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有得必有失,本王如今有你这么一个人间至宝,就比什么虚名都来得实在。”
人间至宝?这话怕是旁人听了,都会被腻吐了吧?
“我除了惹麻烦,也没干过什么好事。”
虽然这么说,可是凉月对于疯爹的猜忌,终于打消了。
这个心结也终于解开了。
以后在面对苏野的时候,凉月也不必觉得好像欠了苏野什么了。
不过凉月还是会担心,紫烟宫如果控制了北狄,那么将来,整个北方,可就没人能拿君迟如何了。
“要不?我们帮帮北狄?那个傻傻的柔兰郡主还对君迟有意思么!若是她知道君迟是想害得她家破人亡,肯定伤心透了。”
凉月突然有点同情这个公主了,这个公主身上确实毛病不少,但是敌人的敌人,难道不是可以成为朋友吗?
疯王看着闺女低头戳手指,就知道这个丫头在那琢磨事情呢。
“凉月。”
疯王问,“你是不是去了北狄?”
“对呀!”
凉月狡黠的目光躲闪了下,自动把遇到狼群的事情给忽略掉了。
“我还遇到了顾北斗。”
凉月来了兴致,“顾北斗比从前厉害了不少呢!他还与我说,我们是表亲,我还得唤他一声表哥。”
凉月是只报喜不报忧,疯王听到凉月说遇到了顾北斗,就已经猜到了她遇到了危险。
闺女是怕他担心,所以疯王也只得佯装不知,只听闺女说些她想让他知道的事情。
“我们俩在一个小部族里面遇到的,他当时救下了一个妇人,这妇人的夫君,是一只妖,对了对了,我们还见证了那个半妖宝宝的出生!又软又糯,和人族没什么两样,一点也不吓人。”
“那妇人的夫君就是被紫烟宫的人抓去的,而那个族长要把女人烧死,人群里还时不时有带节奏的,好像他们是紫烟宫安插在这些小部族的内线吧?所以我才说,整个北狄,恐怕都被紫烟宫给控制了。不过刚才给颜兰王子提醒,他似乎并不在意,还是说他早就知道?”
疯王点了点闺女的额头,轻声说:“还差一步。”
“什么?差什么一步?”
凉月挠挠头。
“做本王的女儿,还可以再聪明一点。”
凉月撅了撅嘴,她知道自己笨。
“我已经努力在做拼图了,不过还是想不出呀。”
“无妨!笨一点也无所谓。”
嗯?疯爹的前话和后话,难道不矛盾吗?
不过疯爹说什么,她似乎都没办法真的恼怒,只会烦恼。
“君迟借你的手除掉了北狄的王子,他为何不将此事告知北狄王呢?”
疯王提了个问题,凉月仔细想了想。
“如果他告知了北狄国王,北狄就有了向大凌宣战的理由,打不打得过是另外一说,但是北狄国王肯定会更加嫉恨大凌。君迟为什么不做呢?为什么北狄的王子都死了,君迟却只是谎称王子失踪呢?他从这件事中,得到的好处是什么?”
得了疯爹的提点,凉月做了些思考,可是她却发现自己只是得到了更多的疑问。
疯王把茶杯递给闺女:“假设,是颜兰主动找到君迟,希望得到他的支持呢?”
“疯爹您的意思是,颜兰和君迟,是互相利用,各取所需?”
“不错,所以他们谁也不干净,都是各怀鬼胎。君迟不是非要做北狄王不可,他可以扶持颜兰这个傀儡,不是更加名正言顺吗?你觉得呢?”
“所以,颜兰会做北狄国王,而君迟则掌握着北狄的实权。可是!颜兰傻吗?这个傀儡王有什么好当的!”
疯王的手指摩挲着茶杯口的边缘,说:“颜兰年纪轻,并不知道君迟真正的危险,正如上一位王子,到死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为什么会死。”
照这么说,君迟才是关键,只有解决了他,才能解决北方之患。
“不行!我不能在这儿悠闲地喝茶,我还是得琢磨怎么搞掉这个紫烟宫,不然我总感觉头顶有把大刀悬着。”
凉月又要走,可是他又被疯爹拽了回去。
“紫烟宫存续千年,岂是你一朝一夕就能轻易处置了的?还是那句话,君迟没有你想得那么简单。”
“那我也不能什么都不做吧?”
疯爹怎么一点也担心,好像也不紧张,他心咋这么大呢?
疯王揽着闺女。
“以不变应万变,且看看君迟,送不出柔兰公主,还会弄出什么幺蛾子。”
“我忍不了,我现在特别想揍他。”
如果不是君迟,疯爹说不定会是个仙衣飘飘的一派掌门,苏姑姑或许就不会被楚子扬伤得身心俱疲,有太多太多人,命运或许都会不一样。
“讲累了,用膳吧。”
疯王哄着闺女,“用完膳,和爹回家好不好?”
凉月揉了揉眉心,点了点头。
她得回去看着佑安,那天在湖边,君迟提到了佑安。
君迟啊君迟,你就不能做个人吗?
整日装神弄鬼,故弄玄虚,你就不累?
风缄作为天帝,都没有你能作!
凉月给汀兰苑下了三道结界,除了她,谁也进不去。
凉月站在结界之外,犹豫着要不要进去。
她真的能保护好佑安吗?
那可是师父交代她,让她保护好的呀!
可是她除了把佑安藏起来,居然都没有别的法子了。
为什么她总是这般被动呢?
“姑娘。”
身后,是风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