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万。"
她坐在卧室的床上,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地说。
路北那晚说了句“我要解约了”后,不管姚木槿问什么路北都不说话,面朝沙发,睡在那里在无动静。
姚木槿并不知道他是真的睡着了还是假的睡着了。
在路易北旁边,姚木槿站了一会儿,就一言不发地转身回到卧室。
从姚木槿的性格来看,她是不愿意多管闲事的,路易北既然要来姚木槿家睡觉,那想在沙发上睡多久就睡多久,绝对不会过多地问一句,姚木槿打给温一冲,是因为路易北这些日子太反常了。
第二天醒来,姚木槿给路易北拿的被子和枕头整齐地叠在沙发上,姚木槿摸了摸沙发,没有任何温度,路易北走了好一会儿了。
姚木槿本以为路易北不会回来了,结果午夜又来敲门了,还是和前一晚一样,什么都不说,倒头就睡。
姚木槿想逮着路易北问明情况都找不到机会,无奈之下只能想到打给温一冲。
结果大嘴温一冲也不愿说什么,这让姚木槿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看着姚木槿还在继续追问,视财如命的温一冲显然焦急了许多,语调很急,似乎在竭力证明什么,温一冲反常地说:“哎呀!不是钱的问题,我也不知道,小白的朋友那么多,他不可能挨个把自己的事去跟说一遍吧!”
"三百万。"
假如有什么东西不能打动温一冲,那就是给的价钱不够诱人,这是个定律,是姚木槿从与温一冲在《兵临》剧组的相处中总结出来的。
因此,像以前一样,姚木槿以为自己开的价格太低了,所以他才没有开口。
“不,不是的,真的不是钱的问题,这让我怎么说啊!我所知甚少,我现在连联系都联系不上小白了,我还想找那个小子算账呢,说好的合作,说爽约就爽约!”
温一冲对着姚木槿絮絮叨叨地说:“要是我知道了什么,就冲这三百万我也要告诉你啊,可我真不知道,那我总不能骗你吧?”
姚木槿一时也分不清楚温一冲说的是假的还是真的,犹豫了一下,追问道:“你联系不上路易北吗?”
“是啊,这个家伙已经失联超过一周了,他的经纪人找他找的都快疯了!”
"好的,我明白了。"
直到电话挂断,姚木槿也没有弄清温一冲到底知不知道路易北解约的原因,姚木槿意外于路易北的大长腿经纪人竟有朝一日会找不到路易北,尽管与其经纪人接触的时间很短,但姚木槿仍能感觉到大长腿与路易北之间微妙的气息。
上一次的记者招待会上,姚木槿就是因为和路易北走得近了一点,那个经纪人的眼刀就向她飞来了,这次居然找不到路易北。
她的直觉告诉她,路易北解约的事与他的经纪人有很大的关系!
姚木槿看着锁屏手机,想不明白为什么简单的生活却越过越复杂了呢,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堆积在一起,就像干枯的稻草,仿佛星火便可以点燃。
姚木槿不自觉地皱起了眉头,这种感觉真不好。
将手机随手丢在被子上,回首看了看,小小还在画画,姚木槿起身走出卧室,却与往里走的人撞个正着。
姚木槿卧室这个设计得很隐秘,很少有人会来,姚木槿定睛一看,竟然是起早不见了路易北。
平常总是收拾得干干净净的路易北,嘴上居然生了一层薄薄的胡茬,眼睛里有血丝,穿在身上的西服有点皱,连领带都歪了。
姚木槿以为路易北要等到晚上才回来呢,所以看到路易北的第一时间姚木槿有些反应不过来,“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姚木槿心头一跳,觉得这句话不该在这种场合说出来。
路易北没有感觉到姚木槿这句话有什么不对,就往里挤,挤到一半,看见屋子里有小小在,又退了出来,声音沙哑,就像清澈的小溪中偶然掺杂了一些沙砾,他说:“有地方让我休息一下吗?我有点困。”
路易北虽然满脸疲惫,但五官依然精致秀丽,一双飞舞的凤眼直直地看着姚木槿,眼底流露出的神采一览无遗,保养得体的皮肤好的让女人叹为观止,一言不发就像一幅逼真的油画,令人不忍毁坏。
或许是因为路易北平时总是充满生气,经常笑着,像个永远充满活力的永动机,所以当路易北这副模样出现在姚木槿面前时,姚木槿就觉得特别难以接受。
姚木槿想,也许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她才没有赶走这个神经质的男人。
姚木槿退后半步,把门让了出去,语气没有太多的起伏,甚至比平时更平淡,一双古井无波的眼睛,静静地看着路易北,说:“你就睡床上吧。”
"小小怎么样了?"
似乎是路易北仍保留着一点理智,颇有顾虑地望了望他的背影。
"他刚开始画画,不到晚上就不会注意到你。"
姚木槿把床上摆的所有东西都拿到一边,抖开被子,整理床铺,对路易北说:“六点钟以后我会叫你起来。”
"谢谢。"
路易北的声音不大不小,却可以让姚木槿感受到他的不愉快。
姚木槿回头看了看路易北,路易北正在脱下外衣,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更像是厌倦了某事,却又无法摆脱的那种心力憔悴的感觉。
路易北把大衣放在身边的椅子上,并没有过多地想些什么,倒头就睡,闭上的眼睛再也没有睁开。
姚木槿站在原地静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