挣扎、抽搐,总统特使只发出很少的声音,很快悄无声息地死了。
为什么?为什么?
你这么强的怪物想杀人就自己动手啊。要杀自己杀啊。不要说一个人,它就是秒杀了这车里三个人也不在话下吧?
为什么非要弄我?有病吗?我特么不想杀人啊。
忽然孟飞懂了。这怪物不但要杀人,而且要将一切都嫁祸到他身上。
代码是他很早以前留下的后门,数据是他窃取的,然后总统派去邀请他的特使也是他亲手杀死的。甚至用来行凶的钢刺上还留着他的指纹。
接下来,只要让他死于一场车祸,就一了百了了。孟飞窃取了数据,心中有鬼,在车上刺杀特使,引起车祸,车上三人全部死亡。
他死了,锅也背上了,负熵也再也无人知道下落,案子也彻底结了。
开车的西装男终于注意到了副驾驶上的动静,扭头看了一眼。
他看到的是孟飞用手捂着同伴的嘴,手中的钢刺从椅背后面传入,从同伴胸口透了出来,血流如注。
就在他迅猛踩下刹车的同时,孟飞的动作比他还快。
只不过一个刹那孟飞就把那根钢刺从椅背上拔了出来,直接刺穿了他的脖子!
车子当即就横了过来,然后开始像被丢出去的矿泉水瓶子一样猛烈地翻滚,从路中间一直斜着滚出路沿,轻而易举地刮掉了路边的栏杆,滚下了山坡。
就在这辆滚下山坡的商务车背后五十米处,一辆红色的的士停了下来。艾婷匆匆结了账走出车外。
她原本是被孟飞推上了公交车的。一路心神不宁。给黎牧打了电话,给爷爷打了电话,都没有起太大的作用。
这两人现在居然都在中枢省等着孟飞去。而且他们显然知道得比她要多,但因为要保密所以说话遮遮掩掩。支支吾吾的态度让她更慌了。
经过下一个公交站停车的时候,她看到路边听着一辆空车的士,便毫不犹豫地下了车。
“师傅,您稍微快点,去中枢省。”
一听去中枢省司机就吓了一跳。虽然说中枢省也有干杂事的,但说实话,能去中枢省做事或者办事,即便是倒茶扫地,也说不好就是上面有人啊。
“好嘞!”
师傅一路油门,往中枢省的路狂飙而去。
艾婷打算自己去中枢省。如果她能进去,她就进去问问总统大人到底发生了什么。
如果她进不去,她就坐在在门口台阶上等到孟飞办完事出来为止。
就算孟飞出不来,黎牧、爷爷迟早是要出来的。等他们出来,再当面问究竟发生了什么。
但车开出不到一公里,她就有了意外的发现。
带走孟飞的商务车,就在前面大概一百米之外了。
作为前任刑调她有记忆车辆外形和车牌的习惯。当她和孟飞在路边第一次看到这辆车的时候她就记下了车牌。
在这条路上车辆车再度进入她的视野的时候,她一眼就认了出来。
“师傅,不用太快了,跟着前面那辆黑色商务车。”
“好!”
即便是只能一路跟着看着男友太平无事,目送他一直到中枢省,也比什么都不做,只能傻傻回去睡觉要比她安心一些。
然而太平无事是她奢求过多了。因为跟车不到十分钟,意外发生了。
虽然没有看到到底是谁先动的手,但她明显看到车内发生了打斗,接着车辆翻滚,最后滚下了山坡。
“停车!停车!停车!”
她带着哭腔喊住车,将几张绝对超过车费的钞票丢在前座上。
“我要下去找人,您在这里等等!”
“好,好,我……我帮您打110?”
看到就在前方,一辆车直接翻车滚下山崖,司机说话的声音有点发抖。
“对,打110,叫救护车!”
艾婷感觉自己就像掉入了深水,紧张、压迫、无法呼吸。
他还活着吗?
他死了吗?
他怎么会死?
他不是总能瞬间回到满血吗?
我被剑刺穿的时候他都让我瞬间就复原了。
但这么猛烈的翻滚他来得及给自己回血吗?
摔下山崖车子会不会把他挤瘪了?
这是做梦吗?
如果这是一场马上就会醒来的梦该有多好!
内心就像被一场暴雨击打着的湖面,她无论如何都无法平静下来。
但她也知道这场梦永远也不会醒来。因为她根本就不是在梦里!
山坡上树木盘根错节,杂草丛生,坎坷不平。
她不知道崴了多少次脚,被绊倒了多少回,终于接近了那依然冒着烟,翻倒在谷底的商务车。
这时候在车里,孟飞自己都觉得奇怪。
他没有系安全带,也没有带头盔,但是在这么猛烈的翻滚之下,他居然没有死?
但他非常疲惫,全身有好几处剧痛,尤其是脑后的刺痛非常猛烈。
他感觉脑袋后面可能破了一个口子,似乎不断有带着温暖感觉的液体从里边缓缓流出,就像自己的生命正在离自己远去。
依然不能动,一动都动不了。如果非要描述出一个接近的感觉,他觉得他像是被插在一丛刀上的烤肉。
这些刀在各种地方将他钳制住了。他只要稍稍一动,他都痛入心髓。
但神奇的是他的神志居然还清醒,居然还能思考,居然还能听到声音。
“孟飞!孟飞!孟飞!”
他听到了艾婷的声音。
艾婷居然会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