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忧木萁走到齐莙身边,指了指被困在柱子上封口的曼陀罗道:“她搞这么大阵仗是想干什么?”
齐莙想了想道:“你知道前任酒仙匪椋吧。”
无忧木萁点点头:“听过名号,这事与他有关?”
“曼陀罗是匪椋小时候收留的一只小妖,跟在他身边好几百年,她算是这些事的见证者。”齐莙望向墙上那副巨大的凤凰浴火图,凤凰镶嵌的红宝石折射出点点光芒,“乔棠小时候不幸被无烬役波及失了一抹神魂,导致她一直身体不好,心智也如小孩一般。当年芸安和妖族交易,她答应帮妖族放青蛇出北天门,妖族答应会将乔棠的那抹神魂还给她。后来妖族出尔反尔,芸安魂散诛仙殿,所有亲族一律打落凡尘为妖。栖鸾族尽数覆没后匪椋便是芸安照看着长大的,所以芸安出了事,匪椋就把乔棠接到栖鸾谷来居住,也算是有个照应。”
无忧木萁道:“我猜,后来匪椋和乔棠互生情愫,但乔棠的身体愈加不好,匪椋为了能让她活下去,动用了星月大阵,以自己作为祭品让乔棠成了仙。这才惹恼了父亲,下令封印他,是吗?”
齐莙点点头,确实如她猜想的那样,匪椋知道自己是无烬山结界的关键,天庭不敢真的将他怎么样,况且玉帝还欠他一个承诺。所以他暗中用了星月大阵,移花接木,强行将自己的神格转到乔棠身上,救了乔棠。
“那你为什么这次没有第一时间想到有人启动了星月大阵?”
“我们根本不知道他当年就动用了星月大阵。”齐莙解释道:“当年我们知道的时候匪椋把一切都做完了,他把乔棠安置在千酿宫,给她喂了忘情水和忘忧酒,然后自己到凌霄殿请罪。他说他擅自用了上古禁术,自知罪孽深重,听凭责罚。他用玉帝的一个诺换了乔棠的命和酒仙位置,自己心甘情愿的封印被在栖鸾谷。”
无忧木萁很聪明,她看了看旁边凳子上还在讲故事的两人,才对齐莙说道:“你骗了她们,先用苦肉计引小苡陪你来栖鸾谷,又费尽心思的把乔棠那个缺心眼的丫头诓到这里,不就是为了让匪椋解开封印后心甘情愿的去修复无烬山的结界么?”
齐莙见瞒不住了,索性摊牌:“是,我骗了她们。海棠酒的引子根本就不是什么栖鸾泪,而是海棠花的眼泪。可芸安三百年前就没了,我只能将希望放在乔棠山上。加之匪椋封印的太久,导致无烬山的结界已经开始出现不稳,解开匪椋的封印是必然的事。但是木萁,海棠花的眼泪易得,让匪椋心甘情愿的修复结界却是一件难事。”
无忧木萁皱了皱眉:“你知道乔棠缺失的神魂在谁手里。”
齐莙点点头,指了指曼陀罗,“她说,乔棠的神魂在青蛇手里,所以当年芸安才会冒险和妖族交易。”
木苡的声音突然在两人耳边响起:“青蛇不是在北天门吗?”她指了指半躺在椅子上的乔棠:“她太激动了。”
齐莙一愣,转头看向她,莫名的有些慌乱:“你不生气我骗你吗?”
木苡翻了翻白眼:“我要找的东西还会没有你了解吗?”
在旁边听完全程的曼陀罗不顾捆妖绳的束缚,一直在剧烈的挣扎,木苡上前将贴在她嘴上的符纸揭下来,道:“曼陀罗,你想说什么?”
曼陀罗的气息有些不稳,声音有力无气的:“我知道这世上不可能有天山掉馅饼的好事,我愿意以我的一切,包括我的命来换主人解除封印。”
谁要你的命。
无忧木萁又拿出一张新的符纸,准备往曼陀罗身上贴,曼陀罗见状不妙,急着抢着说道:“你们可以拿我去跟青蛇做交易,她一定会答应的。”
无忧木萁这下来了兴趣,有些好奇:“你就这么确定青蛇一定会答应。”
“我的家人五百年前就全死了,被活生生的熬成了汤,连个全尸都不曾留下。”曼陀罗咧着嘴角笑,凄凉至极:“按照人间的话来说,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无烬役前整个妖界大肆搜寻止痛良药,意在打造一支不知疼痛的战斗兵器。我爷爷这一脉因为血液具有极强的止痛能力而被诛杀殆尽,他们拼了命也只让我逃了出来,幸而有幸遇见主人,苟活五百年。”
木苡道:“可青蛇又没受伤。”
曼陀罗:“情之一字,伤她极深,当年她一怒之下剜了半颗心,便是强大如她,也是受不住的。”
曼陀罗看向三人,眼神里带着祈求,“带我去北天门吧,我一定要拿到阿乔缺失的神魂。”
木眼神里有些为难,她看向齐莙,征询他的意见。
齐莙虽然思虑甚多,最终还是同意了:“可以。”
“你们去吧,我就不去了。”无忧木萁摊了摊手,她不想去天庭,这次出来只是为了找木苡,现在人找到了,她只想回地府。婚期在即,她要忙的事多了去了,哪有那么多闲工夫管别人的事。
木苡看了看不远处昏在椅子上的乔棠有些为难,她扯了扯无忧木萁的袖子:“姐姐,敲晕人这事我还不太熟练。”
无忧木萁的头上划过几道黑线,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行,我替你守着。”说完又加了一句:“早去早回,少磨蹭。”
木苡讨好的捶捶无忧木萁的肩膀,甚是狗腿:“我就知道姐姐最好了,肯定不忍心的。”
无忧木萁:“左边,使点劲。”
齐莙和木苡两人本来是打算马上启程,一刻也不要耽搁,毕竟上了天庭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