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的烛光将祠堂添上了一抹寒气。
总觉得上面摆放着的牌位什么时候就会动起来。
江平舟挨个的将蜡烛点亮,太暗了祖宗们该不高兴了。
一个长长的人影在烛火下显现。
江平舟回头道:“哟,大半夜的不睡觉跑这里来干嘛。”
江平泱镇定自若的走进来说:“自然是来看你,笑话的。”
“还不快点向祖宗让罪,磨磨蹭蹭的我要去告诉祖父了。”
江平舟,他怎么会有这样的弟弟。
他说:“平泱,我觉得我俩之间有点误会,你坐下来,我们兄弟好好谈谈。”
“哼。”江平泱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傲然道:“我跟你没什么误会。”
他们真没误会,这话连他自己都不信吧,江平舟说:“既然没什么误会你就走吧,免得祖宗不高兴。”
“祖宗要不高兴也是被你气的。”江平泱说。
忽然,一阵冷风吹来,将火光吹灭了。
俩人异口同声道:“你看看,被你气的。”
江平泱抢先道:“还不快点跪好。”
江平舟,怎么就是他气的了,这不是他进来没关门,被风吹的吗?
他嘀咕道:“不也有你的份。”
说着,就往软垫上跪下,就当提前向祖宗们拜年了。
而江平泱又去将熄灭的蜡烛再次点上,顺手将门关上。
江平舟忍受着那抹目光,不自在的睁开眼说:“你怎么还没走。”
江平泱道:“等你反省好了,我在走。”
江平舟说:“你不用陪我,夜里凉,你还是回去,小心着凉。”
江平泱略生气的说:“谁陪你了,我这是替祖父看着你,免得你耍滑头。”
江平舟笑着说:“嗯,你是替祖父看着我,但你要是生病了,我就不是跪祠堂这样了,肯定得皮开肉绽。”
江平泱不自在的说:“你好好跪着,不准起来,我明早要是看不见你,你就死定了。”
江平舟道:“好嘞。”
等江平泱一走远,他一个鲤鱼翻身躺了下来,这家伙口是心非,得,他今天还是要和祖宗们住在一起了。
刑部。
储遥道:“王爷此次涉案的人已全部抓捕完毕。”
楚凌道:“那就审问。若是不招就严刑逼问。”
储遥道:“是。”
他的上司就在里面,他要是做好了没准他就能从侍郎升为刑部尚书了,他得抓紧办好了。
楚凌悠闲的坐在躺椅上,冷眼看着他们忙碌。
又是一场利益的牵扯。
刑房里,冤枉的喊声响彻云霄。
慢慢的阵阵辱骂声传来,奇怪的是,骂的都是楚凌,好像是他害他们被抓的一样。
而储遥却急得满头大汗,这些不知死活的东西,死到临头了,还不松口,他们要是不做那事会有今天。
要骂也去骂皇上,骂冥王做什么,这事在他看来冥王就没做错,不可能他们人多就放过他们,那样的话,改日灾民入室抢劫是不是也不用问罪了。
正闲的无聊,听了一会楚凌走进满是霉味和血腥味的牢房。
“楚凌,你这是为一己之私,产除异己。”
他们所做的事都是在皇上默许之下所做的,他要是真的为那些平民着想,就直接抓皇上了,而不是将他们这些“受害者”下狱。
楚凌望着牢中衣裳褴褛的赵鹏道:“既然你知道,还说出来干嘛,嫌活得不赖烦了。”
赵鹏指着他道:“你果然,来人,本官要见皇上,本官是冤枉的。”
楚凌讽刺的说:“你是不是冤枉的重要吗?你们的皇上早就放弃你们了,不然也不会是本王来处理你们了。”
“劝你们识相的就乖乖让罪,你们也许还能和一家老小活着。”
“不然。”他意味深长的笑了下。
但给赵鹏他们的感觉就异常凶狠了,楚凌的意思是说他们要是不承认,全家都得死。
本来在他们看来这是就没什么大不了的,秦岭和刘现都死了,他们最多就是失察之罪。
谁知道,楚凌却搬出了一个小小的主簿,那人还将功补过了,最后还自杀了。
并且还说他们都是知道的,还收受秦岭的贿赂,他们中大部分人就没人记得过傅书,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和他谈过。
就这样被坑了,偏偏楚钰还回来了,秦岭要杀他,他们这些曾经帮过秦岭的都讨不了好果子吃。
可他们也不能因为这点小事就和傅书一样自杀啊。
但楚凌的雷霆手段,就给他们一种只能和傅书一样死。
但现在他们知道楚凌没想要他们的命,自然而然就将自己知道的说了出来,至于前面的那几个拼死抵抗已至被打得只剩一口气的,只能自求多福。
储遥将口供整理好交给楚凌道:“王爷,都在这了。”
楚凌:“嗯。”
他随手翻了翻,眼中聚起了寒气,原来这么早秦岭就选择了楚晗,亏得楚瓀还如此保护他,却不知人家跟他就不是一条心。
他就说前世楚晗和殷贵妃哪来的那么多钱,感情还有秦岭的一份。
他说:“储遥,将这些交给皇上。”
赵鹏他们又想错了,决定他们生死的从来就不是他。
至于他们哪些人能活,就要看楚瓀是怎么想的了。
而他们的下场早就注定好的了,他只是推了一把。
其实他们要真像自己所说的被蒙蔽,这么多年下来,他们只要悄悄的透露点风声,就不会有那么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