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瑶还以为他会发难自己,竟突然放自己走了,她虽然心中多重疑惑,可此地不宜久留,她推开门慌忙离开。
殷钧看着她毅然离开的背影,手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自己的脖颈,想到方才那一幕,他仍旧心有余悸。
文年剑刃冰冷的刺激太过真实,那一刻他才忽然清醒过来,文年并不只是吓唬他,而是真的想要了他的命。所以,他给了文年一个错误的方向。他忽然露出了嘲讽的笑。即便再厉害又如何,不过自以为是,面对心爱之人,亦会乱了心神。
“大人。”掌柜的谄媚地走了出来。
殷钧丢给他一锭金子:“方才做得很好,赏你的。”
“谢大人。”他笑着接过金子,忽然一道剑穿过他的身体,他的笑戛然而止,倒在了地上。
殷钧大惊失色,看着缓缓从后面走出来的姜孔,斥道:“你这是做什么!”
“大人,属下是在给大人杜绝后患,留着这掌柜的,若是落入他人之手,岂非陷大人于不义。”
“谁给你的权利给我杜绝后患!”
姜孔跪下道:“属下也是奉世子之命,替大人分忧。”
殷钧皱眉,没再说话,目光落在自己的双手上。
他的手是拿笔的,不该沾染鲜血,更不该碰肮脏不堪的事情,可yù_wàng和阴谋往往像个旋涡,看似在边缘,却随时有被卷进去的风险。
姜孔继续道:“世子还让属下带句话,请大人不要自作主张。”
“这是什么意思?”殷钧不悦:“今日文年来的是我亦是不知。”
“世子知道大人会这么说,世子说,大人自作主张骗了文年,虽解一时之气,却让大人不好脱身。是以今日计划有变。”
“有变?那……”
“大人等世子吩咐即可。”
……
“真是个蠢货!这些迂腐文人,除了舞文弄墨还会做什么!这点事都办不好。”萧公和怒道:“如今打草惊蛇,文年肯定起了疑心,更不能再等了。”
柳夫人从帘子后面缓缓走来,手中把玩着一个海棠花簪子,道:“索性一不做二不休。”
萧公和抬头看了她一眼,将她拉到怀中,心情柔和了不少。下人们都怕他,只有她,一如既往对他。每次他见到她,仿佛如同回到幼时的感觉,还能窥见曾经的那份纯真。他看着她手中那个簪子,眯起眼道:“到时候就用文年亲自上的毒了结了他心爱的人,我想起来,就觉得过瘾。”
“不过,驸马那个蠢货靠谱吗?”
萧公和轻蔑地哼了一声:“胆小懦弱,量他也翻不出什么天来。”
“总觉得这样就要了萧玉瑶的命,有些便宜她了。”
萧公和的手轻轻滑过柳夫人的脸,道:“如今不比之前,父亲已经没了。不能再冒险了,等除了萧玉瑶,那时便是除掉文年的最好时机。”
柳夫人忽然道:“对了,你之前说见过谢禧……”
“是,不过最近他没再出现过,想必也是接受了长乐公主离世这件事。”
柳夫人眼底划过一丝别样的情绪,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