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臣被姜瑶的言语一惊,纷纷跪下祈求着道:“帝上不可啊,难道帝上还想重蹈覆辙吗?”
“老臣请求帝上三思啊,皇位不是儿戏,容不得七情六欲。”
姜瑶眉眼一直弯笑着,眼眸里溢着期许,“七情六欲若没有,何以为人?”
姜瑶此话令群臣面面相觑,姜瑶将托盘往前递了递,示意段景延接住,可段景延身子往后一退,他躬身作揖道着:“帝上,不可,我如今有愧,怎敢担此重任。”
“寡人送你的礼物,你不喜欢吗?”
姜瑶弯着嘴角,往他怀中一放,段景延慌忙的接住,姜瑶转身对着殿下的众人道:“礼成!从今以后段景延就是南安国的新任皇帝,寡人褪去女帝的名号,恢复公主之身。”
底下周安国的百姓疯狂的叫好,南安国的百姓也是无奈的,但是他们愿意相信帝上,又觉得他着实是个明帝,所以也没有反对。群臣见着已经没有反驳的余地,为了自己头上的乌沙帽,匍匐下身子叩拜着。
“恭祝皇上登基,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公主千岁千岁千岁!”
段景延端着玉玺策印,看着姜瑶这般的舍得,他心里如刀绞一般,心里上下翻涌着。
“皇上,阿瑶等皇上来娶的那一日。”
段景延嘴角泛着苦笑,他向民众那边看去,寻找着紫色衣衫的身影,却看见那女子已经转身朝外走去。
“会的。”
姜瑶对着段景延一个作揖,将头上的帽子,庄重的戴到段景延的头上,解下身上的龙袍披风,系在他的身上。
“阿瑶回宫等着皇上回来用午膳。”
她转身走下台阶,一百多级的台阶,一个个的走下去,刘尚仪在她身旁扶着,她眼里含着心疼。
“帝上……公主,这以后失了皇位可就要受制于人了,公主会不会太草率了。”
姜瑶轻笑着,“尚仪,这皇位本该就是他的,是我们南安国依仗着他对我的感情做势,步步紧逼。如今我能光鲜体面的让位,将皇权交出去,亦是保了南安国,和我们之间的情意。”
如今苍山国的兵马没有退去,若是猜的没错,定是暗中为了这皇权,今日她不让,明日就得被逼着让。
回到紫凝宫,阿曜已经收到消息,皱着眉头看着姜瑶,小大人似得道:“母皇,莫不是糊涂了?皇位都舍得出去。”
姜瑶抻着声音道:“那是阿曜不喜欢父皇去坐皇位吗?我还是喜欢自由自在的,陪着你们玩乐,上朝批折子多累啊。”
阿曜无奈的摇摇头,道:“真是痴男怨女。”
小大人一般的阿曜对于姜瑶的选择,也是无可奈何,他记得老夫子所言,世间万物皆可想让,只有这帝王位让不得。
姜瑶哼着歌谣准备了满满一桌子的饭菜,姜瑶在席间仔细的布置着,刘尚仪从外面走进来,慌张的道:“公主,皇上说晌午有事要出宫一趟。”
姜瑶的手一顿,心里已经有了大概了,姜瑶凛着神色坐在凳子上,道:“那我就一直等,等他回来。”
可是那天姜瑶等到天黑,暮色笼罩了日光,都没有等到段景延会来的身影。她坐在殿内看着《游山远志》上,另一篇大洲上的国家,尤其是苍山国。
她看了一遍又一遍,地理详情,综合了如今的南安国,动不得分毫。
姜瑶为他想了很多理由,他要去办的公务,或许要去接管城门,或许要去边境痛苍山国和谈,或许要慰藉南安国的老百姓。
她亦是想起段景延抽到的下下签:日月颠覆阳覆灭,家灭苍伏无归处。
如今她解开了下联,自己让了皇位就已经是家灭了,苍伏不就事苍山国的大军扔驻守在边境,无归处恐怕就是最后的结果。
想到这里姜瑶的身子,抖了起来,她一遍的问着自己,若是已经知道,今日的让位还会做吗?姜瑶沉默良久,拔下了鬓间的琉璃海棠步摇,端详着。
她心底里回着:“会。”
此时,明月已经高悬,刘尚仪在庭院内焦急的等着,一个小太监从外面赶了回来,刘尚仪着急的问着:“怎么样?去找了吗?”
“尚仪,找了,没找到人,进了官驿那边苍山国的侍卫就不让靠近了。”
“那也得进去啊,公主不吃不喝的,可要如何是好?”
姜瑶将一切都听在耳中,她对着刘尚仪喊着:“尚仪,扶我回房就寝吧,今夜皇上恐怕要忙了,嘱咐下面的人先睡吧。”
刘尚仪应声扶着姜瑶走进寝殿,一句话也不敢多说,谁能想到登基之后段景延,当天竟然就这么不把公主放在眼里,这样夜不归宿的出去,还能做什么……
次日,姜瑶起身后看着空空的床榻,刘尚仪拿过富丽堂皇的宫装,姜瑶一摆手道:“找件素静的衣裳,一会出宫。”
刘尚仪抱着衣裳,疑惑的问着:“公主这是要去哪?”
“去见一见,苍山国的玉皇。”
马车停在宫门口,姜瑶徒步下了马车,一身与百姓无意的素净衣衫,连一根发簪都没有,她走在大街上,买着一旁的肉包子。
她捧在手里啃着,对刘尚仪道:“你说的那个官驿可快到了?”
“转过街角就是了。”
刘尚仪在前面带着路,只看见前面的大街上人仰马翻着,摊位纷纷被掀翻,人们纷纷疯狂大叫着,四处狼狈的逃窜。
“狼来了!救命啊……”
百姓们纷纷往这边跑来,刘尚仪吓得立刻护着姜瑶道:“帝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