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少捷转移话题,“今天做什么好吃的?”
何家宣突然没什么心情做饭了,“乱炖!”
靳少捷懊恼,怪自己嘴贱,哪壶不开非提哪壶,“别呀,你不能这样对待自己的救命恩人!”
何家宣解开身上的围裙,一屁股坐在靳少捷对面,“再废话,我连你一起炖了!”
靳少捷看着何家宣一脸的烦燥,心里突然不忍,他对何家宣勾了勾手,“过来,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何家宣向前凑了一下,靳少捷说:“亲我一口就告诉你!”
何家宣一把抓住靳少捷胸前的衣服,因为伤口,靳少捷顺势被何家宣提了起来,“信不信我现在就换口大锅炖了你!”
靳少捷捂着伤口,进也无路,退也无路,痛得直咧嘴,他声音中带着一丝惹人疼的无助,“男人婆,你轻点!”
何家宣居高临下看着靳少捷,“自己找死!”
靳少捷双手投降,厨房传来计时器‘嘀嘀’的声音,何家宣起身走向厨房,在厨房里捣鼓了好一会,端出了一个汤锅,名副其实的乱炖。
何家宣从锅里勺了一碗汤递给靳少捷,又给自己倒了杯红酒,靳少捷揉了揉还有些隐痛的肩膀,不满的说:“欸,男人婆,为什么不给我倒一杯酒,你一个人喝有意思吗?”
何家宣没说话,直接举起酒杯,靳少捷拿起汤碗,两人碰了一下,酒与汤,就像下雨天跟巧克力一样般配,干杯!
何家宣喝着酒,从汤里夹出一块排骨,放到靳少捷的碗里,靳少捷单手拿筷子,左手不便利,挑了半天也夹不起来,何家宣坐在一旁冷眼无语,用筷子点了点旁边的调羹,“这个不好用吗?伤还没好,非要挑战筷子,强给谁看?”
靳少捷看着那个卡哇伊版的调羹就蹙眉,他家从来就没有这些东西,自从以受伤之名赖着何家宣开始,家里的物件就一天比一天多,靳少捷嫌弃的说:“你不是这个风格,装什么小可爱,尽弄些不搭的东西过来!”
何家宣眼皮都没抬一下,这些确实都不是她的风格,她就是看不惯靳少捷坐享其成的样子,自顾的夹了块排骨,幽幽道:“明天把你家的窗帘换成粉红色!”
靳少捷气笑,连带着伤口痛,下意识的捂着伤口说:“随便,反正看到了又不是我一人心堵。”
何家宣虽然心不在焉,嘴上却也不饶人,“我顶多看两三个小时,你现在坐月子,天天在家耗着,抬头低头间,都是卡哇伊!”
靳少捷突然笑不起来了,不是因为何家宣的话,而是因为何家宣的神情,他知道她在担心她哥哥,“你高兴就好!走一个!”靳少捷用汤碗碰了一下何家宣的酒杯!
何家宣一饮而尽,靳少捷给她又添了新酒,“别太担心,你哥会自己调节好自己的!”
何家宣拿起新添的酒又是一饮而尽,“每次看到我哥故作轻松的样子,我就心碎!每次看到我的小侄子,我就难过,当初如果我果断一点,坚决不让小嫂子拖那么久,她也不会走了,唉!”
靳少捷心疼的揉了揉何家宣的短发,“你别把事情的后果都担在自己的身上,小雯有自己的打算,不是你的错!”
何家宣又喝了一杯酒,深吸了一口气,眼里隐着泪,“我连小嫂子最后一面也没见到!”
靳少捷唯有安慰道:“小雯也不想你看到她走时的样子!”
酒喝得太急,何家宣有些头晕,她一只手撑着下巴,一只手拿着酒杯说:“以前在部队很辛苦,出国训练在野外更艰难,为的都是磨练意志,靠着信念一一扛过来,现如今面对家里的变故,这不是靠信念就能释怀的啊,以前听人说借酒消愁,心里多是鄙视,现在我却更能体会借酒消愁的后一句,果然是愁更愁!”
何家宣说完,又是一杯下肚,靳少捷抽了张纸巾,印了印何家宣脸上的泪痕,“男人婆,要在我怀里哭一下吗?”
何家宣自己抽了张纸,讥笑轻言,“别,你那伤残的胸怀还不够我蹂躏的。”
酒喝得太急,何家宣感觉头晕晕的,但心是清醒的,喝多了的结果就是要去拜访洗手间,起身时身子一晃,不小心打翻了靳少捷的汤碗,一碗汤全洒在地上。
两人见状,第一反应均是抽纸巾,何家宣抽纸是想吸干地上的汤汁,靳少捷抽纸巾是想擦何家宣衣服上的汤迹,两人的手同时在纸巾盒处停了下来,猝不及防的面面相觑。
两人的手离得很近,两人的脸也离得很近,靳少捷抬眼看向何家宣,那张不化妆也明艳漂亮的脸蛋,令人有刹那间的恍惚,靳少捷是喜欢何家宣,但不至于朝思暮想,只是没想到今天的爱意在心底会是那么的浓,靳少捷鬼差神使般伸手扣在何家宣的后脑处,对着她的唇,毫不犹豫的吻了上去。
何家宣的恕火立即燃至天灵盖,开始炸毛想骂人,可嘴被靳少捷的唇堵着,挣扎中打翻了桌子,桌上的一大锅乱炖和碗碟杯筷勺尽数自由落地,噼里啪啦热闹的摔了一地碎。
靳少捷被碎声打扰停顿了一下,何家宣趁机挣脱,上手就是一拳,准确无误的落在靳少捷肩上的伤口处,瞬间白色的t恤印出了鲜红的血色。
何家宣是用了全力的,靳少捷毫无防备的被打出一米之外,他捂着伤口闷哼了一声,蹙眉忍着痛说:“别吃惊,从你拿错我行李开始,我就喜欢你了!”
靳少捷突然表白,更令何家宣措手不及,虽然接触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