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去春又来,草长莺飞。
万俟尚佐在五十多岁时,去逝了。
他留下了才八岁的万俟睿安和薛婵。
此时的万俟睿安在各位叔叔伯伯兄弟中是绝对的弱势。
群狼环饲。
在万俟尚凯的组织下,北漠展开了一场血腥的屠杀,草儿被染红了。
他一度以为叔父是他这一边的。
可他忘了权利的诱惑真的很大,当一个人,掌权久了,就会喜欢上这种感觉,你让他放手就相当要他的命。
等到他明白这个道理时却回不去了。
但他知道就算重来,他还是保不住,因为那时的他太弱了,轻易就能被人碾碎。
而最大的伤害来自万俟年,在他被自己的叔父拉下马后。
那个一直对他很好的哥哥,提出了一个让他意想不到的提议。
“父亲,你杀了他还不如将他们母子卖了。”
那是把他当成奴隶了。
但他不是。
无论他如何哭喊,最终还是被卖了。
临走时,万俟年对他说:“你恨吧,既然恨那就等你长大了,就回来报仇。”
后来他和母亲被一个南楚的商人买走了,现在他已经想不起来,那个商人的样子了。
只是还依稀记得,他开始对娘亲和他都还不错,也让他过了一段安稳的日子,他还得以继续学武。
可好景不长,没过几年薛婵就因为难产而死。
而那个商人在薛婵去逝没多久,去荆州进药材,得罪了那里的土匪,死在了荆州。
家里的大夫人,早就看他们母子二人不顺眼了,就在他的茶水里下药,将他给迷晕发卖了。
中间他打伤了几次人伢子,再后来他们就不让他吃饭只给他喝一些水,因为他的眼睛到是很少遇到买他的人,就算有想买的,在听说他的事迹也打消了念头。
渐渐的他被拉往岭南发卖,那地方只要你没有去过,想跑出来难于上青天。
其实他后来懂的,万俟年那时那么说,只是想保住他的命而已。
至于回去报仇,他现在过得很好,为什么要回去。
哪怕现在北漠实际做主的是万俟年,他也不想回去。
啊爹,和娘亲都不在了,那里也没有回去的必要了。
“我们的缘分早在那时就已经断了。”
奚泺说:“你,走吧,我们各自安好。”
万俟年说:“我只是不想让你那么辛苦,你可是北漠的王。”
多讽刺,他都已经将这人生体验了一回。
奚泺点点头道:“嗯,万俟睿安已经死了,活着的只有奚泺。”
这是他母亲给他起的中原名字,说这是他外租母的姓。
万俟年将一枚玉佩放在桌子上说:“我还有事,要先回去了,这你拿着,哪天你要是有事,拿着他来北漠,必通畅无阻。”
他不回头的说到:“奚泺,只要我还活着,北漠永永远远是你的家。”
那个位子他一直给他留着,想着有朝一日,那个娃娃脸的美少年能再次出现在那片草原上,在叫他一声哥哥。
可现在他找到了自己要做的事,那片草原上,也只留他一个人在等寒夜过去。
他的王,不会回去了。
但你若安好,我便也好。
在隔壁的两人,不禁红了眼框。
却不知道为何,泪水只是在眼框打转,有些酸。
当奚泺进来时,就见两人坐在一起,拼命的往嘴里塞糕点。
像是没有吃过一样。
夜玄清说看着他说:“谈好了。”
他的嗓子发疼,有些难受,发出的声音带这一丝哽咽。
奚泺给她到了一杯茶,夜玄清连喝了几杯,呼了一口气。
“噎死我了。”
这是奚泺看见南宫墨的眼睛发红的厉害,恐怕下一秒眼泪就要夺框而出。
他给南宫墨到了几杯,才问。
“你们在做什么。”
夜玄清指了指桌上的几块糕点说:“你们太慢了,我们就自己给自己找了点乐子。”
奚泺还不知原来找乐子需要,将自己给噎死。
夜玄清说:“你们聊好了。”
奚泺点头道:“谈好了。”
夜玄清说:“饿不饿,要不要我们点点吃的。”
南宫墨拼命的摇头,她实在吃不下了。
奚泺道:“不必了。”
不过可以做下来聊聊。
夜玄清说:“封大哥回去怎么样了。”
奚泺道:“被打了五十大板。”
她哥还是一如既往的狠。
不躺上一两个月好不了。
奚泺道:“我在这里要多住一久。”
夜玄清道:“你不回去了。”
不是还要回去述职吗?
奚泺道:“将军可能要回来。”
他走不了。
夜玄清立刻收起懒散道:“兄长回来干嘛?”
奚泺摇了摇头,他不知道。
但皇帝在看见来的人是他而不是将军,明显的不高兴。
下令让将军回郢都。
夜玄清想了一下道:“那等过一久,你就来我那里住。”
奚泺道:“好。”
他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夜玄清说:“对了,我要的人你帮我带来了吧。”
奚泺道:“带来了。”
夜玄清说:“那,你现在去带她们过来。”
“好。”
带到他离开后,夜玄清对南宫墨说:“墨儿,你在这里等一下,我去隔壁。”
南宫墨点点头,她想她还是要在试一次。
她都还没有努力,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