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三梨……我跟你说过很多次。”
林渊心疼说:“晨露治病之说并不可信,纯折腾人,小心你病了!”
原来前段时间,三梨不知从哪听的偏方:夜尽天明时,在植叶上凝积的晨露,是治疗喘疾,强体益寿的仙药。
想着对病父和林渊有用。于是每日凌晨破晓,女孩都会偷偷跑到大户院墙旁。从里面露出的蕉叶处,采集晨露。
大户府邸,多种大叶作门墙装饰,故晨露也多。
林渊自是知道此法是伪科学的迷信,多次劝她。可女孩只是笑,不为所动。
“嘻嘻没事,这法子连万岁爷都用,一定是好的……呼呼!”
“这女孩太有痴性了!”
林渊想着哪天把运动衫带上给她:“你说的是当今天子的爷爷世靖帝?可他也没长命百岁。前英后昏,名臣海孤峰还骂他世世皆净!”
“渊哥哥!”
三梨听得心惊:“您这样诽谤先帝不好吧……”
“他做得差还怕人说?”
林渊摇头:“听说就为了这晨露,他强迫宫女早起晚睡。结果引了众怒,宫女造反,差点把他勒死!
所以这种不详东西,你还认为有用吗?”
“我觉得您这样讲不对。”
三梨说:“晨露是仙药。心灵,药才灵!那位万岁心不好,而采晨露的宫女心也不好。这样研制的药,自然也不好……哎呀!”
她想起某事,一惊,瓷碗就要落地。林渊眼疾手快,抢上去接住。
三梨脸色更红,喃喃说:“我怎么也评论万岁呢?有违妇言,有违妇德……”
“这话是你自己想的吗?很有道理呀!”
林渊称赞:“三梨,你明明是个很有想法的女孩嘛!我把你的生日跟公历对了对,原来你是个狮子女!是最有个性的!”
三梨闻言红脸:“您怎么知道我生日的?”
“你和戴玉佛不是双胞胎吗?他生日也是你生日呀!”
“哦对呀!”
三梨笑说:“玉佛倒真像只凶凶的小狮子。我肯定不是,我很少生气的。”
“不是凭外表论的。有人性格藏在表面,有人性格则在心里。比如你天天坚持采晨露,那就是狮子般的执着啊!”
“这是……在夸我吧!”女孩低头。
林渊心情也好:“我家那边的伟人说,你我这年龄的少年,就是即将升起的朝阳。所以三梨,活泼点!何必一定遵照那些死板的戒律呢?”
“可妇言妇德……总是好的!”
林渊撇嘴:“我家那边有人说,人类进步的主要原因,就是因为下一代不听上一代的话。”
三梨噗嗤:“嗯,听渊哥哥说家乡的事,总是很有趣的!”
她好奇打量林渊手腕:“那些人,那些物,连同衣饰也是!”
林渊顺她目光,摘下腕上黑环:“我家那边的手环,能看时间,算步数之类的。
我还有个手机你见过的。可惜都坏了,只能当镜子。全当摆设了……你喜欢吗?送你!”
“哦,不要不要!”
三梨慌得摇手:“您仅有的家里东西就那么多。好歹是个念想,我不能要。您也别伤心,一定能回家的!”
林渊勉强笑:“谢啦三梨,只有你总那么安慰我……”
“所以您一定保重身体,健健康康回家。今天晨露我再分你点。”
“让戴叔多喝点吧!还要多少?我替你采!”
女孩腼腆指指高处的蕉叶:“还要一点就够了……我够不着。”
这双马尾少女,虽衣单体薄,冻得脸红手抖。但两只杏眸,始终散发着和对生活的憧憬,以及对家人朋友的热爱。
林渊笑笑,抱碗一跃跳起。
院墙碧叶,晨露女孩,生机勃勃!
林渊觉得,活在世上,还是很美好的。
小康街,乐家小屋。
“林渊啊,今日感觉如何?”
清早,陈旧的木桌旁,围坐着一中年、一青年、两少年,和两黄口孩童,显得拥挤。
桌上摆着简单的早餐。无非一锅白粥,一盘白面馒头,再配三叠酱菜。
屋子的主人乐百口给他盛一碗粥,关切问:“眼圈好重,还是睡不好吗?”
林渊双手接过:“没事,保住性命已经很好了!乐大叔,这两月真是麻烦你们啦!”
“哼,既然好了,就赶快去找点活做。我们是允许你一起住,但也不许吃白食!”
乐百口旁边的青年乐平,一脸嫌弃。
林渊歉意:“乐大哥说得是,我今天就去看看有什么活可干!”
能下地后,林渊陆陆续续熟悉了周围环境,准备的差不多了。
这一家人,乐百口是酒楼茶馆的说书人。因口若悬河,常常把故事说得跌宕起伏,妙趣十足。有“百口”的外号。
他妻子早亡,亲生有两子,并收养有两子。
亲生长子乐平,成年却未娶妻。对老爹收留林渊,颇有微词。
“乐平,林渊肋骨断了才两月,哪能干活?”乐百口瞪眼。
“他早好了老爹你没看见?”
乐平瞪回去:“你看他整天,讲故事打拳去茶馆,哪像伤患?”
“乐平,大早上别嚷。”
乐平左边,林渊右边,怏怏欲睡的马小虎不耐说:“碧眼儿今天跟我去六龙街干活。”
乐平见他,气更不打一处来:“我说大小眼你也没睡好?大清早的一副死样!”
“小点声,我睡不好你又不是才知道。”
马小虎才入睡就被羊俭叫起吃饭,心情也不好。
一拍林渊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