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独这一件事,你妄想。
宋珩心中默念,接着方才那一句话说完。
沈南雁啊沈南雁,我为了爱你,把一个赤忱之心刨出来双手奉上,你不想要便罢了,偏偏要往上面捅刀子。
你是不是以为只有你的慕昭会痛,除了他之外其他人都是不会疼,不会痛,活像一个木偶?
沈谨呆呆地看着沈南雁毫不犹豫地用匕首划破自己的动脉,一切都来得这么突然,让他措不及防。
很快他从呆滞中缓过神来,冲紧紧抱着他妹妹的宋珩大吼道:“你愣在这里干什么?快宣太医啊!”
疯了,都疯了。
他们所有人都陷入这个怪圈,苦苦在里面挣扎无论如何也出不去了,他妹妹为了慕昭不顾自己的性命,自刎于此。宋珩为了她,用尽全力禁锢在他身边。
这一切都是命数啊,天命难违,本该如此。
太医来时,宋珩黑色的衣服已经被鲜血染成了黑红色,幸好沈谨急中生智暂时替沈南雁止住了血,否则等到太医来时,她怕是已经凶多吉少了。
“皇上,沈大人,索性这血止得及时,若是再晚一盏茶的时间,沈小姐怕是性命垂危啊。”白胡子太医检查完后回禀道。
此伤口长且深,似乎是被什么尖锐利器所伤,若是被人挟持所伤,伤口不会如此长或深,应该是短且浅。即使歹人拿刀挟持沈小姐,匆忙之中不甚划破她的喉咙,在外力的阻挡之下绝对不可能划出这么长的伤口。
这伤倒像是沈小姐自己划破的一样,太医压下心中的狐疑,他对沈小姐的伤势来由在不解又如何,总之这不是他该操心的事。
听到沈南雁性命没有大碍时,沈谨大大松了一口气,心中的担心放下后才有空思考起其他事来。
刚准备将这事好好理一理时,他后知后觉才反应这个太医方才口中唤的沈小姐而非慕夫人,连资历深厚的太医尚且都如此识时务,默认下他妹妹的身份,不知整个皇宫里的人是不是都悉数把她当成后宫里的娘娘了。
“你是个聪明人,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相信朕不说你也该明白。”宋珩居高临下地看着太医,个中深意不言而喻。
“下官明白,下官绝对会守口如瓶,不会将此事泄露出去半分。”太医连忙低下头道。
得到满意的答案,宋珩点了点头:“下去吧。”
“下官告退。”
太医走后,殿里的宫人识趣也都退下了,独留沈谨与宋珩两人。
沈谨目光沉沉地望着衣服上带有血迹还来不及换的宋珩,嘴角扬起一抹苦笑:“她如今都这样了,你还是不肯放过她,放过归时吗?”
宋珩抬起头来,见沈谨满脸苦笑的神情,突然有些想笑:“阿谨,我与你相识相交多年,如今你是不是很狠毒了我?”
“我不恨你,我只是不明白你,不明白你为什么非要把目光放在她一个人身上,天下的女子这么多,你喜欢谁不好,偏偏喜欢她?”沈谨身心疲惫地问道,他连劝宋珩放手的力气也没有了。
想起沈南雁方才说的话,宋珩的心紧紧的揪在了一起:“阿谨,这天底下的女子千千万万,偏偏没有第二个沈南雁,你让我如何放手?”他不是没想过放手,奈何是他的心不肯放过他。
太医走后没多久,承乐熬完药给沈南雁喂下后出来回旨:“皇上,沈小姐已经醒了。”
沈谨脸上一喜,大步走进了殿内。
宋珩看着沈谨进去的背影,沉默了良久之后转身向殿外走去。
承乐跑进殿内拿起披风,毫不犹疑地跟上了宋珩。
待她气喘吁吁的跑出殿外追赶宋珩时,发现他并没有离开,只是站在宫殿们口望着那副牌匾出神。
“皇上!”
“何事?”宋珩开口问道,没有看承乐一眼。
“皇上披上这个吧,你衣服上沾满了血迹,若是就这样出去怕是会引起后宫众人争议。”承乐将披风递给宋珩道。
宋珩目光从牌匾上移到承乐上下,注视着她的动作良久,没有接过她手上的披风。
“你心思倒是灵巧。”
知晓自己惹恼了他,承乐立马跪在地上:“奴婢知错。”
宋珩轻笑,眼里带着不屑:“朕方才夸你心思灵巧,你何错之有啊?”他把错字咬得极重,眼里意味深长。
“奴婢不应该妄图揣测圣心。”承乐低下头很诚恳地认错。
宋珩附下身子捏住她的下巴,稍微一用力仿佛就要把她的下巴捏碎,嘴里吐字:“揣测圣心并没有什么错,你错在不该起别样的心思,朕把你安排在她身边,可不是让你生出不该有的心思的。”
他平生最不喜欢这种攀龙附凤的人,面前这个宫女赶着来他面前讨好,阿谀奉承,让他着实喜欢不起来。
脸皮包裹下的骨头仿佛就要断裂开来,疼痛悉数袭来,似要将她毁灭掉,她痛得眼角冒泪:“奴婢再也不敢了。”
“滚!”宋珩吐字。
保住了性命,她哪还敢继续留在这里,站起身来很快消失在宋珩的视线范围内。
……………
“感觉怎么样,身上哪里还有不舒服的地方?”沈谨大步迈进去后,红樱马上端来一个杌子安置在床榻旁边让沈谨坐在那里。
因为失血过多,她脸色还很苍白,唇色是极淡的白色,红樱扶她坐了起来,坐在了床上。
“无事。”沈南雁宽慰道。
“还说没事,你知不是知道你方才差一点就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