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曜咧着大嘴在姜瑶的身上倾听着,丝毫没有了玩的心思,之后的玩耍变成了茶会了,几人一同坐在殿内,喝着茶,阿曜蜷缩在姜瑶的腿边躺在软踏上熟睡。
婉兮要过来抱他,他就会醒,然后搂着姜瑶的腰不撒手,没了法子,只能是姜瑶搂着他睡着。
锦王喝了一口茶水,看向了段景延,眼神中有些为难的神色,开口道:“皇兄,年前传来的消息,阿宇的母后病危了,急需回乌兰国,三皇子也在朝中凝聚势力。”
姜瑶抚摸着怀中的阿曜,眉眼垂着一阵深思,他是见过三皇子的,人狠话不多的人,以目前的公宇和他相比,怕是没有多少胜算。
公宇看了姜瑶一眼,便拱手对段景延道:“所以我们打算年节之后,便启程回乌兰国。”
段景延不禁冷笑一声看着二人道:“就凭你们两个没有什么兵力,如何会乌兰国夺储位?”
公宇紧咬着下唇,随后淡然一笑,“没有那么重要了,我这次回去只是去看母后,如果可以的话,还是把母后接出来调养身体。”
姜瑶抬起了头,媚眼轻挑,看向公宇,问道:“这么多年的努力,你想明白了?”
“想明白了,无论是宫城还是茅草屋,不过是遮身避雨之所。权柄再大,也不过是过眼云烟,若是仿徨度日,不如潇洒世间。”
有人可以为了对方连王位也不要,锦王是性情中人,公宇亦是,这么多年的筹谋,想必他们都很累。
“就让二十万山河铁骑护送你们回乌兰国吧。”
姜瑶云淡风轻的一句话,却让公宇猛地一下呆愣住了,他从来没有想过此等事,与公主联姻,最好的也不过是一直联盟的条约压制,总的还是条约束缚。
可是山河铁骑就不同了,那是真正的闻风丧胆的军队,是一种嗜血的武力进攻。而说出此等话的姜瑶,正饱含着母爱的宠溺,抚摸着阿曜的发丝。
像是在说一句稀松平常的话语,锦王也深知山河铁骑意味着什么,若真能得此相助,此次回乌兰国,已经是胜算大半了。
段景延却丝毫没有震惊,他了解姜瑶,知道她肯定是乐于出手相助的那个人。
“公宇……多谢帝上,无以为报!”
公宇立刻跪了下去,姜瑶的此举也是给公宇多年在南安国一个交代,他深深地叩拜着,姜瑶摆了摆手道:“此去再相见会难上加难,但还是希望无论结果如何,你能善待苍生。”
“公宇,谨遵帝上教诲。”
锦王上前将公宇扶了起来,段景延嘴角淡笑着,往袖口里一伸,对锦王道:“此去路途遥远,为兄也没有什么好礼相送,就送你这个吧。”
段景延拿出一个东西,向锦王一个摊手,手心里赫然是一个兵符,正是驻扎在乌兰国边境的十万锦王军,虽然不敌山河铁骑,那也是压制乌兰国多年的存在。
锦王不可置信的看着他,脸上带着动容的微笑,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造反过后,段景延非但不杀他,不圈禁他,不限制自由。
如今还把兵符还给他,看着锦王迟迟不肯接,段景延拽着他的手,很是嫌弃他矫情的样子,将兵符扣在他的手心中。
“拿着,你的兵你自己带!乌兰国边境交给你了。”
段景延伸回手,锦王一把拽住他,两兄弟抱在了一起,锦王顿时哽咽着说:“皇兄,你为何要这么对我,你该杀了我的,我这么算计你……”
“我们是骨肉至亲的兄弟,景毓,之前我也对不住你,那皇位本该是就是你的。”
“不……”锦王重重的拍了拍段景延的身子,坚毅的神情看着他,“自始至终都是你的。”
姜瑶嘴角一片笑意,此时阿曜被声音吵醒,姜瑶指着殿内的他们道:“以后你和弟弟妹妹要互敬互爱,彼此和睦,互相扶持……”
这就是姜瑶,她的出现改变了太多人的命运,如果不是她,如今不知要有多少地方血流成河……
婉兮从殿外走进来道:“晚宴快开始了,咱们快点前去就座吧。”
“好!我们一起去吃家宴。”
姜瑶站起身子,段景延走过来将阿曜抱起,锦王和公宇在前面走着,段景延一手牵着姜瑶,“以后我们一家人也要一直在一起。”
进到宴席上的时候,正殿上姜瑶身边的姜戈和上官颜已经就做。
姜戈胡须很长,明显感觉很是懒散的模样,整个人的精气神都不足了。像是生了一场重病之后的人,独自坐在一旁喝着酒。
而对面的上官颜看着姜戈,就是一副怒气冲冲的样子,两个人的坐席相挨着,阿曜进到殿内就向着二人跑去,上官颜喜笑颜开的伸手抱住了阿曜。
“阿曜,来祖母这里,祖母喂你吃好吃的。”
那边的姜戈看的很是羡慕,阿曜吃了两口,就跑去姜戈身边,拽着他的胡子,姜戈吃痛的神情,引得上官颜一阵轻笑。
“阿曜,不得无礼。”
姜瑶正位上就座,娇嗔着阿曜,阿曜看了一眼姜瑶,将手翻了下来,姜戈夹起一块糕点,阿曜尝了一口,摇着拨浪鼓似的脑袋道:“不好吃。”
“那到祖母这来,这个芙蓉糕好吃。”
“还是到祖父这来,这圆子好吃的很,你母亲小时候最喜欢吃了。”
姜瑶听着这句话有些黯然神伤,却是她现在仍旧是很喜欢吃圆子,可是能从姜戈嘴里,听到零星一点的关于她这个女儿的话,已经很是奢侈了。
上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