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界……
此时的魔界一如既往的荒凉,漫天的飞雪遍地的玄冰,随处可见坍塌的巨大玄冰,还有崩塌的雪山。
这里似乎是一个远古的战场,被冰封了多年。
兔子抱着娃娃,最先埋入魔宫那残破的宫门,若离和溪囊紧跟其后,这里,只有寒风呼啸,唯一没有衰败之景。
眼前,是一座巨大的玄冰之山,曾经的离殇宫。
“是不是还要翻过这座山?”娃娃低声问道,一进入魔界,她便变得异常的安静。
而此时,周遭亦是异常的安静,所有人都停下了脚步。
若离已经快认不出这座离殇宫了,如今,与其说它是一座宫殿,还不如说它就是一座冰山,连坟墓都不是,坟墓至少还会有块墓碑呢。
“怎么了吗?”娃娃怯怯出声,她都没有怎么主意到眼前这座浩大的冰山。
“娃娃,这就是了。”开口的是若离。
娃娃条件反射一般,笑了笑,须臾而已笑容便僵住了。
她缓缓转过头去,这才认真打量起眼前的冰山。
若离没说话,轻轻一跃便往山顶而去,溪囊随即跟了过去,而娃娃都还没哭呢,兔子却先哭了。
娃娃从来就没有见过兔姑姑哭过,总是见到兔姑姑整日里乐呵呵的,真正严肃起来也很凶,就是没见过她掉眼泪,在她的认知里,兔姑姑是永远不会哭的。
她缓缓转过身来,肉乎乎的小手慢慢地,小心翼翼地替兔姑姑擦眼泪,也不说话,就这么一直擦一直擦。
“好了,没事啦。”兔子终于是缓过神来,应是挤出一抹笑,拉下娃娃的手,将她抱紧,亦是飞上玄冰顶。
站在这里,好高好高,可以将整个魔界都一览无遗。
若离就这么静静地站着,望着极地的方向,愣着,而溪囊一样吃朝极地看去,眸中狐疑之色渐浓,似乎发现了什么。
“兔姑姑,我能见娘一面吗?”娃娃问道。
兔子摇了摇头,没说话。
“兔姑姑,我们把这快玄冰破了,是不是可以见到娘了呢?”
兔子还是摇了摇头,道:“你娘就在下头安睡,不要扰她了,你爹爹会生气的。”
兔子至今不知道为什么圣君会如此的狠心,冰封了整座离殇宫,但是,她知道,圣君一定有他自己的原因的。
“那就让他生气吧!”娃娃说着,突然冷不防高高凌空而起。
这时候,所有人都看了过来,不知道她想做什么。
“哥,咱们破了这玄冰,看看爹爹来不来!”娃娃大声说道。
“啪……”
突然,一声剌剌的响声,只见娃娃那稚嫩的小脸上顿时出现了一道红红的手印,这应该是一双大人的手,很是修长。
这力道之重,足尖下手之人的愤怒。
究竟,是谁?
“出来!”娃娃骤然怒声,也顾不上疼。
脱离他们都愣了,迟迟没缓过神来。
“不出来是不是,不出来就永远别出来,我就是要毁了这座坟,连墓碑都没有立,算什么坟墓,你凭什么冰封了它?”娃娃大声质问,她想到了他爹爹,这一掌,躲在暗中的人,一定是她爹爹。
唯有她爹爹,才会不容许她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来吧。
“啪……”
又是一巴掌,打在了另一侧脸上,又是留下了一道火辣辣的印。
“圣君!?”兔子脱口而出。
“干爹。”溪囊亦是惊诧。
“爹爹!”若离大喊一声,冲天而上,护住了娃娃,当年娘亲了,他要保护娃娃,谁都不许欺负娃娃,哪怕是爹爹都不可以!
“出来呀!你出来清楚,为什么冰封了我娘,为什么不要我,为什么当年连我也要冰封,为什么这么多年了,看都不来看我和哥哥一眼!”娃娃还在怒声,就是不怕打,第一次有人打她,是她做梦都想不到的爹爹,就在他们的新家上面,就在娘亲的坟墓上。
依旧,没有人回答,周遭空荡荡,终年不断的北风呼呼地吹着。
“你不要让我恨你?爹爹,娃娃至今都没有恨过你,没有怨过你,你出来呀!你出来解释清楚,你出来给娃娃一个名字好不好!”娃娃大喊着,哭腔越来越重,泪却早已汹涌而下了。
爹爹,他怎么可以这样?
“你出来呀,你不要让我恨你……你出来呀……”娃娃还在哭,若离紧紧地抱着她,眼泪终于也落了下来。
而就在这时候,突然一道妖红的流光凭空出现,竟是瞬间将两个孩子席卷而去,往极地方向!
“什么人?”溪囊顿时警觉,直接追了去。
“不是圣君!”兔子缓过神来,亦是紧追而去。
两人一路追到了极地中心,好不容易才看到了那一抹妖红的身影,早已气喘吁吁。
终于,他们看清楚了,那个背影!
清瘦而颀长,一身拖地红袍,妖红而妖娆,三千墨发垂落在身后,远远看去,孤单而落寞,这一回,他没有提灯,他背对这么他们,面对着两个惶恐的孩子。
他是,彼岸!
“你要做什么?”溪囊怒声,身影一掠便落在了娃娃他们面前。
而兔子则是惊着,怎么都想不到会在这里遇到彼岸,他不是忘记了过往的一切,永守护地狱黄泉路了吗?
他为何而来?
“彼岸,上一代的恩怨没有必要牵扯到孩子,圣君就在六界之中,有本事,你自己去找他!”兔子脱口而出。
他们的注意力全都在彼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