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青山杀气腾腾地向村庄冲去。
鲜衣武者率先发现,大喝一声:“什么人?”
丁青山不答,抬起枪尖,远远冲他挑衅一指。
“找死!”鲜衣武者一下子怒了,“刷”地拔出腰刀。
“小子,知道我们是谁吗?”刀客们听到首领的叫喊,狞笑着围拢过来。这年头还真有不怕死的,一个人就敢来挑战他们一群。
丁青山懒得与山贼费话,冲入人群,提枪就扎。
只一个照面,刀客们全都如破麻袋般被挑飞出去,几名刀客甚至连刀都没来得及拔出。
“哇!”慕子云看得两眼发直,欢呼一声,跑去对那些变为滚地葫芦的刀客一阵猛踢,“看本大侠为民除害,哈哈!”
眼见丁青山杀到面前,鲜衣武者毫不退缩,狂吼一声,抡刀砸下。不幸的是,与其气势相反,刀枪刚一相撞,他的刀立时旋转着飞出天外。
丁青山并不急着把鲜衣武者挑飞,而是一枪又一枪地向他身上扎去。不能和兽大那伙打个痛快,就拿这家伙出气,反正都是山贼。
“大侠饶命!”冰凉的枪尖一次又一次地滑过身体,鲜衣武者吓得魂飞魄散,一下子瘫软在地上。
“这会儿倒叫起了饶命,作恶之时可曾想过被人欺负的滋味?”丁青山收枪冷笑。这伙山贼也太不禁打了,比起兽大那伙明显弱了不只一个档次,实在没劲。不过这才是山贼该有的正常样子,看来兽大那伙应该只是特例。
鲜衣武者连声哀求:“小人只是奉命烧房,没有伤过人命,求大侠饶命!”这才发现,他的衣衫上虽被扎出无数小洞,却无一枪见血。他的脸色一片惨白,这样的枪法只听人说起过。
看来上面还有老大。丁青山点了点头:也是,这伙山贼也太好打了,实在弱得不成样子。他以枪尖抵住鲜衣武者的喉咙,沉声喝问:“你们真的没有伤人性命?”
“没有没有!不信你问他们。”鲜衣武者不敢摇头,使劲斜起眼睛,示意去问村民。
丁青山转头望向村民。村民们似被吓得不轻,见他目光扫来,全都不住摇头。
“既然没伤人命,那就绑起来交由官府发落吧。”丁青山踹他一脚,忽然没了兴趣。欺负这么弱的山贼实在没什么意思。
“听见了没有,快点拿绳子过来!”过够瘾的慕子云跑上前来,狐假虎威地冲村民们叫道。
村民们却似傻了一般,全都呆呆地看着。
丁青山暗自摇头:这里的村民也太过老实,难怪会被如此软弱的山贼欺负。村民们的数目远远大过山贼,如果肯联合起来,未必不是山贼们的对手。
慕子云喊了几声没人理睬,气哼哼地道:“难道你们这里穷得连绳子都没有?”
“不是还有裤带吗。”丁青山瞟着鲜衣武者,好整以暇地来了一句。
“对呀!”慕子云眼睛一亮,伸手扯下鲜衣武者的裤带,把他捆作一团。虽然绑得毫无章法,倒也结结实实。
丁青山提枪将山贼们赶到一处,慕子云兴致勃勃地教他们裤带的新用法。
刚才还耀武扬威的山贼们,如今全都蔫头耷脑。这也难怪,若是谁双手提着裤子,身上捆着自各儿的裤带,被一群人围观,估计脸上的表情都好看不起来。
莫小雨站在一旁,默默把银针收起。这次又没有机会出手,才刚赶到,把针抽出,这场架就打完了。他走到村民面前,问道:“……那个,房子还在烧着,你们不去救火吗?”
轻声细语的一句话,村民们如梦初醒,“嗡”地一地声散开,端盆提桶,一顿忙活。
丁青山取出牛筋绳把山贼们绑成一串,找了棵大树把绳头往树杆上一拴,然后拉上慕子云也去救火。
半个时辰后,大火被扑灭,几间房虽被烧得不成样子,里面的东西却抢救出不少。
众人都松了口气,慕子云却突然叫了起来——被捆住的山贼不知何时解开绳子,趁乱逃走了!
丁青山捡起地上的牛筋绳仔细查看,发现是被利刃割断。他寻着足迹走了几步,返身提起枪:“应该没有逃远,我去追!”
“你们不能走。”村民们脸色怪异地围了过来。
“不用谢了!”丁青山豪气干云地挥挥手。不快追的话,那伙山贼就要逃走了。
村民们的话却大大出乎他的意料:
“你必须留下给我们一个交代。”
“是呀,你们走了我们可怎么办啊!”
一名少妇拉着幼儿,扑通一声跪在丁青山面前:“你们闯下这么大的祸事,可不能就这样走了!”
村民们非但不感恩,还一脸悲愤,丁青山三人齐齐愣住。
“让开让开!乱成这样,像什么样子!”一名矮个的瘦汉拔开人群走了进来,向三人团团拱手道:“诸位少侠,我是田甲村村正赵新。诸位帮忙救火之事,在下先行谢过!我看各位都是有担待的少年英雄,应该不会打了大都督府上的人,就一走了之吧?”
“什么大都督府上的人?”丁青山与慕子云茫茫然不知所措,莫小雨更是眼中一片迷雾。
……
弄了半天,丁青山三人才搞清楚:此村名为田甲村,乃是齐州治下,被他们擒住的这伙刀客乃是齐州大都督府上的食客。
最近,泰山上聚起一伙山贼,劫牢狱抢贡银,专与官府作对,闹得不可开交。官府屡次派兵围剿,却全都无功而返。只因那伙山贼皆为江湖豪杰,个个武艺高强,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