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南郊,雁塔寺。
看着场中的情形,众人心中一惊,往日佛门在众人的心中都是和和气气、满脸慈善,虽然佛门也有怒目金刚等雕像,不过人们潜意识里并没有将怒目金刚之类归入现实佛门,反而将现实佛门归结为和善之流,平日里念念经,吃吃斋,与人解忧,导人向善,何曾见过今日这般大的阵仗,又何曾见过佛门这般的杀气腾腾?
那方才显现出来的那座虚幻的罗汉金身的一击威力巨大,看着当时地面卷起的龙卷风便是能够明白,在那样的情况下,怕是两个女子应该尸骨无存了吧?
众人心惊于方才的那一幕,也同时为那两个女子心中哀叹一声。虽然佛门弟子方才言说她们是什么妖孽,可是他们却不曾见过她们如何伤人害人,反而更像是两个柔弱的女子,只是身手好些罢了,但最终还是死在了佛门的罗汉伏魔阵中,尸骨无存。
随着方生的那一句“阿弥陀佛”,圆虚也跟着念了一句“阿弥陀佛”,方才受伤的圆镜则是心中冷哼一声,并未言语,至于那六个和尚中为首的那个和尚,脸上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心中喃喃道:“妖孽,这就是你们侮辱我佛门的下场。”
场中的那一十八位武僧,依旧如同一道铜墙铁壁一般站在那里,保持着方才一棍砸下去的姿势,虽说脸上都没有太多的表情,不过微微起伏的胸膛,还是显露出方才如此刚猛的一击,对他们而言也不是随随便便能够施展的。
不知什么时候,起了一道微风,轻轻将那个坑中的烟尘吹散,众人放眼望去,却不禁一愣,满脸惊骇,却是看到了不可思议之事。
那惊天的一棍之下,地面早已经裂开了道道裂纹,最中央方圆一丈的地方,更是塌陷下去三尺多深,也多亏这是在山顶,地面石头坚固异常,不然若是在其他地方,恐怕会更加恐怖。
而就在那方圆一丈之内的地方,虽然地面下陷了三尺有余,可是里面的地面却是并没有什么坍塌,唯一有破裂的地方,应该是前面一个青衣男子的脚下,只见他的双脚已经齐齐没入了地面之中,而其左手向后伸出,护住了身后的人,其右手则是探出呈托天的姿势,仿佛一手撑起了倾塌的天穹。
众人骇然,不论是信徒香客,还是是看热闹的游人,脸上都带着惊骇之色,谁也没有想到,居然有人可以凭借一己之力,生生阻挡住了一十八名武僧联手布下的罗汉伏魔阵。
方生和圆虚、圆镜三人也是一脸不可思议,像罗汉伏魔阵这样的杀生大阵的威力别人不甚清楚,他们确实清楚的很,虽然不经常对外使用,但每次使用皆是无往而不利,无坚而不摧,谁能想到今天却是有人能够正面接下来了,其心中好似有着千层浪潮在冲击。
至于那名最初和凤幽纠缠的和尚,早已经面无血色,仿佛见鬼一般,双腿不停地颤抖。其余五人也是脸色煞白,呼吸粗重,好似有座大山压在了头顶。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在悬崖边静坐半个时辰后匆匆赶来的青华,只是微微瞥了一眼,他便是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只是,他也不曾想到会闹出这般事情。
看着青华的背影,凤幽目光有些呆滞,心中有些感动,她终于还是坚持到了青华赶来,只是轻轻唤了一声:“公子?”
青华回过头来,脸色并不怎么好看,道:“辛苦了。”
看了看凤幽的伤势,又去检查了一下白芷的情况,悬着的心也算是彻底放了下来,他们两人虽然都有不同程度的受创,不过好在都不是很严重,没有伤及根本。
青华还是有些不放心,分别祭了两滴鲜血,屈指一弹便是分别没入了凤幽和白芷的眉心,然后消失不见。
“堂堂佛门,居然这般一群人欺负两个女子吗?”
“佛门的脸是不要了?”
青华站起身来,看着远处的佛门众僧人,脸色微沉,依旧苍白的脸颊仿佛布满了寒霜,声音更是一字一句,低沉而缓慢地传了开来。
对方布置了佛门并不常用的罗汉伏魔阵这样的杀生大阵,显然是要将凤幽和白芷诛杀的。如果不是自己刚刚来的及时,恐怕凤幽和白芷就将尸骨无存了吧。
青华低沉的话语,传进了对面的一众僧人耳中,仿佛抽打在了每一个人僧人的脸上,不管如何,他们始终是一群人欺负人家两个人。
方生眉头微皱,不知道青华的底细所以没有说话,倒是一旁冲动的圆镜开口道:“这两个妖孽,打伤我佛门弟子,难道我佛门还不能出手惩戒一番吗?”
青华看了一眼那六个先前被凤幽和白芷收拾的和尚,冷言嘲讽道:“她们两个人打伤你们六个,那也不过说明你们养了一帮废物而已。”
“你……”圆镜被气得差点吐出老血,说不出话来。
青华看了一眼圆镜,目光转动看向那个袈裟上镶嵌着各色宝珠的方生大师,道:“怎么,方生大师就不打算出来说句话吗?”
他倒是想问问,这个此处佛门之首的和尚,打算怎么为自己开脱。
“阿弥陀佛,”方生踏前一步,双手合十道:“施主自非凡人,又何必维护这两个妖孽呢?”
方生年不过五十,但是能够成为雁塔寺的主持,自然也绝非肉眼凡胎,从发现青华的那一刻开始,他就在默默观察对方,对方明明就站在那里,可是他就是有些看不清对方,仿佛始终有着一层迷雾遮着眼前的青年。但是,他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