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将项目留在镇里,最棘手的事就是那些地。是谁拿了这些地呢?为什么那么多地申请了宅基地苏丙寅这个混蛋竟然没跟自己说呢?
次日早上,苏丙寅就被范思成叫到办公室。
“龙源和龙福村的土地登记拿来了吗?”看到苏丙寅进门,没等他坐下范思成就发问了。
苏丙寅将登记账册递了过去,他不明白为什么范思成然要看这些。
“看看,三四五这几个月那么多申请你觉得正常吗?”范思成敲着账册说。
“不正常,但是,他们都合条件,所以,我也没有理由不批。”苏丙寅突然想起龙溪河项目,心里暗叫不好,这些地一定是有人炒作了。
抬头看了一眼范思成,发现范思成正在盯着他,苏丙寅一惊,冷汗潸潸而下,他结结巴巴说:“范镇我…我是不是做…做错了……。”
“你说呢?”范思成冷冷的说道。
“我…我大意了…那时真的没想到……。领导,现…现在怎么办?”苏丙寅擦了一把汗说。
“现在怎么办?你说呢?现在因为这些地,投资商可能不投资这个项目,你说怎么办?”范思成依然是冷冷的。
“啊…这么严重?”苏丙寅吓了一跳。
他真的大意了,当时他真的没想到这一层,主要是因为当时这个项目根本还没明朗,知道的人并不多,所以,只要别人符合申请条件,钱到位了,他便签字同意了。谁想到,会因为些地影响到投资项目的。
范思成看着冷汗直冒的苏丙寅,他很怀疑自己一直当成心腹的人也被别人收买了。否则,为什么他在这件事上如此粗心大意?这么密集的申请,而且,申请的面积这么大,他竟然没警觉?
“你有没有收别人的钱?”范思成直接问苏丙寅。
“范镇长,如果我有贪墨过一分钱,你可以把我送去坐牢。”苏丙寅顿了一下说,“这件事我真的大意了,主要是有两个原因,那时候真缺钱,有人打申请送钱来高兴得很,只要合条件的就批了。另一个原因,主要是那时候我并不知道有人要投资龙溪河,所以,压根没想到其它事儿,否则,这么简单的事我能没想到吗。还有一个原因就,那时候一闷心思的在查沙石场的事儿……。”
苏丙寅说得情真意切,不像作假的样子,而且,那时候确实没公布有人投资的消息,本来就是预防有人拿土地做文章的,没想到,防来防去还是没防住。看申请的时间,根本上自己的行动别人一清二楚,叶金雕他们来玩的第四天开始就轮着来申请了。也应时说,第一天别人就知道了这事儿。
谁泄露出去的?刘旺才?不对,按廖向东说的,叶金雕他们走后第二天招灿才找刘旺才,所以时间上来不及了。买地的家伙,应该是叶金雕他们走的当天就开始行动了。
这样推算起来的话,就是那天一起在山上过夜的人泄露出去的,因为,叶金雕他们来视察是打着玩耍的旗号的,投资的事只有汤娜拉晚上在山洞口说过。
范思成突然想一个人,区杏芳。
没错,区杏芳全程陪同,并且那天晚上自己和汤娜拉站在大石上聊天时,她就在后面的火堆旁烤东西,自己和汤娜拉的说话,她肯定听到了。
想起那天区杏芳请自己吃饭的事,那时候觉得她是胆子大,现在想来,她是在表演而已。
基本可以确定了,消息最早的时候就是从区杏芳这里泄漏出去的。她告诉了谁呢?这个人已呼之欲|出了。
招国培谈判时一直在土地问题上纠缠不退让,那么这些土地他是有利益的了,而和他走得最近的是区建强,区杏芳是区建强的侄女……。线索已非常清楚,利益链也基本浮现。
苏丙寅看范思成没吱声,以为他是被自己气到说不出话来,一咬牙对范思成说了一个自我牺牲的办法。
“范镇,我想到一个解决这个麻烦的办法。”苏丙寅说。
范思成看了他一眼,轻轻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如果那些申请审核批复全都不合法的,那么他们的登记证就作废了。”苏丙寅看着范思成非常诚恳的说道,“为了项目能顺利进行,为了投资能落地,也是为了证明我自己,我愿意扛这个罪名。”
范思成很吃惊,苏丙寅居然想出这样的办法,这不是自己把自己送进监狱么?这是无罪找牢坐啊。他静静的看着苏丙寅,发现他的眼神非常清纯,没有作假的成份。
“范镇,我说的是真的,这是一个最彻底的办法。”苏丙寅说。
“非法审批,怎样非法?我想到有两个解释,你被他们花钱买通了,所以,明知不合理都审批了,也就是说,你受贿了。另一个解释就是,你制作了假的公章私下审批,钱都让你个人拿了。如果你受贿了,你得有证据。那些地一共收入多少钱?如果你用假公章审批骗钱,算过你要判多少年吗?”范思成淡淡的说道。
“为了龙溪河项目,为了证明我自己清白,多少年都没所谓。”苏丙寅挺胸说。
范思成在办公室里转圈,转了几圈这后说:“你请放几天假吧,找一个地方藏几天,不要告诉任何人。”
“这是为什么……。”苏丙寅有点懵了。
“我还没想好怎样办,去吧,照我说的做。”范思成说。
犯了罪的想要隐藏罪过不容易,同样,没犯过罪的想要自己载一个罪也不容易,如果真的要这样干,除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