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聘礼”两个字,杨韵的脸色即刻变了。
她紧紧的盯着慕容迦,希望他做出个解释来。
而慕容迦此生怕是第一次不敢正眼看杨韵。
他觉得杨韵的眼神,如同无数枚钢针,瞬间将他扎得体无完肤,他想说话,却又觉得是为自己开脱,他不想说话,又觉得自己应该给杨韵一个交待。
杨韵从慕容迦痛苦的表情看得出他矛盾着、纠结着。
即刻又恢复了平静和清冷的态度,犹如当初她在洛阳时,面对着司马景文和贾谧。
“师兄不必为难,当初答应与段氏联姻,也是情势所迫,如今世子已经平安归来,这是最好的。以后收回大棘城,也确实需要段氏的帮助,所以联姻确实是上上之策,杨韵理解师兄的难处。”
“我......”
慕容迦实在连说对不起的勇气都没有了。
杨韵又笑了笑:“若是我的存在会给段氏与慕容氏的联姻造成阻碍,我带着周蓉离开便是,毕竟比起慕容氏的大业,我杨韵确实是微不足道的。”
“师妹,不是这样的,鹤音郡主她并没有要你离开的意思。”
慕容迦这话说的太没有底气,他深知杨韵的个性,不会委屈自己做侧妃,但他又实在想不出安慰她的理由。
“哈哈哈,你们呀。”
慕容廆用手指点着慕容迦,随后又转向了仆兰暮江,他看了半天的热闹,随后又把锅甩给了仆兰暮江。
“暮江,你这话怎么只说一半呢?”
“我....好好,我继续说。”仆兰暮江见热闹也看得差不多了,他该继续出场了。
“此事还是有转机的,我与世子商量过了,过几天,世子拿着礼物去段部,求娶鹤音。”
“二王兄,你去娶鹤音?”慕容迦眼睛里闪着光,他如同看到救世主般的,看向了自己的哥哥。
哈哈哈,慕容廆和仆兰暮江又是一阵大笑,大帐里的气氛顿时活跃了起来。
鲜卑,段部!
慕容廆带着仆兰暮江、叱利莫风从段务鹤誉的毡包中走出,慕容廆神采奕奕。
段务鹤音正在她的毡包旁与婢女踢着毽球。
只见鹤音时而抬脚向前勾起,时而向后跳跃,,时而又将毽球踢过头顶,而漂亮的鸡毛毽子在空中不停的翻飞,鹤音如同快乐的小百灵,整个部落都充满着她的笑声。
慕容廆站在不远处的看着他这个小表妹,未来的世子妃。
忽然鹤音有些用力过猛,眼见毽球被踢飞了。
慕容廆见状一个飞身上前,用脚外侧反踢给接住了,慕容廆接过鸡毛毽子后,远吊、近吊、高吊、旋转踢,随后又将毽球传回给了鹤音,鹤音也不甘示弱,展示起绝技。
踢累了,鹤音停了下来,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不玩了,好累了。”
慕容廆微笑着鼓起了掌:“没想到鹤音郡主的毽球踢得如此好!”
鹤音此时方才注意到,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男人样貌英俊,身材魁伟,并且气度不凡,不觉有了一丝好感。
她好奇的问道:“你是我父王的客人吗?”
“我叫慕容廆,你应该叫我表兄!”慕容廆笑着回答。
“你就是慕容廆,我姑母的儿子呀,时常听起王兄提起,你是慕容迦的哥哥吗?”段务鹤音眨着她的大眼睛,带着些许的俏皮。
“嗯,慕容迦是我的三弟!”慕容廆轻挑着眉头,脸上始终带着微笑。
“慕容迦来了吗?”
“三弟他没来!”
听到慕容迦没有来,段务鹤音失望的嘟着嘴,小声说道:“求了亲再也不来了,这是什么意思嘛!”
慕容廆看着这个比自己小了十几岁的小姑娘,模样周正,人也有些可爱,不由的笑了:“你喜欢我的三弟?”
“嗯!”
段务鹤音坦白的点了点头。
“你只与他见过一次,为何喜欢他呢?”
见慕容廆如此直白的问着自己,段务鹤音脸刷的红了,就算他是慕容迦的哥哥,自己的表兄,可自己终归是个女孩子。
鹤音有些害羞又没好气的低声说道:“我不知道!”
慕容廆笑得可甚了:“既然你都不知道,为何还要对他念念不忘?”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嘛,你这人好生麻烦,是慕容迦要你来的吗?”
慕容廆没有理会段务鹤音的问题,他继续问道:“你可知慕容迦早有了心爱之人?”
听到慕容迦有了心爱之人,段务鹤音的脸瞬间就变了:“是慕容迦让你来跟我说这些的吗?他是什么意思,难道他想反悔?”
“不,是我自己要来的。”
听到是慕容廆自己要来的,段务鹤音稍稍放宽了心,她继续道:
“我知道慕容迦有喜欢的人,上次在蹛林大会上,有见过,长得很漂亮,不知道是哪个部落的郡主,还是你们大臣的女儿?”
段务鹤音问这话颇有相比较一下的意味。
“她姓杨,是个汉人。”
“汉人?”段务鹤音有些难以置信。
“是的,她是慕容迦的师妹,他们在一起从晋国到大棘城,再到乌侯秦,他们经历了很多,慕容迦早已向长生天立过誓,此生只她一人,非她不娶!”
听到慕容廆的话,尤其最后这句“非她不娶”让段务鹤音即难过又羞愤:
“慕容迦在哪,吐谷浑部吗?我要去找他,他即无心娶我,为何又向父王救娶于我,他竟敢羞辱我!”
说着,段务鹤音便头也不回的朝着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