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眼对四眼,那一瞬,空气里都弥漫着尴尬。
四个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
到了最后,年修与周南,各自眼观鼻、鼻观心,一个抓耳挠腮,一个摸摸鼻尖,以此来转移方才的尴尬。
“说,什么事?”沈东湛率先开了口,打破了这僵局。
周南和年修不约而同的上前一步,“爷?”
“一个个来!”苏幕低声呵斥,“没规矩!”
这毕竟是苏宅,周南打心眼里还是有些畏惧苏幕的,尤其是面对面的时候,毕竟这死阉狗当初差点绝了他的子孙根,俨然成了他的心结。
年修道,“他突然闯了进来,奴才拦都拦不住,所以只能跟着他一道进来。”
“你说!”沈东湛开口,“怎么回事?”
周南先是一愣,俄而马上回过神,“爷,有王妙琳的消息了。”
“在什么地方?”沈东湛与苏幕,几乎是同时站起身来,异口同声的发问。
周南低声开口,“你们怕是没想到吧?人家压根没出城,就在成溪别院,听说是一位富商的宅子,但卑职查过,这富商近来并不在殷都城内。”
“所以,王妙琳是自己一人住在那里?”沈东湛明白了这意思。
周南点点头,“是!”
“这倒是极好!”沈东湛眯起危险的眸,“富商?呵,我瞧着是盾而已。”
苏幕勾唇,“恭喜沈指挥使,很快就可以抓住杀死简老太师的凶手了!”
“还有别的消息?”沈东湛问。
周南摇头,“莫安仍是不知所踪,也不知道这小子藏在何处,不过城外也没闲着,关于那个傻子的事情,咱们拿了莫安的画像去,那些孩子都说是他。想必就是莫安,杀了傻子,然后金蝉脱壳的死遁。”
“这事,已经很明了了。”沈东湛挑眉瞧了苏幕一眼,“关于那个柳如芝……”
周南忙解释,“爷不提这一茬,咱还真是给忘了,苏千户如今没办法调动东厂的奴才去细查睿王府之事,可咱们却是打听得七七八八,这位柳侧妃的确有些本事,她祖上有人……是捕蛇人!”
“蛇?”苏幕脑子嗡了一下,“捕蛇?”
年修挠着额角,“妙笔书生中了蛇毒和曼陀罗,是因为柳侧妃的缘故;简家公子也差点被蛇咬死,那些银环蛇……”
瞧着没多大关联的两起案子,现如今,因为都出现了蛇,而串联到了一起。
“这会不会,是有所预谋?”年修问。
那么问题来了,周南两手一摊,“敢问百户长,证据呢?谁能证明,这些蛇就是柳侧妃的手笔?空口白牙的,到时候她一哭,睿王就心软了,倒霉的还是咱们。”
诬陷皇子,是要掉脑袋的!
年修张了张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没有证据,猜测仅仅只是猜测,做不得数!
“我总觉得,王妙琳一个闺阁女子,想要摆脱简家这桩婚事,也不至于用如此狠毒的手法。”苏幕若有所思的望着沈东湛。
沈东湛沉默了半晌,才皱着眉头回道,“你是说,背后有人唆使,有人教她这么做?”
“雍王妃?”周南低问。
沈东湛和苏幕一道抬头,看傻子一般看他。
“我、我说错了吗?”周南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半步。
干嘛都这样瞧着他?
合理猜测,也是有必要的,不是吗?
“雍王说过一句话,那就是雍王妃在街上遇见过王妙琳,二人喝过茶。”沈东湛道,“你觉得雍王妃会这么蠢,将自个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来日查起来,惹得一身骚?”
雍王,那是何等谨小慎微之人?
雍王妃,自然也不是傻子。
“爷,您是说柳侧妃?”年修思虑了片刻,倒是反应过来了,“哎呦,若是能把柳侧妃和王妙琳牵连到一起,那睿王妃的死,不也就可以大白天下了?”
可周南还是想不明白,“可是,没有证据证明,这两人有所接触啊!”
“只是暂时没找到证据而已!”年修愤然,“不代表什么痕迹都没有,只要是联系过,就一定会有证据的。”
苏幕敛眸,目光狠戾,“查!”
沈东湛深吸一口气,“如果真的是柳侧妃,那这女人的心思,真是狠毒至极!”
“据说当时睿王将她抢回来,伤了不少无辜。”周南提了一嘴,“但是后来,都用银子摆平了,皇上训斥了两句,便也没了下文。”
沈东湛横了他一眼,“不是让你去打听吗?”
“可是睿王府的人,早就把嘴都堵严实了,咱也不好直接抓人来问,这一通严刑拷打下来,万一被睿王知道了,恐怕会寻咱们的麻烦。”周南的顾虑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只能,侧面打听。
“先去成溪别院看看吧!”苏幕道。
沈东湛点头,未再追问。
瞧着二人抬步离去的背影,周南挠挠额角,自个解释了大半天,还不如苏阉狗一句话,来得更管用?
偏心!
成溪别院。
此处位置极为偏僻,但胜在环境雅致,若是作为养胎之用,却是最好不过的去处,甚少有人打扰,简直安生至极!
四人先后窜进了墙,继而分开行动。
“你跟着干什么?”苏幕回望着身后那人。
沈东湛指了指前面,“我亦是这个方向。”
苏幕:“……”
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