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祺正在营帐里拿着洛阳四周的地势图研究着,再结合着这些日子的战况信息,他越看越激动,最后猛地起身,重重的拍着桌子。
夏帝,不出十日,我定能拿下洛阳,你又何苦死撑。
“大王,越将军求见,说是有要事禀报。”
营帐外传来士兵的通报,符祺平复心绪坐回位置上,沉声道:“进。”
若是煤炭在场,便会认出此人身上有着令它害怕的气息,当初就是被这个气息影响他才会魂魄不稳,差点没了。
越青一身铠甲,大步走进营帐,他的脸色并不好,将手中的东西呈给符祺,“王上,营地外有一个叫顾楹的女人求见,她自称是西楚的昭阳公主,说王上不见她一定会后悔的。”
符祺眯了眯眼,打开了盒子,下一秒他就猛地站起身,满眼的不可置信,颤抖着手将盒子里的东西拿出来。
细长的绳子上像葡萄串一样吊着一长串东西,符祺记得,这些都是他出征前赐给他的孩子们和当时留守在王都的大臣们的东西,怎么会出现在这个女人手上。
他的心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顿时慌了。
“快请她进来。”
眼看着女人款款的走进王帐,越青的眼眯了眯,狭长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狠厉,他总觉得这个女人会改变很多东西,而事情会朝着他不想看到的方向发展。
日暮的时候,女人从王帐里出来了,符祺一路送她出了营地。他的脸色非常不好,双目充血,脸上的青筋暴起,在转身的一瞬间一拳垂在了营地的木桩上,形成了一个非常深的洞。
越青跟在他身后,有些不确定的问道:“王上,您这是?”
符祺大步走回营帐,对跟在身后的越青道:“两日后进洛阳去与夏朝皇帝和谈,你好好准备准备,必得给我剥他一层皮下来。”
越青愣了愣,不解的问道:“王上,如今我们战况正好,为何要和谈,只要一举攻下洛阳,整个夏朝便都是王上您的了,您多年的心愿也终于可以了解了。”
越青不说还好,越说符祺越气,他猛地掀翻桌子,双眸里暴风肆虐,气的大骂道:“顾楹那个臭女人和他哥一样不要脸,她竟敢趁着我不在王都暗中扶持蒙王上位,如今整个王都都在她的掌控之中,她敢只身前来便是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只要我不答应从洛阳退兵,与夏朝和谈,她便直接拿下王都,将我大姜划入西楚的版图。”
“我除了答应她的要求还有什么办法!你说,我除了答应她还有什么办法!难道我要攻下洛阳城和她一换一吗?”
符祺快被了,他觉得西楚皇室就是专门为了气他而生的,先是顾响所要保持中立不肯答应与他结盟,然后顾端不肯遵循他哥哥的话借兵给齐陆,紧接着顾楹就暗搓搓的控制了王都来威胁他。
越青冷静的看着被气疯了的符祺破口大骂,他的眸子渐渐的变成了淡青色,里面生出了不见底的狠厉。
没有谁能阻止我带小姐离开。
齐苏叶觉得自己好像得救了,齐苏叶仿佛看见了木苡身边环绕着耀眼的金光,齐苏叶激动的想哭。
齐苏叶真的哭了,他的眼泪顺着脸颊一路往下滴在手上,如果没有齐莙死亡般的视线存在,他恨不得给木苡一个激动的拥抱。
齐苏叶很快就离开了,因为他要将这个好消息带进宫去,他终于要解脱了。
齐莙睡得太久了,刚醒来身上软绵绵的没有力气,他慵懒的靠在椅子上,脸上挂着终年不变的微笑,手有一搭没一搭的摸着怀里黑猫的头,也不说话,就那样望着离他一尺远的木苡。
两人一猫就这样沉默着,最后是木苡打破了沉寂。
“身体怎么样了?”
“拖大人的福,这一觉睡得还不错。”这是齐莙说的。
“你居然真的丢下我就走了!”这是煤炭这只小猫咪说的。
木苡头疼的厉害,她觉得这事比她想象的还严重一点,但是她理亏,除了老实认错没有第二条路给她选。
她从未想过齐莙会和煤炭站在一条战线上,这让她本来计划好的各个击破的完美设想落了空,还让哄人哄猫这件事的难度直线上升。
但是她并没有那么多的时间来彻底得到人和猫的原谅,因为符祺和夏帝只花了半天不到的时间就谈判好了。
主要过程就是姜国的使者说完自己的条件后,夏朝的朝臣发出了剧烈的抗议,这种割地加赔款的土匪行为简直令人发指。但是,他们的皇帝答应了,大概只是思考了两刻钟的时间,就大大的缩小大夏的版图,还背上了沉重的债务。
木苡之前答应符祺,等合约签订,她就去姜国王都解决符祺在王都所有的隐患。
所以第四天齐莙和煤炭耐着性子在房间里等人,等啊等,等了一整天都没等到人,顿时觉得这女人简直不把他们放在心上,等她回来必须要给她一点颜色瞧瞧。
所以木苡回来的时候,真的被大片的颜色充斥了双目,伴随而来的还有刺鼻的焦味以及隐匿在空气中淡淡的花香。
叶园着火了,前来救火的人惊恐的发现这火越浇水烧的越大,很快周边一连片的屋舍都被波及了,漫天的大火染红了天边的彩霞。
木苡根本来不及多加思考,直接冲进了叶园,里面已经燃起来了,连廊的地面上还有着大片的血迹。火是从客厅里起来的,已经全部燃起来了,她在客厅的门前发现一个蜷缩着的男人,强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