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定年初四上班,现在却突然通知年初二早上九点前必须回到市委报到,范思成知道一定是出大事了,正在猜测发生什么事,电话又响了。
这回是傅友安的来电,范思成急急接起说:“领导,发生了什么事?”
“大事,今天下午,龙南县发生一起因为小孩子乱放烟花引起的火灾事故,事故造成的损失和伤亡相当严重,更严重的是,有可能会因此而引发械斗。秘书长已在事发后赶到龙南,但是他的身体不好,我担心他熬不住,你离得近,过去协助他吧。”傅友安沉声说。
“领导,用得着那么紧张吗?龙南县那么多领导干部,他们干什么吃的?”范思成很是不爽。
大年初一的,谁也不乐意。
“情况较复杂,事故和县里某领导家里有关,而县公安局及处理事件的其它部的头儿和某领导关系复杂,因为这些复杂的因素,才导致事故双方召集了不少人对峙…你明白了吗?”傅友安说。
“可是…唉,行,我马上赶过去。”范思成还想说什么,但忽然想到市委那么多人而且路程也不比自己远,但老傅却偏偏派自己去协助秘书长,这里面似乎另有意思,所以,到嘴边的话又咽回肚子里。
他确实明白了傅友安的语焉不详,他可以猜得到,放烟花的小孩家肯定在县里是有相当实力的,同样被烧的房主,肯定也不是普通人,只有这样才会引发械斗。当事的一方和县里某领导有关系,另一个社会实力不俗,范思成猜想,应该是引发火灾的小孩是和某领有关系的,甚至很近的关系。可以脑补一下,娇纵惯了的小孩一向仗着家里的权势不把别人放在眼里,把别人的房子点后,肯定嚣张到不行,然后引起房主一方的愤概,于是矛盾激化。
范思成驾车匆匆赶往龙南县,路上给市委秘长卓晧打电话,说正在往龙南县赶,大约一个小时多就赶到。
傅友安说他离得近其实不是的,如果他住在龙乡市区里确实比石城市区近一点,但是他住回龙镇就远了,回龙镇到龙乡市还有五十多公里呢。
从卓晧的口中他了解了事情的大概经过,竟然和他猜的一样,放烟花的小孩子是,是常务副县长吴俊堂弟的小孩。
小孩是初中生,因为二伯是领导,大伯是首富,家里也有不少钱,所以平时嚣张得不得了,年初一这天,和几个同学买了不少烟花炮竹到处燃放,不小心把一间木器加工厂给点了。
巧的是,木器厂是龙南另一个有钱人陈锐军弟弟陈少军开的。在龙南,吴家和陈家是死仇,陈锐军的一个儿子,就是吴俊弄进牢里了。
虽然陈吴两家有仇,如果小孩子不是那么嚣张,承认意外是自己造成,不嫁祸别人的话;如果吴雄不是仗着自己堂哥是县里的领导,好好的谈赔偿的话,事情绝对不会变得那么复杂。
但是,吴家见损失严重竟然仗着有权有势,不仅不承认火是自家小孩造成的,还能过关系让消防和公安处理的时候动了手脚。
陈家岂是随便任人拿捏的人,于是派人将几个放烟花的小孩留了下来,冲突由此而已。
一方有官方背景,一方有地下力量,一方骑虎难下抵死不认,一方认准了嫌疑的人必须讨回公道,针尖对麦芒,事情缠夹成这样,想快速解决已不可能。
大年初一晚上,路上几乎没车,所以范思成很快便进入了龙南县境内。龙南县的路依然是那么烂,即使路上没车,他依然快不了。
晚九点半,范思成花了一个七十分钟赶到了龙南县。
在县招待所范思成见到了卓晧。
“秘书长,您辛苦了。”卓晧的身体很差,可以用瘦骨如柴来形容他的现在的身体,用萎靡不振形容他的精神,所以范思成说这话可不是客气,是真的觉得他辛苦了。
“思成来了啊,我辛苦一点没所谓,关键是,不要让事情变得更恶劣。”卓晧没泡烧,拿起桌上一瓶水递给范思成说。
“唉,龙南县怎么回事啊,这么一件小事搞成这样。”范思成埋怨说。
“吴家在龙南势大,下面办事的人有人逼于形势,有人为了利益,把本来简单的事变得复杂无比。”卓晧点出个中关键。
“唉,本来只是意外失火事件,现在变成了械斗事件,里面还夹杂着地方势力恩怨,麻烦。”范思成叹了一口气说。
“其实,虽然难,但这也正好是一个拨乱反正,整顿队伍的机会。思成,这也是你的一个机会,你要有心理准备。”卓晧是明眼人,傅友安第一时间将范思成派到这里来,肯定不是无原因的,要知道范思成只是一个市委办副主任而已。
卓晧专门了解过范思成和傅友安的关系,只道他们并没有其它私人关系,他想不明白范思成为什么能让傅友安的关注并重用,他只能归咎范思成的运气,现在,这小子的运气又来了,显然,傅友安又要给范思成加担子了。
范思成闻言,愣了一下,非常的意外,市委秘书长说让他有心理准备,这话的份量是很重的啊。
“秘书长现在我需要做什么?”范思成心里一阵激动,但却不好追问为什么。
“失火事件其实只是轻伤七人,但是傍晚的时候,双方召集的数十人短暂接触却造成了二十多人受伤,其中一人危怠,四人重伤。危怠的人是陈家方面的,我担心,如果这个人抢救不过来,事件会再次恶化。”卓晧说。
“我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