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崖上的人是那样冷漠,妩姿的心一点点沉下去。
她一直以为爱情是一场考验,只要她努力一点,再努力一点,就能拿到满意的结果,但后来她才知道,这个世界上几乎所有的东西,都能通过努力得到,偏偏爱不可以?。
即使到了现在,她仍然忘不了那年初见,她信步走上舞台,一身牡丹红的水袖长裙跟着她两条纤细的大腿在空气中摇曳。
她渐渐地走到台上,在她转身的一刹那,她感受到一道目光灼灼的朝她看来。她抬头看去,年轻的碧凰帝君朝她温和的笑了笑。
她的心脏仿若因迷失方向而跌头乱撞的小鹿,“扑通扑通”地响个不停。
那是多么纯粹的目光啊,这乌烟瘴气的分月楼也掩盖不了他的风华。
她就静静地站在那儿,忘了舞蹈,短暂而永恒的对视却让情的种子深深埋进了她心灵的土壤。
分月楼外,萤火漫天,杨柳飘荡,树下的少年回眸一笑,画面似定格成了永恒。
待她再次转过头来,那少年已不在。
再次相见,晚风清扬,吹乱了她的发丝,萤火虫那点点光亮,清幽却璀璨。
景还是那个景,人貌似那个人,只是少年变成如今清俊贵气的男子。
一群人中,他独独看向了她。心脏再次随着他的视线跳动,她不确定,自己是否遇到了爹爹口中的“彩虹”。
她看见,他一步一步向她走来,传言中冷漠无情的他,竟嘴角扬起了无伪真诚的笑容,这一刻,他的笑容纯净到仿若与那个少年的身影重叠在了一起……
“民女参加侯爷。”她听见自己说,常年在分月楼卖唱的她声音略带娇媚,身上是大家闺秀不会有的浓烈的胭脂气。
她第一次懊恼涂抹的胭脂太多,第一次后悔穿的衣服太不正经。
然后她听见他说:
“我回来了,妩姿,你可愿嫁给我,做我的妻子。”
萤火虫轻拂在胸前,妩姿那似迷离的双眼,好似看到了不可置信的场景。
她也不知道自己呆愣了多久,直到一个温暖的怀抱将她紧紧的拥住,清冷的声音在她头顶上响起的时候,她才忽然发现这不是一个梦。
他说,他娶她。
一位侯爷,求娶一位分月楼里的女子,做王侯夫人。
她怎么会没有幻想过,有朝一日能站在他的身侧,即使是以侍女的身份,能隔三差五见他一次,她睡觉都会笑醒。
但是她没想到,她有机会成为他的枕边人。
直到她在火红喜堂上被他紧紧握住双手的时候她还没反应过来,自己真的成为了她的妻子。
那双被紧紧相缠的手,仿佛是系起一生一世的眷恋。
她也忘不了新婚夜里,他那样谦卑的拉着她的手放在他的胸口,告诉她,我的心为你跳动,从第一次见你开始,我就知道自己逃不过你的手心,你就是我生活的全部意义。请给我一次光明正大保护你的机会,我想做你黑暗中的骑士,也想做你光明中的守护者,小姿,请给我一次机会。
那时候她才知道,原来她每次走夜路身后默默跟着的人是谁。
她忘不了新婚之夜他的誓言,那晚月色明轮,她竟然不知道幸福是如此醉人。
忘不了皇宫大殿,他给予的明目张胆的偏爱,和令人脸红心跳宠爱。
忘不了月晚窗上,每个细细执手的画眉笑语,他在她耳边喃喃,说想要一个属于他们的孩子。
她问他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他沉默片刻,说,我喜欢女孩,但我想最好是要个男孩,就要一个就够了。
她问为什么。
他说,女孩会和你争宠,男孩可以保护你,我只想宠你一人,所以我更想要男孩。而且生孩子很辛苦,我不舍得让你遭第二次罪。
他很喜欢孩子,但她不敢告诉他,她怀不上孩子。
她是冥,跨越种族的爱情是很难有结果的。
她为了能怀上孩子吃了不少人间的药草,各种人间的土方法,比如多念诵经文,多放生功德回向,求佛菩萨加持帮助……葫芦意为多子,他们也在床头挂过葫芦,床底用红纸包几个钉子,添丁的意思,床下放一把新的“铲子”,产子的意思。
一向不信这些的他为了得一个孩子也跟着做这些。
她曾悄悄回过冥界探求求子术,但在回来的路上遭到了绑匪。凶神恶煞的绑匪对她来说算不上什么。
她本是想等到外面的人打的差不多了再使用吸血术全部杀掉,也正好验证求子术有没有用。
没想到他会来。
她忘不了他紧张的拉开车帘,下一秒紧紧猛力的将她抱进他灼烫的怀抱,悍厉的几乎震断她的肉骨,熟悉的幽昧芳香传来,让她的心底瞬间变得柔软。
她听见他慌乱的心跳声,扑通扑通,仿佛要震碎心脏从胸腔里面跳出来。
她正想着用什么理由来掩盖自己偷偷跑出来的事,就听见他用带着紧张慌乱哽咽的声音说
“妩姿。”他说,为数不多的喊了她的全名。
像是终于找到主人的小动物,恶狠狠又可怜巴巴的紧抱着逃跑的妻子。
“你要吓死我了知不知道,你出了事我可怎么办,我怎么办啊……”
他狠悍搂抱她,紧紧收拢手臂沙哑低语,仿佛怀里抱着的不是偷偷跑出家门的妻子,而是失而复得的宝贝。
她感觉到脖子间凉凉的,肌肤相触之间变得湿滑。
“你……”
她掰过他的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