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訾骁是在赫连山庄没错,但赫连老爷也是出于好心,怕诸位太过操劳,代劳羁押訾骁而已。”囚室门口光影一闪,随着一串娇柔的嗓音,一个轻盈的身影踏进门来。
连决和邸柯一看,来人是一个容貌秀雅的少女,这少女并未穿轻纱长裙,而是一袭裙摆不及膝盖的短裙打扮。
少女一双亭亭玉立的长腿洁白无暇,令少女温婉的气质中,多了几分伶俐。
连决稍一思忖,喊出少女的名字:“温然,你怎么在这?”
少女不急着回答连决,反而粲然一笑,闪烁着明朗的双眸盯着连决,说道:“虽然和你只有一面之缘,但你为了给朋友出头,吞下了赫连山庄的火寒狼阴丹,让我记忆犹新呢!但没想到你还记得我的名字,真是荣幸之至呀!”
“她是谁?”邸柯见连决和温然两人一来一去地交谈,问道。
“黑斧拍卖行的拍卖师,我也不知道她怎么在这里。”连决低声对邸柯说道,接着又瞟了温然一眼,见她脉脉地望着自己,一双笑眼任是无情也动人,看来是久经生意场练就了这副仪态。
“我已经替赫连老爷把话带到,就不多絮言了,我会在赫连庄园恭迎二位的。”温然一边明眸轻眨,清润的声音不疾不徐道。
“你已经归入赫连庄园?”连决问道,不过,连决稍稍一想,黑斧拍卖会已经颓败无人,无利可图,温然这种人改弦易辙也是正常。
连决仍露出淡淡讥笑,说道:“黑斧拍卖行这才关门,你这么快就另拥良主,还是你比较厉害。”
温然莞尔一笑,并未在意连决带刺的话语,笑着反问道:“良禽不择木而栖,难道要随朽木沉到水里么?”
见连决不为所动,温然发亮的双目微微一凛,轻声道:“我知道,我在你眼中,算不得什么良禽,可我就算是攀枝爬高的凌霄花吧,趋炎附势以求生存,为了活下去,为了活得更好而已,有什么不妥么?”
说着,温然轻“嗤”一声,睥睨二人说道:“那,我们赫连庄园再见咯。”便大步走出了囚室。
“这姑娘很是伶牙俐齿啊!”邸柯望着温然背影,目光中反而露出欣赏之意。
看来邸柯商海浮沉惯了,和温然这种“唯利是图”的少女竟然惺惺相惜,连决对此淡淡一笑,心想,真是萝卜青菜各有所爱,温然这种姑娘是有魅力,但实在多刺,要是被这种姑娘算计了,被卖了还帮着数钱呢。
忽然,连决眉毛一紧,沉声道:“也许黑斧拍卖行败落的消息,就是温然透漏给赫连庄园的,她还真会审时度势,知道眼下赫连庄园的实力已是三邦之首了。”
“那又怎么?”邸柯见连决话里有话,问道。
“我刚才那些话,是为了试探温然,她果然是个墙头草,不过对我们也有好处。”连决淡笑道:“既然她能为赫连庄园背弃黑斧行,也许我们也能找到机会,让她为我们背叛赫连庄园。”
连决和邸柯相继走出囚室,囚室中的腐味虽然难闻,但整个訾家城也没有好闻到哪里,尸血发酵的腥臭随风飘荡,引得上方秃鹫、黑鸦之类的大鸟盘旋不去,要不是忌惮着城中还有人走动,恨不得一早飞扑下来啃骨吸髓、大快朵颐。
邸柯问连决道:“待会儿见了赫连老爷,你有对策没有?”
“有。”连决利落地说道,旋即,他眉间浮起难色,对邸柯说:“邸柯大哥,你先一步过去,我要先去另一个地方。”
“这个节骨眼上,大家还是不要分散得好。”邸柯摇头说道。
连决知道邸柯所言有理,但连决清楚,一旦置身赫连庄园,一时半刻难以抽身,不如先去佚狐岛,将佚狐邦的那一份解药快速交给虞嫣,这样虞嫣也能早些离开陇都这个是非之所。
现在佚狐邦已经失势,不会像曾经对擅闯的人严防死守,只允许坐船来往,乘魂银骓快去快回,不会耽误多少时间。
连决这样想着,便对邸柯不加隐瞒道:“邸柯大哥,你去赫连山庄等我,如果赫连老爷问起来,你就说我去了佚狐岛,他听到之后,就会明白我手中有他想要的东西,就不会为难你了。”
“佚狐岛?”邸柯微微皱眉,不知是对连决的话感到讶异,还是对这熏天的腥臭感觉刺鼻,他扯过连决的衣袖,说道:“我们找个僻静地方,我有话对你说。”
连决引着魂银骓,和邸柯出了血气冲天的訾家城,两人一路走到翠枝拂堤、溪流潺潺的柳桥,以往这桥上拥满了人,但眼下陇都古国时局动荡,平民流离失所,柳桥百米之外都寂静无人。
“你得到了解药,准备送给夜灵族?”邸柯刚一站定,便凝神问道。
连决没想到邸柯思虑透彻,怔了一下,干脆点点头,由衷说道:“邸柯大哥,看来什么都瞒不过你。”
邸柯不拖泥带水,短促地“嗯”了一声,解释道:“之前咱们逼供了赫连老爷和訾骁,知道他们一心想得到解药,你一说有他们想要的东西,自然是解药无疑。
当我知道夜灵族来到陇都,欲收复佚狐邦的时候,我就一直关注此事,连决小兄弟,你能猜到我为何关注此事吧?”
连决略一沉吟,问道:“安泽奇的缘故?”
“不错!”邸柯眼中微微闪光,侧过身去望着桥底流泻的碧水,手握成拳,一下下轻砸着扶栏,道:“我家三公子从离开了飞宇山庄,就一直行迹莫测,虽然庄中上下无人敢言论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