,直言不讳。
“我……我也相信容乐姐姐的。”元香低着头,小声的说道。
“前辈恕罪。”白薇附身作揖。
何不厌一个个的看上去,目光落到了最后说话的白薇身上:“还有人要跟我唱反调吗。”
“前辈恕罪,容乐姑娘所言并非没有道理。”陈景郁挣脱开陈景沅硬拉着的胳膊,作揖说道。
陈景沅见他哥哥不要命了,立马小声怒道:“哥你疯了?”
“嗯?”即使陈景沅声音再小也挣脱不开何不厌的耳朵:“你刚刚说什么?”
陈景沅做了好一会的思想斗争,觉得哥哥要是失去了考核资格,那自己留下来也没有必要了,咬了咬牙,作揖说道:“我听哥哥的。”
“容乐姑娘说的对。”
“我也愿相信容乐姑娘所言。”
“在下认为,前辈的确有些地方不妥。”
“前辈恕罪。”
“前辈恕罪……”
陈景沅话音刚落,紧接着一个接一个的站出来,对何不厌作揖。
何不厌依旧环视着众人,等到再也没有人站出来否认自己之后,又问了一声,见没有人回应,这才收回了怒容,又盘坐在地上,拍着地笑道:“瞧把你们吓的。”
众人瞬间一头雾水,不知道何不厌接下来要做什么。
“你们那几个……‘不要命的’在我这过关了。”何不厌盘着腿,胳膊撑在腿上,手杵着脸,打了个呵欠,咂咂嘴,又道:“哪怕是盲从,你们从的也是正确的人,而你们这些‘惜命’的,是眼瞎还是耳聋,看不到还是听不出曲子有误?或者说不敢,就算知道错也知错不言,是因为畏惧我吗,还是讨好我。”
“我银雪峰虽尊卑严格,但也不要胆小,谄媚之人,更不要看不出如此错误的无能之人。你们回去吧,多磨几年性子再来。”
“唉,可惜了我的梅花树,为了给你们演这出戏伤了多大的元气啊。”
何不厌话音刚落,没通过考核的人瞬间慌乱了成了一团,有懊恼的,有觉得被耍了生气的,还有紧着忙着解释望何不厌开恩的,何不厌仿佛看不到也听不到,慢慢的站起身来,悠哉悠哉的朝正房走去,还不忘举起手挥了挥跟众人说了一声再见。
何不厌刚走进正房关上门,立马有玉梅阁女弟子半请半赶的将众人请出了玉梅阁,便又将大门紧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