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羽,凰羽,你醒一醒,凰羽。”
耳边响起温柔的呼唤,凰羽皱了皱眉头,被打扰了梦境,有些不耐烦的哼哼唧唧。
额头的发丝被撩开,脸前有什么东西扫起了一阵风,紧接着一个冰凉舒适的东西贴在她的额头上,像是夏天里一大块冰葡萄,让她整个人都想靠过去,舒服极了。
她本来就睡得不太实在,抵着那冰块又睡了好一会儿,梦里都是断断续续的,不能再连成一个片段,只有额头的冰块一直没有移动,她这才反应过来这不是梦里的触感。
“水……”她皱着眉喊道。
额头上的触感往回缩了一点,她跟着感觉凑过去,把额头贴在冰块上,舒服的哼哼。
“你……这怎么好……风寒……”
一个人朦朦胧胧的在她耳边说话,声音也像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听的不太真切。凰羽总觉的这个声音在哪里听到过,从脑袋里呼之欲出,却怎么也想不起来,越想意识越浅薄。
她挣扎着勉强撩起了眼皮,那人似乎知道她睁开了眼,敷在额头上的冰凉扯去,他兴奋的说了几句话,还喊了她的名字。
但是她看不见,眼前明明是一片漆黑,他怎么会知道自己醒了呢?
直觉告诉她眼前的人不是鬼胎。
她半撩起眼皮扫了一眼面前的漆黑,即使有人她也看不见,她试图抬起的手臂,但手腕被绑的死死的根本动不了。
“你是谁……”
她抬头问他,得到的回答却还是朦朦胧胧的,根本听不清楚。
凰羽皱眉,“你大声一点,我听不清。”
那人俯下身子在她耳边说着话,“凰羽你怎么……耳朵……”
听气息能感觉到这人说话声音很用力,但她还是听不清他说的什么,只能停到断断续续的几个连不成话的字。
“我听不清,你不用白费力气了。”凰羽垂声说。
那人用力摇着她的肩膀,还在喊她,似乎有些不太相信她会听不见。
“别……别摇……头疼……”
那人愣了一下,一把将她抱住,她又感觉自己额头抵上了什么东西,硬邦邦的带着些温热,靠在上面很踏实,似乎在梦里见过。
在梦里见过……在哪个梦里呢……
凰羽拼命地想,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在哪里有这种依赖的感觉。就像是一支羽毛,她只触碰到了羽毛的毛尖,一阵微风过去,羽毛飘得远远的,只在手里留下一抹痒意,挠的人心底痒痒。
“……怎么会这样……谁……”
“你放心……一定……”
“……等我,我一定会回来……”
男人在耳边絮絮叨叨说着,温热的气息打在耳畔,有些痒。
凰羽突然想起来这个感觉在哪里见过,前几个梦境之中,有一个是男人在背后抱着自己说悄悄话,然后将她的肚子按瘪,然后她看见血肉模糊的小腹……
“不……你放开我,放开!”她剧烈的挣扎,恐惧让她浑身发抖。面前的人一把松开她,小心翼翼为她擦着眼泪。
温热踏实的触感一消失,凰羽突然感觉心里空了一块,她张张嘴,喊了一个人的名字,声音太低,她听不到自己说的什么。
很明显眼前的人听到了,他整个人僵了一下,又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很温柔的为她抚抚背。
她下意识蹙起眉,眉心就被手指按住,慢慢揉了下去。
那人最后叹了一口气,在她耳边说了一句她唯一听清楚的,但听不懂的话:
“神君不能总是皱着眉头,我希望你开心。还有,凰羽,我不是他,我一定会来救你,我爱你。”
这句话结束之后,那人就在面前消失了。
字面意义上的消失,连离开的脚步声都没有。
凰羽又挣扎着睁开眼,对了好半天的焦,才确定面前真的没有人了。刚才那人的存在就像是一场醒着的梦,梦醒了,他如雾一样消散不见。
困意又上来,凰羽却拼命睁着眼不让自己陷进去。
乱梦让她的脑袋嗡嗡直响,一个接一个的梦境让人分不清现实,梦中的男人又高又瘦,手指上的伤疤告诉她那是一个人,却一直看不清面孔,明明很熟悉,却一直想不起来,这种感觉实在太糟糕了。
那人走了之后就真的一点声音都没有了,长久的望不到头的黑暗让人变得恐慌、焦虑、烦躁,整个世界仿佛就剩下她一个人待在这个不知道是什么地方的山洞里,外界的一切都和她没有关系。
凰羽突然想,如果自己一辈子都在这里了会是什么样。
如果天界的人一直没找到她,而她永远只会一种治疗术,不死不伤,也不能重见天日不知道时间流逝日月更替,那个时候她会不会疯。
未知的恐惧如像潮水一样从四面八方漫过来,侵蚀着她的思想、灵魂,把她拖拽进无尽的黑暗。
山洞像个大吸盘,将她的负面情绪一丝不漏的吸食到山体之中。当凰羽发现自己不能控制住自身的恐惧之时已经晚了。
“我一定会来救你,我爱你。”
这句话突然出现在脑海之中,凰羽自嘲的笑了笑,她大概要辜负这个人的诺言了。
森里之中,冥淇突然顿住脚步,脸色苍白的看了看深蓝色的天空,又低头捂住自己的心脏。
在那里,一个重要的位置正在遭受非人的折磨,心脏越来越难受,每往前走一步,心脏都像是被人用手狠狠捏住一样生疼生疼的。
“你怎么了?”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