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笑以退为进道:“小弟入寺修行二三年,一直听说修罗剑法的名声,却从未见过,只是心下好奇,求师兄讲给我听听,让我增加些见识。”
巴桑听罢,脸上的肌肉不禁微微的动了动,像是回忆起某些不堪回事的往事,过了良久,方才缓缓说道:“幸好你是问我,倘若问起师父,恐怕免不了一顿皮鞭暴打。听闻此剑法以人的意念驱使,练此剑法时人会进入无我境界,只要感觉到威胁,练此剑法者便会出手,无人能挡。是何招式,只有见过的人知道,可惜见过的人都已经死了,而且死的千疮百孔,极为惨烈。昔年我教有一个师叔修炼修罗剑法时曾误杀门中子弟三十余人,连他的一个师弟也杀了。待到醒悟时,悔恨交加,横剑自刎。从此以后,修罗剑法的剑谱就消失了,据说是被师父投进炉中烧了。”
司徒笑听了:“哦”了一声,不再言语,心下暗中盘算谋划,忽闻屋外有人叩门声响起。
巴桑忙问:“是谁?”
屋外那人答道:“启禀三位大师父,弟子奉方丈之命,给三位大师傅贡斋饭来了!”
巴桑听了,方道:”请进!“话音未了,便见两个身着灰布直裰的和尚一人提着一个食盒走了进来,自食盒中取出饭菜,无非就是一些青菜、萝卜、豆芽、苦瓜之属,又满满地给三人装好三大碗米饭,一一的安置妥当,方退了出去。
三人也不客气,招呼一声,端起饭碗,一顿风卷残云,须臾便吃个罄尽。饭后又喝了两道茶,说了会话,挨到戌时方才睡下。
巴桑心里有事,躺着床上辗转难眠,忽闻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忙问时,只听司徒笑答道:“师兄莫嚷,是我,他们寺里饭菜想必是不干净,我现在闹肚子,出着,人已悄没声息的掩门而去。
司徒笑出至外面,但见夜阑如水,天上繁星点点,一弯新月斜挂在天边,唯闻草中蛩鸣,景色清幽,令人见之忘俗,顿消凡心。
他无心欣赏这些夜色美景,辨明方向,展开轻功,如幽灵般向大雄宝殿飞去。一路上躲过几处明岗暗哨,须臾来至大雄宝殿内。只见佛堂内烛火通明,大殿中香烟袅绕。司徒笑几个闪现,便悄无声息的攀在梁上。
过了莫约三柱香的时间,门吱呀一声的打开了,此时巴桑依旧未睡,见司徒笑归来,问道:“师弟回来了。”司徒笑“嗯”了一声答应,反问道:“师兄怎的还未睡下?”
巴桑长叹了一声道:“哦,我睡不着。”
司徒笑又问:“可是因为雷音传法之事吗?“
巴桑道:”是啊,此行少林,师父寄予厚望,若是无功而返,我有何面目去见师父!“
司徒笑建议道:“少林寺静谧清幽,夜色极好。师兄既然睡不着小弟不妨陪师兄出去走走,谈谈心事!”
巴桑应承道:“也好。”
两人说着,起身一起走到外面。巴桑黑夜中见少林寺亭台林立,殿宇森森,幽幽院落,婆娑树影,空气中自有一股清新之意,比之修罗寺别有一番风韵,忍不住夸赞:“步入招提路,因之访道林。石龛苔藓积,香径白云深。双树含秋色,孤峰起夕阴。屟廊行欲遍,回首一长吟。”
司徒笑微笑道:“师兄好雅兴,身处逆境之时仍然能这般开朗洒脱,令小弟十分佩服!”
巴桑道:“师弟说笑了,愚兄这是在故作悠闲,此刻我内心如焚,夜不能寐,却又奈何?”
司徒笑沉吟半晌,忽道:“师兄,小弟或有一计或能讨回雷音传法,只是可能要师兄牺牲一下,吃点苦方能奏效。”
巴桑素知他足智多谋,闻言心下大喜,忙问:“师弟有什么好办法,快请说来!若果真讨回雷音传法,愚兄定当禀告师父,记你一大头功!”
司徒笑微微一笑,道:“烦请师兄将《摩诃哥罗法》拿出来交予小弟保管。”
巴桑性子耿直,不明所以,心里虽然迷惑,却依言从怀里取出《摩诃哥罗法》递到司徒笑书上。
司徒笑接过经书,看了一眼,说道:“中原有句古话叫‘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们可以用苦肉计栽赃嫁祸给少林寺,说他们既不肯还我们雷音传法,又贪恋我教《摩诃哥罗法》,依强仗势索取不成,便暗中偷袭将你打伤,把《摩诃哥罗法》夺了过去。咱们来少林寺早已传开了,众人皆知,就算少林寺不承认,到时候舆论一多这些大和尚自然就顶不住压力,必定要将雷音传法归还我教,息事宁人!”
巴桑疑惑道:“这……这行吗?”
司徒笑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行与不行,试试不就知道了!就算我们取不回雷音传法,将此事告之师父,一口咬定是少林僧人暗中偷袭你,师父听见少林僧人收了《摩诃哥罗法》却不还雷音传法,还将你打伤,势必会亲自出马,以师父武功之高,就算这些少林寺的和尚一起上也不是师父的敌手!师兄若是怕痛,由小弟来演也可,只是这些少林寺的和尚们已经知道《摩诃哥罗法》在师兄身上……”
巴桑见说,忙道:“师弟多疑了,只要能够讨回雷音传法,受点儿伤又能算什么!好,来吧,你尽管出手便是了!”
司徒笑听了,起手向巴桑作了个揖,道:“师兄,受苦了!”言讫,纵身绕到巴桑身后,提起右手,运力一掌向巴桑背心拍去。刹时间一股大力袭来,剧痛弥漫全身,巴桑闷哼一声,向前飞出丈远,扑倒在地上,呕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