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婆却犹如未曾出手过一般,又陡然回到原位,依然一副半死不活,老态龙钟的模样。场间之人谁都未看清方才鬼婆的身影。方才的灰色罩气自是鬼婆催动真元所结出的结界阵法。方圆几十里内被结界所笼罩,自是与外界切断了关系。暂时隐于天地之外,形成一个单独的空间。这才未能引起皇城与学宫的大阵,方才杨乃蓉与黑使者的一记余力自是被结界所挡。
这结界自然需要鬼婆催动真元不断加持,方能维持住,鬼婆这才一直未曾出手,全力维持结界,方才那一掌也自然未能使出全力。电光火石之间便又回到原位加持结界。那灰色罩气渐渐显形而出。成一个半圆球将方圆几十里之地围在了里面。
虽有结界掩护,不过也不可耽误太久,不然离着洛阳城这般近,万一被人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把那东西找出来,然后全部诛杀。”鬼婆淡淡道。事已至此,自然是要斩草除根。黑白使者顿时面露杀气。
“请问此处可是酒肆,可有酒卖?”,酒肆的门口不知何时来了一个书生模样打扮之人。小心翼翼的讯问道。只见那书生一身素白粗布麻衣长身薄衫,薄衫之上起码有七八处大蓝补丁。不知行了多少远路,脚上一双白底黑靴上亦沾满不少脏土。一块布巾倒是将发髻束的十分整齐。似乎是攀爬过何处不好行走的山路,手上与脸上也皆是黑污泥迹,一路来似乎风尘仆仆,极为狼狈。看那书生打扮自然未有半寸功名,一副穷酸落魄之相。这大华像此等寒窗苦读十几年未有半寸功名,连儒童都未能考上的落魄书生自然大有人在。
那鬼婆眼皮却是微微一颤,眼中闪过几丝异色,自己布置的结界阵法被人闯入竟然浑然不知?只是观这书生气息全无。只有两种可能,一是对方隐藏气息,境界高出自己几筹,自然无法看穿对方的气息了。二是那书生早早便在此处附近,误打误撞被那结界所笼罩在内。
“此处哪是你买酒的地方,还不速速离去。”杨乃蓉呵斥道。学宫心系天下苍生黎民,自是不想这书生白白在此间送命。
“哦呦”那书生似乎被吓得微微一跳:“是谁把姑娘伤的如此之重。”
杨乃蓉气的一阵元海翻涌,儒门心系天下苍生,可天下苍生愚昧者何其多也,就像眼前这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本应撒腿就跑才对,却在此处关心何人将自己重伤。
“断头酒喝不喝。”鬼婆发出了干涸苍老的声音。话语间身形已然飘动,那书生眼中满是惊讶之色,喃喃道:“我只是来买酒喝的,你这老人家作甚。”脚下却是走出十分滑稽与古怪的步伐,看似身形笨拙,却十分巧妙,那鬼婆鬼魅之影一般的速度竟然一掌打空。心中一惊。眼中顿起杀机,反手便是一掌袭来,手中本命法器鬼头仗也直刺那书生而来。
“无礼,无礼。”那书生周身忽然白光大做,踏出轻轻半步,周边的天地元素也随之波动起来,那书生身法奇特,闪出层叠白影,比那鬼婆的身法似乎只快不慢。电光火石之间,两人手肘对手肘已然交了三十六手。鬼婆连那书生的衣衫都未能碰到。却已被点了十数下,只是那书生似乎未下死手,只是将那鬼婆推出半丈之外。那鬼头拐杖从空中直刺而来,只见一个硕大的鬼头黑影张着血盆大口仿佛要将书生吞噬入口。顿时一片黑影便将书生整个头顶笼罩住,那书生不急不忙,却只用两指微微一点,一股白气便从指尖流转而出,直刺云霄,在空中虚晃半圈,顿时黑影四散而开,那鬼头仗似乎碰到了什么可怕东西,随即折回鬼婆手中,那鬼婆收回本命法器却又被震出半丈开外。轻咳几声,才站稳脚跟。两脚深陷土中,似乎用了极大气力,那灰色气罩“轰”一声,便裂出几道纹路,随之破碎。鬼婆顿觉元海翻涌,所布下的阵法结界竟也被轻松打破。
那书生,微微一笑,身形却似如流星赶月一般,只见闪过几道白影。已然出现在鬼婆身前,两指点地,轻转一圈。只见鬼婆周身结出几道淡蓝之光,纵横交错,相互交汇,犹如一只大鸟笼一般。将鬼婆围在了里处,鬼婆面露惊慌之色道:“画地为牢?”
脑中却闪过一人的名字,只是传闻此人乃修行界第一美男,传言他面如温玉,双眉如剑,桃花杏眼,鼻梁高挺,朱唇皓齿。爱穿一袭白衣,每每出现自是风度翩翩,白衣诀诀,就连修行界不少女修都为之倾倒。虽为修行之人,却酒色全沾,锋流成性,喜欢游戏人间,处处留情。据说当年破了苗疆巫蛊教圣女的处子之身,致使巫蛊教蒙羞,派人追了此人八千里。只是眼前这个书生满脸污泥,似有些看不清五官,不过仔细辨别还能看出些俊秀的五官轮廓。
鬼婆还在猜想间,却见那书生几个踏步,陡然间闪出层层叠影,快如闪电,转瞬到了黑白使者之间,两手一探,却已将那黑白使者一左一右双双揽入怀中,握住芊芊细腰。两人皆是一惊,自修行以来,哪有人敢如此轻薄她们。刚要发作,却觉全身无力,竟感觉元海与本体似乎断了联系。真元丝毫催动不了,已是大惊讶。
那书生看似将两人亲密揽入怀中,实则却封了两人元海。
“一黑一白,还是孪生姐妹,真是人间尤物。”书生轻轻调笑道。
黑白使者被这一调戏自是羞恼万分,却无可奈何。
“只要你们乖乖的,我自是怜香惜玉。”那书生坏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