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小土地肩膀上插着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脖子上是太上老君浮尘上的蛟丝,蛟丝上面还有一道很深的血痕。
小土地有些不能适应黑暗,朝没光的地方缩了缩。
“会用治疗术?”碧凰帝君问。
小土地连忙点头,用带着鼻音的声音回答:“会的会的。”
碧凰帝君垂眸看了他一眼他的伤,转身往脚印处走。
阴影之中,小土地前一秒还哭得感恩戴德皱成一团的脸,这会儿已经骤然恢复成了面无表情。
这翻脸比翻书还快的一幕,自然没有被站在高处的三人看到。
看着他的伤势在脖子处寸寸伤及要害,其实每一道伤都躲过了重要的地方。三人出手,全都是朝着他的心脏攻击而来,他能躲过去,但不能全部躲过去——否则会引起怀疑。所以他只能在瞬间做出决定,让伤口看起来狰狞又不会太严重。
温玉去一旁的岩石上找丢过来的扇子,留下太上老君和土地在原地待着。
太上老君的浮尘在土地眼前张牙舞爪的舞动,如果他有一点动作就会被蛟丝死缠住。
冥淇勾了勾嘴角,手中的治疗术慢慢在脖颈处疗伤,余光斜睨着蠢蠢欲动的浮尘。
“你最好别耍什么花招!”太上老君警告一句,然后抱着浮尘转身朝碧凰帝君那边走,走的很快,好像有什么东西追着他一样。
冥淇抬手在脖颈处一抹,伤口肉眼可见快速愈合,很快恢复了莹白如玉比女子还细腻的皮肤,慢慢的,皮肤上出现一道道褶皱,中间夹杂着黑点老人斑。
他转动着指尖莹莹神光,嘴角笑意达不到眼底。
“土地公公?”温玉的声音从背后响起,冥淇目光一凛,转过头的时候已经变回了笑呵呵的模样。
“温玉殿下。”
温玉寻着声音走过来,指尖焰照到矮小的土地,点点头,“你的伤怎么样了?刚才真是不好意思。”
冥淇在心里耻笑:猫哭耗子。
嘴角一拉,很委屈的样子摇摇头,“没事没事,这里伸手不见五指,警惕一点也是应该的,这点伤,养几年就好了。”
温玉一愣,“几年?”
冥淇无可奈何的笑了笑,“是啊,下界神神力低微,几年能治好已经很不错了,比不上上界的神明,唉,没办法。温玉殿下,我们过去吧,在这里还是不要走散的好。”
温玉是个心软的,一看土地连这点伤都要几年才能治好,而且伤也有自己的一份原因,心里更愧疚了。
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原本笑着的土地嘴角很快拉下来,眼里是无尽的厌恶。
谁愿意和自己的情敌在一块走?谁愿意反正他不愿意,如果可以,他一脚踹过去直接把温玉掐死的可能性都有。
吸气,呼气,微笑。
他冥淇这辈子没这么憋屈过。
温玉走着走着突然停了,冥淇下意识顿住了脚步,抬头看到碧凰帝君和太上老君在他们三米远处,只一眼,很快又移开目光,仿佛刚才自己只是随遇往四周看了一眼。
“你过来看看,这是什么阵法。”碧凰帝君朝这边说道。
温玉有些疑惑,指了指自己,“帝君,我我的法术都是您教给我的,您看不出来的阵法,我也不会啊。”
碧凰帝君言简意赅:“土地。”
被点名的土地比温玉还呆滞,“啊?帝君,您叫我啊?我就一小土地,知道的哪有您多啊……”
在碧凰帝君的目光中,土地一步一步挪到碧凰帝君脚边,低头看着自己踩出来的脚印,还要装作不知情的模样,惊讶道:“哇,这鞋底怎么还有花啊,这……这花有些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
土地一拍脑袋,大喊道:“哦哦对对,我在忘川河边见过!是地狱之后花,好像叫……叫什么沙华。”
“曼珠沙华。”碧凰帝君说道。
“对对对,就叫曼珠沙华,你看我这记性。可是这花不是冥界的花吗,我记得只有高位者才能穿戴,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难不成绑架凰羽……神君的是冥界的人!”土地惊讶道,小眼睛都睁大了。
“你怎么知道这是冥界的花?”太上老君语气不善的问道。“这里距离忘川河不算近,你一个小土地,怎么把冥界的事摸得这么清楚?”
小土地被太上老君看的有些害怕,抓着温玉的衣角瑟瑟发抖,“老君,我我是这一片的土地,这一片的事没有人比我更清楚了啊。冥界前些日子经常有人出忘川来人间搞事情,吃人啥的,都搞出来很多事了,我不想知道也难啊!您您不会觉得我是冥界的卧底吧老君,我不是啊!”
小土地只有五六岁孩童这么高,小小的一团缩在脚边好不可怜。
太上老君一甩浮尘,冷哼道:“清者自清,你说也没用。”
碧凰帝君看着小土地的反应,眯了眯眼,不置可否。脚尖点了点脚印旁的一个阵法缩略图,看图的模样只有一半,问道:“土地,你能看出来这是什么阵法?”
小土地没有动,可怜兮兮扒着温玉的脚,喊道:“帝君……如果,我是说如果,我看出来了,你们会不会确定我是冥界的人哇,我不是啊!”
碧凰帝君责备的看了太上老君一眼,再次感叹有个猪队友真的是一件很令人不爽的事。
太上老君自以为自己没做错什么,理直气壮的回瞪过去。
“不会,”碧凰帝君叹气道,“你距离冥界近,看出来也正常。能看出来正好,看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