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么厉害,在昌州找个看家护院的活也不难吧?”玉簇忍不住开口问道。
“昌州已经乱了,留下来也总会有再次流落街头的时候,所以我打算去京城,那里肯定比昌州安全的多,你也要去京城吗?”齐晟眼里有些落寞。
玉簇猜测他应当是有非不能留在昌州的缘故,也不方便再追问,只得点点头算是回应了他。
“昌州到京城这一路这么漫长,你一个女孩子总归是多有不便,不若你我结伴同行呀,你就说是我妹子,也不会对你名节有损。”齐晟认真的翻烤着兔子,像是不经意间提出这样的建议。
如果说不心动那肯定是假的,她才勉强走出昌州境内就已经遇到了好几次被人欺负的事情,照这样下去她是必定到不了京城的。但是她心里总也还是有些忐忑,齐晟与她非亲非故,只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他为何对她这么好?
齐晟看出了她的疑惑,犹豫了很久才决定为她解惑,“我有一个妹妹,就跟你差不多大,眼睛也跟你一样,圆圆的,亮亮的,自从爹娘去世以后她就跟我相依为命,三个月以前我去码头做工,回家的途中被人一棍子打晕了,后来又被捆起来关在一间小黑屋里,我挣扎了大半夜才挣脱绳子。
回家发现我妹妹不见了,隔壁老向叔跟我说是被县令的儿子抓走了,我去县令家找的时候却只看到我妹妹的尸首被扔在他家后门口,浑身湿透,我花了好多钱才买通了他家的一个老奴,他告诉我,我妹妹抵死不从,跳井自尽,我带着妹妹的尸首去告官,却被县令叫衙役痛打了我一顿赶了出来。”
说出这段痛苦的记忆让齐晟的表情很是难看,他眼里的怒火几乎都要喷涌而出。
“我被打的几乎丧命,是老向叔找了牛车过来把我跟妹妹都拖回了他家,给我请了郎中医冶,让妹妹入土为安,我一直躺了两个月才起得来,才知道原来我被打的那天我家就被人放火烧光了。老向叔劝我离开昌州,去别的地方重新开始生活,要不然县令必定不会放过我的,所以我就出来了。”
“看到你的时候,我就像是看到了我妹妹被人欺负的样子,当时要是有人救她,她就不会死了……就不会死了。”齐晟突然一拳打在地上,久久都不再说话。
借着火光看去,他的眼里闪着点点泪光。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从未有过一个男人在她面前落泪,所以一时之间玉簇也不知该如何安慰他,生怕一个不小心惹得他更难过,只得低头不语。
沉默了许久以后齐晟才背过身去擦掉了眼泪,回过身来时脸上又是灿烂的笑容,“你若是不愿意与我同行也没关系,我就远远的保护你。”
玉簇有些阴白为什么齐晟非要跟着她一起了,他没法看着神似他妹妹的她遭遇到危险,或许是将对妹妹的执念寄托在了她的身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