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他用来交易的窝点,其他人并不知道这个地方,然而这屋子好说歹说也有三室一厅,却几乎装的满满当当,连个落脚的地方都快要没有。
“还是老规矩,你七我三。”搬卸东西的老大道:“东西都放在这了要是出了什么问题,你可得兜着。”
这些年来一直如此,无论黑了多少物资,多少人上诉,县令毕竟掺了一脚,自然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那些人也没有门路,只好放弃。
听到最后一句话,县令莫名右眼皮跳了一下:“你这物资,劫的是哪家的?”
总不至于劫了天家的吧?
县令真相了,那头头不清楚他的顾虑,只乐呵呵道:“上面倒写了谢家,看衣着挺像是有钱人的,估摸着举家迁移,没想到被咋们兄弟们截了胡。”
皇家姓傅,县令松了一口气,被这满当的东西晃得合不拢嘴。
那头头刚离开没多久,县令夫人的丫头鬼鬼祟祟的跑了进来,一见到这么多东西,顿时惊得短暂失语。
“慌什么?”
县令的一声呵斥,那丫头终于回过神来,连忙道:“老爷,夫人唤你回府。”
他走的时候夫人是知道这事的,断不会这个点把他喊回去:“发生什么事了?”
“衙门的人来了。”
……
温花镇县令被撤这件事很快就传遍了巫山县,毕竟敢劫持天家物资的人,这也是第一人。
不仅县令入狱,同伙山贼也毫无悬念的被人抄了屁股。
温如言安排了陈安过去,并非是打算偷偷报信让县令早做准备,而是一边也给押送的那些人透漏了信息。
陈安前脚指责完,押送的人后脚就赶到,那丫头哪里知道劫持的居然是天家的东西,当场吓得痛哭流涕,爆出来藏东西的窝点。
人赃并获,县令这次是难以翻身了。
几天后消息传到京城,顿时龙威大怒,巫山县上下都受到了牵连,官位高的被贬职处理,左邻右舍也人人自危,都当心着头上的乌纱帽。
温如言和陈安两人则在这场风暴中,没有说到波及。
押送的物资到时,小河镇一片轰天动地,欢笑声撒满每个角落,大家都很激动的看着一车车的物资云舒进来。
温如言给每一个押送的人下发了口罩和防护衣,过了大概三四天,京城里的九皇子终于姗姗来迟。
京城的布料和衣着,一眼就能跟地方的分辨清楚,且不论九皇子金贵的袍子,押送的人,穿着都要比温如言她们身上的粗制滥造好太多。
九皇子傅东柳,为人温文儒雅,仪表堂堂,在众皇子中属于不讨喜的那个,这里并没有皇帝老二偏爱小儿子的一说,九皇子的母妃只是一个宫女,被醉酒的皇上宠幸了一晚便怀上了龙子,也母凭子贵,一跃成为了贵人。
然身份在哪里摆着,再加上宫中流言四起,都觉得九皇子不是皇家血脉,所以傅东柳的处境更为艰难。
这次派他来赈灾,就是一把很好的双刃剑,若是治理好了,到时候他可能会受到一些赏赐,若是疫病爆发,则很有可能将命折在这儿。
温如言听秦晓给她讲着九皇子的京中秘事,便忍不住叹道,幸好自己穿越过来只是一个百姓,倒不用争这争那的。
所以对着这九皇子,不免带了几分同情。
有了物资,大家的粮食有了着落,倒也不再向以前那样挨饿,温如言作为县丞,自然是先出来陪同九皇子视察民情。
九皇子看着十五岁左右的样子,粉雕玉琢,面色沉稳,无论温如言跟他讲解什么,他都认真听着,每次听完后,都会君子一笑。
温如言对这九皇子的好感蹭蹭蹭直升,她将大概现状讲完了,九皇子不会医术,也起不到什么作用,但好在在京城学了一些笼络人心的本领,穿梭在百姓之间,没有皇子的架子,很快就和大家打成了一片。
“张狗生死了。”秦晓急急忙忙的冲了出来,对温如玉小声道。
纵使秦晓这样子看着破破烂烂的,傅东柳还是如见挚友:“秦太医。”
秦晓连忙应道:“见过九皇子。”
傅东柳好奇道:“你们说的这个张狗生是?”
“第一个患有瘟疫的人。”
傅东柳心下了然,便让两人赶紧回去,温如言不放心,便让顾早礼在一旁陪着。
张狗生死了,没父没母,无姐无兄,没有前来吊唁的人,就匆匆的下葬了。
温如言他们来不及为这个小伙子挤出一些泪水,就再次投身到匆忙的研究当中。
出了小河镇,其他地区也开始出现了病例,小河镇的发病人数开始上升,他们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小河镇会被封锁。
越是到年底,生病人数越是剧增,还有那些自己吓自己,各种小毛病都拿出来溜溜的人,温如言不得不分配出一个小团队,来给人家面诊,分别出是普通病还是疫病。
这样的日子一直到过年,京城里也忙忙碌碌的准备着春节设宴,温如言看着小河镇里的死气沉沉,也打算给大家过个年,喜庆喜庆,冲淡一些疫情给大家带来的烦闷。
秦晓对这件事没有太大的兴趣,温如言倒是斗志昂扬,成功的将过惯了京城盛宴的秦晓,拉下了场。
毕竟大家都不是机器人,不可能高度投入到研究中,还是需要适当的放松,缓解一下。
在温如言和顾早礼的准备下,小河镇的百姓们也被带起了兴趣,好多人自己跑过去报名,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