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白感觉有水滴在自己脸上,他伸手抹了一把,眼前隐约有光,睁开眼睛,看到了一盏灯,灯里有无数的光点在浮动,视线慢慢集中,看清楚了,眼前有一个不规则的石头,透明的,足有一米二高,里面全是萤火虫!
它们比普通的萤火虫要大,足足十倍以上,屁股后面挂着白光灯笼,在里面上下扑腾着,因为数量多,看上去就像无数的虫子在蠕动,幸好自己没有密集恐惧症。
梦白这么想着,突然清醒过来,自己不是掉到冰缝里了吗?
他打了一个激零,“林倾城!”声音回荡在四周,没有回音。
这时,夜月也醒了过来。双手双脚是自由的,他一骨碌地站起来,就着那些荧火虫的光看着四周,头顶是半封闭的,外面还有冷气嗖嗖地钻进来,表面覆盖着一些冰,里头却没有雪,没有冰,只是空气较冷,比较干躁。
头顶是一个石头的斜坡,分为两边,一头往另一侧斜去,多半是母子俩掉下去的斜坡,而这一头往这边斜,就像挡棚,遮住了头顶的风和雪,但边缘的冰层在滴水,落到地上,溅起来,地上已经有个小窝,里面有一汪水。
“水滴石穿。”梦白一边说着,一边转身,转而打量这里的环境,这里到处是光秃秃的石头,不见那家伙和林倾城的身影。
正在两人费解的时候,身后一个声音响了起来:“这是我的家。”
梦白的下巴咯吱响了一下,身子僵硬地转过去,是那个家伙,一头银发的男人。他坐在一块石头上,双手放在身前,依然面无表情地盯着自己。
“城儿呢,你把她弄哪里去了?”夜月愤怒的问道。
梦白也将血光刃悄然握在手中。
“她就在你们身后。”
梦白猛地回头,身后只是光秃秃的岩壁,哪里有人?他闭上眼睛,仔细听着。这里有四个心跳声。一个是自己,一个是夜月,一个是他。还有一个,他猛地睁开眼睛,是从岩壁里传出来的!
走到岩壁前,两人终于看到了林倾城。她的身子被封存进一块石头里,那块石头和岩壁的颜色一致。导致他们第一眼没看出来。
石头是半透明的,光不太亮,凑近了才能模模糊糊看到林倾城的影子,她的鼻翼仍在上下抽动。心跳声还在,还活着。
梦白松了一口气,将把她弄出来。却怎么也找不到这块石头的开口处!
夜月转身:“你在玩什么把戏,把她放出来。”
男人摇头。手指一弹,头顶突然有无数条藤蔓垂下来,卷住了夜月和梦白的身子!
藤蔓来得太快,两人没来得及反应,已经被藤蔓裹得严严实实,动弹不得,梦白搞不懂了:“你要么杀了我们,不过,你考虑清楚了,杀了我们,生死薄就永远拿不出来了。”
“我不要生死薄。”银发男人冷冰冰地说道。
梦白一怔:“你不要生死薄,从我曾祖父开始,你就与他们拼抢生死薄,现在说你不要生死薄?”
“自以为是。”银发男人终于露出一丝不屑:“你们以为的,就是正确的?我对生死薄不感兴趣,你们说的我都听到了,追溯生命的来源?可笑,梦天能查到地生胎的资料,难道我就不可以?”
这些话他全听到了,事实上,梦白也知道有漏洞,他花了八十年的时间盯着两家人,将两家人玩弄于股掌之上,没道理父亲查到的资料他不知道。
但是,除了这一点外,还有什么理由解释他盯着林家及梦家人不放呢?
“你知道自己是地生胎。”梦白说道:“但你的目的又不是生死薄,既然这样,为什么要抓他们?”
“我看书,书上说人是血脉之躯。”男人露出迷惑的表情:“但什么是血脉之躯,我不懂。”
梦白有脑子轰地响了一声,咽下一口口水,一受莫名的气在身体里打转,抑郁不得出,男人看着梦白:“大约一百年前,我从这里醒来,拥有了生命。”
“二十年的时间,我适应了自己的身份——人。”他说道:“我给自己起了一个名字叫无名,因为无父无母,无人赋予我名字。”
夜月往后退,感受着林倾城的气息,现在是如何把她封存进去的不得而知,没有缝隙,她靠什么呼吸?
“奶奶个擦。”梦白在心中咒骂道,趁这家伙没有翻脸,必须想办法。
“我只想知道一件事情——血脉之躯是什么。”
梦白几乎晕厥过去,直接间接害死了这么多,得到的却是这么抽象的答案,梦白在心中“擦”了无数遍,真想问候他八辈祖宗!
“林家女人身上流淌着魔血,有意思。”无名微微抬起头:“不是吗?”
梦白知道了:“你为了知道血脉之躯是什么,才盯上林家,你根本不管生死薄是什么,你只在乎它的载体里流淌着是什么样的血,你***有病啊!”
“我不会生病。”无名轻描淡写地说道:“受伤不会流血,伤口会自动愈合,我没有亲人,没有感情,只有——好奇心。”
好奇害死猫,因为他的好奇,直接或间接害死多少人命,恐怕已经数不过来,这样的人应该称为恶贯满盈,可是他却一脸无辜茫然地看着自己,眼神里纯粹得没有一丝恶意!
“我想知道血脉之躯是什么,也想知道自己为什么与别人不同,为什么金木水火土可以为我所用,也想知道自己是怎么孕育出来的,为什么古人要将我们取去当药,还有些人要在我们