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卑人在乌桓人群中肆虐,而跟在后面不远处的汉军却依旧慢腾腾的走着。
“张琛,你这么干靠谱么?”牛魁英嘴里叼着一根野草,一脸纠结的问着身边的张琛。
“你是在为乌桓人感到可惜么?”张琛一脸的淡定,语气还是那么的不以为意。
“那也是一条条的生命啊。”牛魁英有一些感叹。
之前张琛樊泽两人前来救他,带来的除了兵马以外,还有一封李昊的密信。
信中没有交代具体何事,但是让他一切听张琛的话行事。
所以最后才出现了两军分阵,乌桓人自行在前,汉军在其后,中间还隔着数里之遥。
牛魁英一直不清楚张琛为何这么安排,直到斥候带来了轲比能不知何种原因竟然直直的杀了过来,特别是在知道轲比能很快就要冲击到乌桓的时候,牛魁英听到的命令竟然是“就地休息”。
在这一刻,并不傻的牛魁英也终于知道了李昊的打算。
“修齐是怎么知道的?”听着斥候的禀报,牛魁英终于还是问出了自己心中的问题。
“嘿嘿…”
在幽州的高柳城,田豫也同样问出了这个问题,“修齐为何这么自信,轲比能他会这么做呢,这几乎可以算得上是舍命一搏了。”
李昊在旁边喝着茶汤,最近樊阿说他身子骨不好,不能总喝酒,田豫就替他把酒给禁了。
“田将军怎么看轲比能此人?”
“轲比能…”田豫眨巴了一下眼睛,长长的叹息了一声“也是老对手了,凭良心说,若非他是一异族,不为中原所容,否则就凭他的心性和本事,这中原大地上,定有他的一笔!”
李昊茶杯停了一停,听到田豫对那轲比能竟然如此赞赏,心中有些波澜。
“田将军,竟然如此看中那轲比能么?”
“修齐又何尝不是?”田豫淡淡的一笑,“轲比能此人,虽是鲜卑之身,但是其心中的天地绝不会仅仅的局限在那方草原之上!”
“轲比能,他莫不成还妄图染指我中原大地不么!”李昊冷笑一声,“若他真敢有此心,回头某家便送他一程!”
“修齐这是在套老夫的话啊!”田豫笑眯眯的看着一脸愤恨的李昊,“明明是老夫再问你,你这小子怎能如此戏耍老夫?”
“呵呵,田将军见谅!”李昊十分乖巧的低了个头,“某已经将事情做得如此明显了,若是那轲比能还是没有看出来问题,那他这个草原之狐也太过于名不符实了些。”
“哼哼,修齐倒是很自信,你就不怕他看出来那是你的诡计么?”
“他当然看得出来,但是他有的选么?”李昊如同喝酒一般抿了一口浓茶,“无论他是想要纵横幽并塞外还是妄图染指中原,我大汉天威这一关他必定是绕不过去的。”
“所以,修齐便给了轲比能这么一个绝好的机会?”田豫看着风轻云淡的李昊,眼睛中也闪烁着光芒,“可是那些可是乌桓人,并非我大汉之兵!”
“我大汉之兵将,哪怕是老弱病残,恐怕也不是现在的轲比能敢冲撞的!”李昊的脸上还是和和善善乐乐呵呵的,但是说出来的话确是豪气冲天。
“呵呵,你说的…到也对!”看着一派儒将做派的田豫居然毫不客气的承认了,“只不过是一群乌桓人,对那轲比能也有用么?”
“那就是轲比能的事情了!”李昊和善的笑脸看着那么的自然,“我想凭着轲比能的本事,做到这一点,并不算难。”
“呵呵…”田豫看着对面的李昊,“还有一个问题,你这么做,乌桓一定会损失惨重的,你就不怕…有损阴德么?”
“某还以为田将军会问,某就不怕让乌桓发生骚乱呢。”
“哼,小小乌桓,若是敢有任何异动,剿灭了便是,也省的麻烦!”田豫语气平淡的说出这种灭族之话,再次让人感受到了“大汉天威!”
“正如田将军若说,小小的乌桓,也配的上让某家有损阴德么!”
“哈哈,说得好!修齐乃是良才,那小小的乌桓异族也配的上让修齐阴德受损!”
“呵呵…”李昊和善的脸上再次多出了一种名叫谦卑的神色,但是却没有否认。
“最后一个问题…”田豫缓了一下说到,“那些吾等口中的那些老弱之徒,想来一定是有过人之处,否则那位定然不会行此之法,修齐就真的不害怕轲比能阴沟里翻了船?”
“若是他们子侄兄弟还被楼班囚禁着,轲比能那点残兵败将还真的不好说能破得了那些敢死之士,但是现在么,一群人心气儿都没了,除了想着保护自己亲人逃跑,他们还能有什么悍不畏死的举动,至于那些青壮,可惜未曾成军罢了,空有满腔仇恨却不得其法。”
“修齐,你这毒辣手段…不亚乃父啊”田豫看着脸上和和善善的李昊,若非自己就在他身边,绝对不会想得到这么一个常年一脸笑容,和蔼可亲的书生竟然会如此狠辣。
“田将军,”听到这都不知道算不算夸奖的话语,李昊非但没有开心反而止住了田豫,“这法子可不是某自创的,李某也不过是拾人牙慧罢了。”
“哦,难不成是…”田豫不好说出那个名字,天下毒士,却是有可能留下些许毒计。
“田将军想差了!”李昊笑了一下,“前几日某让人专门去并州查了一些东西,这计策也是碰巧得知的!”
田豫还想继续追问一番,可是李昊却闭口不言了,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