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陆琮行走在飞沙湖边之时,雪羽宗这边也有了些进展。
这段时间说来也快,北苍洲上并无大事发生,大雪也已经停了多日,但躺在百草洞府里的外门男子经过洛瑶有一搭没一搭的照料,终是在一个薄雾弥漫山峰的清晨睁开了眼!
“这是何处?!”陆骁扬起右手,遮挡不住的光亮正从指缝透过,随即眯着眼轻声一问。
说完,陆骁左手捂住小腹,略微感应后,心念一动:“我的气海!?”
“谁救了我?!”感应到自己惨遭毁坏的气海已经无碍后,陆骁半坐起身,谨慎的打量着百草洞府内。
怀着许多疑问的陆骁微眯着眼,细细看了一圈百草洞府里的摆设后,似没有什么异常,便又躺了下来,望着眼前飘着薄雾的洞府石顶,在脑子里慢慢回想起先前受伤时的记忆。
半晌,陆骁清醒了许多,不过双脚还有些麻木,一时行动不便,只得暂时保持原样,继续在木床上躺着,刚才脑中回忆了半天,脑子里只有受伤时的那段记忆仍是破碎无序,难以回想,可问题是里头藏着他为什么受伤的原因。
陆骁极力回想,不料每每想到关键时候,脑子里都是忽然涌现一阵莫名且炸裂的疼痛,回忆出的画面也随之模糊起来,无法找出联系。
陆骁心中焦急,但迟迟回忆不全当时的记忆,有些无力,最后只得放空了自己,继续愣愣的盯着洞府石顶,也不知想这些什么。
“嘎吱!”忽然门口一声响起。
陆骁急忙闭上双眼,装作仍未醒来的神态,靠着其他的感官盯着周围的动静。
推门而入的洛瑶身若轻燕,点地飘飞而进,然后大咧咧的坐在木床边上,抬起手时,长袖滑落,现出修长若玉的手,手里正捏着一枚褐色木梭,木梭尾端还缠着一根尺余长的银色丝线。
洛瑶摆弄了一会木梭,转身朝闭着眼的陆骁看了一眼,回身又对着手中的木梭自言自语道:“你说这人到底什么时候能醒啊?!这么多日子过去了,我都有些疲累了?!”说归说,但正到了照料陆骁的时候,洛瑶也不过是每日来看看,打打下手,照看陆骁的事更多还是落在阿嬷身上。
阿嬷正在洞府深处照看着上回采来的刀剑草,手中端出来两丛,然后将其一一摆在了木床边的黑色斧子旁。也不知道是何原因,阿嬷看见床上男子死死不放手的漆黑斧子在前日里忽然就松开了,落在了木床一旁,生生在地面上斩出了一条裂痕,正好有一丛要端进洞府深处的刀剑草落在了斧子旁边,原本还是蔫蔫的模样,顷刻之间便鲜活了起来。此景一起,阿嬷立刻将洞府外头剩下的几株刀剑草围着斧子摆放了下来,肉眼可见的生长得极好,随后两日里,阿嬷便将洞府深处和外头的刀剑草调换不停,看看长势有何不同。
听了洛瑶的叹气话,阿嬷也有些疑惑,望着洛瑶轻声答道:“若是按照常理,这人要是再不醒,怕是会一直沉睡下去!”
洛瑶又叹息一声,没有说话,起身帮着阿嬷把洞府里整理了一番。
祖孙俩闲聊了会,洛瑶便起身与阿嬷拜别,出了洞府后,朝织场而去。
起初在开绫峰上流传那些风言风语,在洛瑶表现得并不是很在意的情况下,渐渐的也就淡了下来,没人在背后议论纷纷,洛瑶反而是往百草洞府跑得更勤了。
宗里别的人虽不再在意洛瑶与那陌生男子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但还是有一人,那便是总是默默不做声的徐明仙,他还是没法不在意洛瑶与那陌生男子之间的关系,所以每次远远看到洛瑶一天几回的朝百草洞府里跑,即便徐明仙能鼓起胆子跟在洛瑶身后一道去百草洞府坐坐,可也说不上几句话,还得亲眼看着洛瑶悉心照料着别的陌生男子,这位情窦初开的少年郎的心里总归不是滋味。
上回自己小姨明潭长老说还要替自己问问洛瑶来着,哪知后头就没了音信,就像是全然不曾提过一般,徐明仙脸皮又薄,心里执拗,所以也没再提过这事,只是心里不停念着自己小姨哪天能自己想起来!
是日夜里,徐明仙站在百草洞府外正和浇花的阿嬷闲聊着,手里帮忙提着盛着无根雨露的木桶,说是浇花,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徐明仙心思压根不在这些花身上,但见其不时瞥向外头,就是在看洛瑶有没有出现在夜空当中。
洛瑶今日新学会了一门织梭术法,心里颇为高兴,为此,大师姐庚琪还给她放了一天假,让她休息休息。只是洛瑶一出织场,便兴冲冲的朝百草洞府而来,想着明日要下山,就来看看阿嬷有没有什么想买的小玩意儿。
御空而来的洛瑶,落在洞府外头,高声喊着:“阿嬷!阿嬷!我来啦!”
花丛遮绕,洛瑶一时并未看见徐明仙,快步走上前去,正好对上一脸傻笑的徐明仙,洛瑶微微一蹙眉,不自然的一笑,问候道:“明仙师兄,你来啦!”
徐明仙赶紧点头,手里的木桶晃荡有声,若不是一旁的阿嬷咳嗽两声,桶里的无根雨露怕是都要欢快地溅出桶外,打湿洞府外花草润目的夜色。
两个年轻修士僵持着,都没有开口,像是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洛瑶担心说了徐明仙又要多想,徐明仙则是慌张得不知该起个什么不讨人厌的话头。
少男少女低头局促间,一旁的阿嬷会心一笑,将手中木瓢扔进徐明仙手里提着的木桶里,水声激起,徐明仙当即反应过来,朝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