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琼望着自己的傻儿子,没看出来哪里有本分的fēng_liú倜傥,学识不凡,拿着拍子满院子追逐蝴蝶的样子更像一个五六岁的小孩,说他精通骑马射箭,简直就是胡说八道。
“好好的怎么就惹到了督邮呢?”张琼自言自语的来回在院子里踱步,外面吵闹的工匠讨伐声甚是烦人,让张琼急火攻心,一屁股坐在地上,唉声叹气的很是凄凉。
能在这种世家当管家的,多少都有些能耐,见家主失了方寸,管家连忙安慰道:“家主莫要着急,事情的愿由出在少郎的婚事上,只要妥善处理好这桩婚事,或许能够化解这场危机。”
“当初就不应该贪图小利答应这桩婚事,李家千金果真如同传言一般,生辰八字不好,还没过门就已经给我张家招此大祸,督邮的目的很明显,既要退婚,又不能伤及李家千金声誉,如今咱们已然动弹不得呀!”张琼越说越懊悔,竟然老泪纵横。
管家也不由心生感伤,在张家多年,张娄对他一直关爱有加,如今家主有难不能为之分担。
“既已事实,家主放宽心些,督邮的目标是李家千金,咱家极力配合,小的已经与平时交好世家拂过面,帮忙说几句好话,工匠们声势虽大,衙差官兵在一旁管制着,应该不敢有进一步的动作。”
张琼懊恼的叹了口气道:“小潘呀,这样叫你叫了几十年了,从懵懂少年叫到耄耋老头,咱主仆两走南闯北,热露寒宿,多少风风雨雨,坎坎坷坷,只要咬紧牙关都能挺了过来。
这次的情况不一样,娄儿的婚事只是小事,认下低微,损些声誉就过去了,可是何县令他……他被督邮关进了大牢了。”
管家闻言一惊,随即镇定地说道:“那些事没留下任何证据,而且涉及其中的人基本死光,就算有何县令做证,咱们顶多算是从犯,散些钱财罢了。”
“你不懂呀!前些天城西陈家得罪了督邮的厨娘,被翻了老底,家族势力被清洗,直接变为中户,督邮护短可见一斑。”
“这……”管家不明所以,这跟自己张家有何关联呢?
“记得驿馆前的洗车铺吗?”
“您担心的可是牛娃?”
“人家现在可叫李寻欢,堂堂华南师范首席大弟子,何县令被捕,他家的事是瞒不住了,先有李家千金婚约之事,后有牛娃旧事,按照督邮护短脾性,咱张家岂能安然无恙呢?”
“可是李长秋之事咱张家并没有直接参与其中,不至于吧!况且那些产业小的已经抹除了痕迹,没人能查到什么,只要咱们咬着牙齿不松口,就算督邮势大也不敢怎么着。”
“老夫担心的不是督邮,而是李寻欢,这孩子今非昔比,躲得初一躲不过十五呀。”
“一不做二不休,咱们……”
“认认怂也许还能活命,要是起了半点这个心思,大汉再大,也没有咱们藏身之处。”
管家一惊,没想到家主会如此看重只有八岁的李寻欢,不过想想也确实如此,这些年自己一直找机会除掉或者赶走这孩子,每次都被他有惊无险的躲了过去,以前都无法奈何人家,如今更是难上加难了。
“小潘,准备马车,有些事情还是得做的,这次要是能保住张家,咱们已经算打赢这场仗了。”或许是想通了,张琼重新回到那个精明的商人模式里。
督邮无论如何都必须要拜访一下的,虽然之前一直想见却见不着,这次就没理由推却了吧。
张琼已经在客厅等候将近一个时辰了,郭专员告诉他,督邮正在给徒弟上课呢。
壹乐确实和李寻欢一起,不过是在吃烤羊肉串。
“你打算欺骗自己到何时呢?”壹乐嚼着羊肉脆骨哆哆响,问道。
“很多时候我都不愿记起,我宁愿耶耶是被害死的,总比笨死的来得光彩,虽然这样说极为不孝。
本来守住老祖留下来的家业已经够他fēng_liú快活一辈子了,偏偏以为自己是牛,尽往人家的圈套里钻,很难让我记恨那些欺骗耶耶的商贾。
我只能对自己讲,耶耶是被那些人害死的,有了仇恨,感觉不会那么容易死掉吧。”
“你就那么肯定我一定会看上李红菲?”
李寻欢翻着肉串摇摇头道:“不肯定,不过她一定是你很重要的人,因为我在很多你梦呓的时候听到过这个名字。”
“如今老师如你愿,多少你也感觉一下愧疚吧,这样让为师很难堪。”
李寻欢随即做了个愧疚的表情,壹乐摆摆手说道:“有点勉强,不过我还是喜欢你笑的样子。”
“老师,我……”
“从谋略的角度来讲呢,不算什么阴险计谋,可变的因素太多,而你又能把控得住,已经很不错了。”
“老师是何时发现的?”
“其实你一出手我就知道了,所为知徒莫若师,之所以假装不知道,本来打算考量一下你能不能看出来,没想到你小子将计就计,把为师也耍了一把。”
李寻欢苦笑一声道:“老师,对不住了!”
“你小子能不能给点诚意,这样感人的场面被你都糟蹋成什么样了?”
李寻欢把烤好的软骨递了过去,壹乐接过继续说道:“这还差不多,不过呀,这次老师得感谢你,李红菲的事不完全是为了配合你,她真真的是你师母。”
李寻欢手上的肉串险些掉到了地上,使了个交叉手接着,放在火炭上继续烤着:
“要是伤害到师母,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