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路上,马车走的缓慢。
“香香累了……”玉桢抚摸马的鬃毛,“香香是红楼里的马,怕是没受过这种劳累……”
水生打量香香,“累是累点,不过清白了。拉货的马可比它累多了!”
“粘上十七少谁也别想清白,不过毕竟是少爷一顿皮开肉绽换来的,还是比咱们清白一点。”玉桢说。
香香似乎听懂了,鸣叫了一声,马蹄子哒哒捣地。
“累了累了,都歇会吧!”玉桢拉住马,去路边找草。
水生坐到马车边看十七少,车里加了一床客栈里买的被子,舒服了不少。
“咱们走的太慢了,这样下去不行啊!”水生说。
“不急……”十七少说。
“少爷没出过远门,难为了。”
十七少笑了,笑的很温柔,“我以前老想出远门出闯闯,现在终于出来了,可没想到是如此的狼狈……”
玉桢给马喂草,“香香,难受吗?在外面比不了家里,吃吧,不然哪来力气!”玉桢捧着草,香香并不吃。
“在山寨的时候,我一直喂它,也不是什么好草,它都吃,这是怎么了……”
水生也下去捋马毛,“没糟过罪就是不一样,娇气呢!”
“不对!香香有问题!”玉桢一手搂住马头,另一只手想掰开马嘴。
“马拉稀了!”十七少在后面惊呼。
“在客栈吃坏了?”水生绕道屁股后面,马两股之间,浓稠的液体流出来。
“有人害咱们!”水生拉住玉桢,“杨戈给我讲过,马吃麻豆就这样,吃多了肠子都能拉出来,拉血拉到死!”
玉栈?客栈为什么要这么做?”
马屁股后面稀稀拉拉越流越多。
水生冲到路边胡乱拔草,“我以前生病没钱看,我爹熬草药给吃。”
“香香…香香,你吃了什么啊!”玉桢抱着马痛哭流涕。
十七少闭上眼睛,“完了,完了……”
“我们和他无冤无仇啊!”玉桢对十七少喊。
“哈哈哈哈,哈哈哈,罢了罢了,那一天京客栈想必背后势力了得。这是故意不让咱们跑远了……”
水生不断的薅啊薅啊,“我要回家,回家!爹在等我呢!”
香香站不住了,玉桢把它从车上解下来。拉着马慢慢往路边草深处走,从身体里留出一道长长的印迹。
“香香刚才我还觉得,你比我强呢,清清白白的畜生也好过做人吧。红楼吃好喝好,载着佳人去侯门王府做买卖,多fēng_liú啊。可惜,你和我一样都遇到那位少爷,命不由己了……”
水生从后面跟上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寻个好地方,也不枉这场相识……”
……
水生转着圆圈把草踩塌了,香香卧倒地上,喘气越来越微弱。
“下辈子,投生到原野上,整天无忧无虑跑,什么烦心事也没有。可千万别投错到人胎里了,做人比畜生苦多了……”玉桢不断抚摸香香,“眼睛闭上什么腌臜都看不见了……”
“把草堆它身上放火烧!”十七少深一脚浅一脚走过来淡淡说。
玉桢回过头。
“烧了,肉吃!”十七少扔出一把三寸长的小刀。
“你比畜生还不如啊!”玉桢哭喊。
水生默默捡了一块石头,磨了起来,咳咔咳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