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世缵道:“父皇叫他来做什么?问他的课业?”
彦妃摇摇头:“不知,不过据御前的人说,陛下是屏退了所有宫人,单独留了他一个人说话。”
萧世缵从彦妃意味深长的眼神中已经知道了她的意思,他皱眉道:“不可能吧,他才十岁。”
彦妃表情复杂,半晌,才拐着弯地说道:“陛下虽然冬日里病了几个月,但春上就渐渐好起来了,这个月里本宫也见过几次陛下。”她顿了顿,语气怪异地说了句:“陛下福泽深厚,如今身子格外爽朗,依本宫看,陛下定会福寿安康,长命百岁。”
萧世缵只觉得脑子里“嗡”地一声,彦妃后来的什么“世言若是成家得早,陛下还能抱上皇孙呢”他都没有再听进去,满脑子被一个可怕的念头占领。
萧衍宁可考虑幼子也不考虑他吗?
若是真如彦妃所说,萧衍身子骨硬朗,再撑个十几二十年的,到时候萧世缵可就不止太子这一个对手了,他要面对的,是现在所有那些年幼的皇弟们,每一个都具备了争储的可能性。
萧世缵想起这些日子以来,高云隔三差五就像念经似地暗示他早点行动,他原本觉得烦,只觉得这些魏人一心就想着自己的利益,想方设法利用他这个三皇子。可如今看来,或许是因为这些魏人比他更仔细地了解了萧衍。
他是该坐下来,好好听高云说一说他的计划了。
……
简子然跟着文年鞍前马后地忙了好几日,刚刚回到皇家别院。
这次总算是在婚事的筹备上帮了文年一个大忙,他心里想着下次宇文泰再问起他来,他可就底气十足了,必须得好好邀个功。
像是知道他肚子里打的什么算盘一样,下一刻,就听见文年不冷不热地说了句:“这次的事一个字也不准说出去,尤其是二公子。”
简子然如意算盘打碎了,面上一愣,脱口而出:“为什么啊?”
文年扫了他一眼,声音淡漠:“这是你该问的吗?”
简子然意识到自己逾越,颔首道:“属下失言。”
不过片刻后,他抬眼窥文年神色还算平静,又不知死活地大着胆子道:“四公子……我、我我不是以属下的身份问,就是、是以兄弟的身份问……”
说到这里他又觉得自己好像厚着脸皮跟宇文家族沾亲带故,脸上挂不住,重新换了个角度道:“四公子你看,这萧姑娘,也是我的朋友是不?我就是想替她问问,为什么啊?毕竟你忙活了这么几日,都是在为萧姑娘准备这件事。万一她不领情呢?”
他忽然感觉到一阵冷意,忙道:“我是说‘万一’‘万一’!”
“毕竟……没人会在筹备婚事的时候准备这些东西,你确定萧姑娘会喜欢?”简子然有一半好奇,也有一半好心,他自认为也算曾是百花丛中过的人,也想旁敲侧击地提醒下文年。
文年看了他一眼,不喜不怒地点了下头。
“我确定,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