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云川看着本森先生牵着的小乖,小乖那双黑黑的眼睛也同样看着林云川,小乖似乎有些不安,一直在动。
林云川没有继续劝说本森先生,只是礼貌地微笑着表示感谢,“谢谢您,您真是个好心肠的人,小小儿时就有您这样的爷爷真幸运,过两天我就来接小乖。”
“这没什么大不了的,小伙子,小乖也是我和老婆子的心头肉,必须好好照顾小乖。”
been先生微笑着说。
“我会抓紧剩余的时间好好和小乖相处,我们会去散步了,期待下一次见面,拜拜。”
“好吧,本森你先生就带着小乖和小小乖们出去吧!”
步子因臃肿的身躯而有些虚浮,一手拉着绳子,一手拿着拐杖,蹒跚地向远处走去,一个人和四条狗的背影显得很温暖,林云川却觉得这温暖中缺少了点什么。
"您真的不知道木槿去哪儿了?"
beon先生还没走远,林云川就不甘心地再次询问。
"我用不着欺骗你,年轻人。"
beon先生回答说。
在伦敦找不到姚木槿的踪迹,林云川回来时真的只带上了小乖,他甚至连姚木槿的小房子都没有机会进去,他就这样怀着无限的遗憾离开了英国。
"小伙子,祝你好运。"
beon先生把系着的小绳子递给林云川,说得是心里话。
身穿那件黄绿色衬衫,也许是刚从家里出来的原因,身穿那件又大又厚的羊皮大衣,脖子上只系了一条很大的红色围巾,看着很是喜庆。
林云川接过绳索,染上的沧桑鬓角看上去有些风尘仆仆,嘴唇很干,泛起了死皮,林云川大概没有以前那么年轻了,浓密的黑发中竟藏着几丝白发。
林云川说,“谢谢您的祝福,也祝您能有时间陪家人。”
“是的,我们都会好起来的。”
beon先生说。
这看似平淡的话语里有太多深奥的寓意,太过坦率而浅显的道理居然让林云川感到有些难以理解,一向自诩聪明的林云川竟然无法听懂本森先生的这句话,林云川想,他大概是魔障了吧。
林云川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一句,“我有一个无礼的请求,如果以后木槿与您联系,您能告诉我吗?她把公司卖了,也换了手机号,我找不到她,我真的很担心她,我想知道她现在过得怎样。”
言语是前所未有的恳切,语调之谨慎。
人生在世会有无数的变化,或为所爱的人,或为所恨的人,多数情况下,都是痴缠,彼此无法释怀。
或者早些或者晚些,但是终归是会来的。
姚木槿是林云川的命中人,林云川在有意无意中为姚木槿变了很多。
一开始姚木槿不停地进,他不停地转,现在她不停地退,他不停地追。
这种互相追逐,还要持续多久,林云川也说不清楚。
但林云川知道,只要有机会,他绝不会轻易放弃姚木槿。
绝对不会,绝对不会!
"我尽力。"
beon先生给了林云川三个字,这个绝望的字眼让林云川心中一沉。
得知这是本森先生能给他的最大保证,林云川没有继续纠缠,他冲着本森先生点了点头,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递过去,“这是我的名片,如有可能,请与我联系,再一次表示感谢。”
本森先生接过林云川的名片,林云川紧抿着的嘴唇张了张,似乎想说点什么。
但本森先生没有给他说话机会,说完后,本森先生转身离去,霍尔斯顿在连续一周多雨之后终于迎来了大晴天,冬日不如夏日炎炎,浅黄的阳光照在身上,几乎没有感觉。
就这样,林云川在这样明媚的阳光中,离开了姚木槿和小小居住了五年的地方,在苍茫的天空下,即使身边有狗作陪衬,林云川的背影依然显得沉稳而沉静,让人心旷神怡。
为使小乖能够安全舒适地抵达h市,林云川还特意包机,小客机上的硬件设施让人非常满意,就像一间飞行在高空的豪华移动房间,如此舒适温馨的房间并没有让林云川的心情好起来。
小乖不太习惯这样的环境,对于陌生的地方,小乖表现得就像前几天一样焦躁不安,中途小乖还去拉了粑粑,很干。
无洁癖却十分注重个人整洁的林云川居然没发飙,他叫来随行的乘务员,向乘务员询问如何处理,竟然亲自清理小乖的粪便。
在清理完垃圾之后,林云川还向乘务人员道歉,“对不起,我们下飞机之后,麻烦您再清理一下。”
34岁的林云川似乎已经完全放下了自己的锋芒,气势不如曾经那样逼人,与人交谈时表情依然淡然,做事却不再像以前那样随心所欲,那个霸道又冷漠的林云川,在年岁中已死去。
漂亮大方的空姐在林云川讲话时不小心红了脸,一双眼睛像秋水一样含笑,似羞似怯地望着林云川,那对赤裸的爱慕让林云川不留痕迹地皱起了眉头。
林云川冷濙地说了句“麻烦了”,便走了。
自事故发生后,林云川一直没有好好休息,身体很累,但头脑却异常清醒,如此矛盾的状态让林云川面色十分难看,他倚在皮椅背上,皱眉望着窗外,那深深的沟壑就像天堑一般横在两眉之间,挡住了两眉之间的郎情妾意。
桌上还放着半杯红葡萄酒,飞机上暖洋洋的气息早已让趴在林云川脚下的小乖昏昏欲睡。
从前不觉得一个人有什么,更不觉得姚木槿离开后会怎样,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